人生如戲……
慕容姚雖然沒把那句“我準備好了”說出口,可,蘇烙誠看了出來。
於是在曲子終止的那一瞬,他帶着她優雅的旋轉、止步,以絕對完美的姿態結束這支舞,而後望着她,緩緩地說:“看得出來你準備好了,既然如此,最後一個問題我先保留吧。”
慕容姚:“……”
蘇烙誠:“心情很複雜?”
慕容姚:“長那麼大,生平第一次萌生出想動手的念頭呢……”
蘇烙誠:“很高興能激發出你潛藏的另一面。”
慕容姚:“……”
以上對話,在宴會廳掌聲最熱烈時發生。
鋼琴邊,蘇安年抱着小包子和大家一起鼓掌,自言自語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今天是我哥的訂婚禮?”
“看着是挺像的。”秦悟和他視線方向一致,已然在認真琢磨給表哥準備結婚禮物這件事。
方澤琛和他們表兄妹幾個站在一起,沒跟着發表意見,心裡的想法卻在晚飯時候就有了。
沒想到蘇烙誠會找一個這樣的女孩兒。
臨城慕容家,書香門第。
要說權勢、財富累積都沒有。
偏生這樣的家族德高望重,地位卓然。
再多的錢和權利都堆不出來。
這慕容姚單看平平無奇,過於華貴的裙反而搶去她本身的色彩,可是一旦和蘇烙誠站在一起,兩人看上去是那麼的得天獨厚,天造地設。
他正想着,蘇烙誠離開舞池,同時拉起慕容姚的手,很有目標性的直奔某處。
慕容姚表情有很明顯的變化,美眸中閃爍着輕微的驚動,彷彿還試着像要掙出蘇烙誠的手心。
遺憾,晚了。
蘇大公子當着衆多貴賓的面牽到的手,怎麼可能輕易放開?
再向他們要去的地方一看,蘇安年意外的“哦喲”了一聲,笑了,“想不到啊,我大哥也有那麼着急的時候。”
看兩人去的地方,蘇氏夫妻面帶微笑,翹首以待。
難怪大包子急了,這纔是真正的見家長!
“安年,我們也過去。”小包子覺出古怪,生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動搖,連忙指着那端對蘇安年要求。
有了晚飯時的慘痛經歷,蘇魔王可不敢再去壞大哥的好事了。
況且不多時前,他還去堵過慕容姚。
兩個小的就是目擊證人。
“一會兒再去,先看看再……蘇錦羨你上哪兒去?給我回來!”哄罷了懷裡這個,疏忽了不要抱的那個,蘇安年話沒說完,蘇錦羨邁開腿直頭直路走過去了,他沒辦法,只好跟上。
“你不去麼?”方澤琛見秦悟沒動,淡淡地問。
她搖頭,“不了,我瞧着未來表嫂有些吃不消。”
未來表嫂……
蘇烙誠在他們這輩中年紀最長,加之一副溫文儒雅的好脾氣,不止長輩們喜歡,哪家的小祖宗都願意買他的帳。
日子過得真快,大家心目中唯一的大哥眼看着就要成家立業,而他們也都長大了。
思緒至此,方澤琛用餘光微不可查的瞥了身旁的秦悟一眼,略作思量,用着很隨意的語氣,問:“下半年我家的宴會,你會來麼?”
秦悟捧着果汁杯,側身凝住他,“你想邀請我?”
這話只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沒說開。
全意是:你想邀請我做你的舞伴麼?
論真正的穩如泰山,方澤琛絕不是秦悟的對手。
從小他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自願的。
方澤琛沒回答,秦悟忽然起了頑皮的心,便也逗他,“我也不知道呢,我爸在安排我去學校唸書了。況且,下半年還早。”
“是啊,還早,下半年再說。”他收回和她相觸的視線,想想又問:“秦叔想送你去哪兒念?”
秦悟不瞞他,“C國皇家音樂學院,主修鋼琴,七月去面試。”
方澤琛點點頭,“面試過了告訴我。”
秦悟:“好。”
方家在C國挺多生意,除了音樂學院遠近聞名,有的是名校。
方澤琛從容的想着,迅速拿定主意。
宴會的另一端。
蘇錦羨跑到酒水桌前,從裝飾的花瓶裡取了一支粉色的玫瑰花,然後才跑到父母所在之處,將花送給慕容姚……
“小姐姐,送給你,你別把安年欺負你的事告訴大哥。”
蘇安年追過去時,聽到他正兒八經的代替自己道着歉,頓時哭笑不得。
季薇笑倒在蘇熠晨臂彎裡,怎麼就生了那麼可愛的傢伙,這下你二哥“欺負”小姐姐的事,全家都知道了。
原本挺緊張的慕容姚也被他逗得樂不可支,看着怪難爲情的安年大魔王,接受了蘇錦羨的好意。
殊不知,小傢伙還沒殺到時,蘇烙誠已將她正式介紹給蘇熠晨和季薇,說,“這應該是我女朋友,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很快就會是”。
她還能說什麼呢……
季薇打量着站在長子身邊的女孩兒,眼裡心底都是滿意的,知道今天足夠她承受,兒子的表現也相當強勢,便轉移了重心,讓老公把小包子接到懷裡,和次子步入舞池,母上大人的半教學開始。
下半年方家要給方澤琛辦成人禮招待宴了,她家這位繼承人卻還吊兒郎當沒着落,總歸是有些着急的。
蘇熠晨交代了長子幾句,抱着小棉襖去與久違見面的友人敘舊。
給年輕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對於未來的兒媳婦,首富先生和妻子看法一樣,滿意,喜歡,明天就可以娶進門。
……
夜的盛宴,很快到了尾聲。
宴會主辦方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在帝豪酒店安排了住所,慕容家因爲有兩位長輩,早早離席,到了晚宴結束時,送慕容姚回酒店便由蘇烙誠自己承包。
離開會展大廈時,遭遇前所未有的圍觀。
不知道飛羽、胖達、思思和樑蘇蘇是什麼時候混熟的,幾個女瘋子站在停車場的遠處隔空喊話,“我們家包子交給你了”、“別慫”、“男神加油”、“這個學期期末考真的穩了”、以及“蘇烙誠你長大了以後別再黏着我啦!”
最後一句喊話來自樑大小姐無誤。
蘇烙誠把車發動,駛離停車場,淡定的對坐在副駕駛的慕容姚解釋說:“是她粘着我,小時候。”
所以呢?
然後呢?
慕容姚有點緊張。
不知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