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又能怎麼樣?我已經明確告訴你了,我沒錢!就算有錢也不會給你!上次你爲了錢不惜綁架丟丟,讓我們倆差點死在那裡,你難道都忘了?現在還敢找我要錢?你做夢!”
未未氣的渾身顫抖,想到黑乎乎的槍口比在兒子的腦袋上時,那種像是要溺死的感覺讓她無法呼吸,渾身僵硬的無法動彈。
她緊緊的抱着兒子,生怕被毫無人性的左丘明搶走。
“未未,你別這麼激動嘛……”左丘明尷尬的看了眼病房裡的其他人,“當着這麼多人,你好歹給我留個面子。再說了,上次的事情我也不是自願的,都是那幾個人要求我這麼做的,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早一槍把我打死了。怎麼說我也是你爹,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別說那麼多了,趕緊給我錢,我這次把窟窿補上之後,我就可以自己賺錢了,不再問你要了。”
“你自己賺錢?”她就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你用這話哄丟丟可以,但是別想着糊弄我,我不會再相信你的,你趕緊走!不然我就叫人了!”
他每次問自己要錢都說是最後一次,但每次都沒完沒了,並且金額還越來越大,早就讓她吃不消了。
見左未未大有撕破臉皮的架勢,左丘明的臉色立馬拉的老長,“左未未,你別不識好歹!我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不是怕了你,只是想讓你免的以後受苦,否則……”
“否則怎麼樣?”冰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左丘明的話。
墨銜之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左丘明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漆黑不見底的眸子裡閃爍着讓人膽寒的冷光,“否則,你還準備綁架他們母子?”
他的聲線很平靜,但是噴火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生生的攥緊左丘明,由上而下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彷彿要把左丘明冰凍起來一樣,讓人遍生寒意。
左丘明被他盯得不自在,強撐着挺直了脊背,“我想怎麼樣關你什麼事!我跟女兒之間的事情,你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墨銜之濃黑的眸子一沉,出其不意的揪住左丘明的衣服領子就將他拎起來,目光狠厲無情,語氣裡滿是警告,“未未和丟丟兩個人,從今以後你再敢動一下試試?我一定會讓你悔不當初!”
脖頸被緊緊的勒着,左丘明差點喘不過來氣,“你,你剛開我!別以爲你有錢我就怕了你,我告訴你墨銜之,總有一天,你也會後悔你今天對我的做法!哼,今天我來找未未,既然你也在,我就不怕告訴你,早晚有那麼一天,你會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到時候我要讓你跪在我面前求我饒你。看你還得得瑟多久……”
他整張老臉憋得通紅,呼吸都差點停止,但盯着墨銜之的眼睛卻十分認真,好像知道什麼陰謀似的,毫無妄言。
墨銜之冷笑,“就算我敢給你跪下,就怕你承受不起這分量!左丘明,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來騷擾未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自從知道未未就是佔據他整個青春的女孩子之後,他每天把未未呵護在手心裡都怕做的太少,而左丘明竟然敢三天兩頭過來騷擾她!
早已經讓他忍無可忍!
“就你?”左丘明一改往日的財迷樣,反而有膽量跟墨銜之對着幹,“你以爲我怕了你?我告訴你,我現在是有後臺的人,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麼,我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饒了你……”
“有後臺?”左未未放開丟丟,不可思議的看着左丘明,“爸,你又做了什麼?既然你有後天,爲什麼還要來找我要錢?”
如果放在以前,他看見墨銜之這種人,一般都是死纏爛打,能敲詐多少就敲詐多少,但是今天他的行爲十分可疑,總讓人覺得他今天過來不是爲了要錢,而是另有目的。
左丘明拼命掰開墨銜之的手,恨恨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盯着墨銜之的眼睛,大搖大擺的走到左未未面前,“我今天過來,不過是替人給你傳句話而已,至於要錢,那隻不過是順口提到的事情,你沒有,我也總不能殺了你。”
“傳話?傳什麼話?”
什麼會會搞的這麼神秘,有事直接打電話就行了,還特意找個人過來傳話?左未未忽然覺得可笑。
“程總讓我告訴你,對於以前發生的事情,那些都是個誤會,既然你都已經決定要嫁給他了,那就相信他。他現在不方便出來見你,等他把所有的路子都鋪好以後,再回來接你,風風光光的把你娶回去。”話雖然是對左未未說的,但是左丘明的眼睛始終盯着墨銜之。
哼,雖然你喜歡未未,但你以後註定變成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既然這樣,那他爲什麼不找一個可靠的男人當作靠山,以後等程子良佔據了墨家的所有財產以後,他不光天天有錢花,以後要錢再也不會這麼費勁了。
“程子良?”左未未震驚的擡起頭!
自從婚禮上她氣急跑開以後,程子良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之前對他就沒什麼感情,這麼長的時間不見,如果不是爸爸提起來,她差點就要忘了還有這個男人。
“程子良去哪兒了!”聽到他的名字,墨銜之比左未未表現得還要激動,他再次揪住左丘明的衣領子,“你現在告訴我,他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憑什麼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找去啊!”左丘明用力將他的手打掉,看着未未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領子,“反正我需要傳的話都已經傳到了,具體該怎麼做,你自己考慮,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就在他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從外面被人打開。
一個端莊賢惠的婦人出現在左丘明的面前,見到來人的一霎那,他瞬間就像小偷遇到警察一樣,趕緊低着頭用手擋住自己的連,從奚芸的身邊走過去。
他怪異的舉動引起了奚芸的懷疑,直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才推門而入。
病房裡除了未未在牀上半坐着休息,丟丟趴在一旁的茶几上努力寫作業,而墨銜之和溫亦然倆人則各坐一頭,悶不作聲的翻看着雜誌。
看見她進來,左思睿乖巧的喊了聲“姥姥好!”然後就又悶頭寫作業。墨銜之和溫亦然都只是看了一眼,然後繼續。
奚芸走過去摸着未未的頭頂應了一聲,然後心事重重的走到左未未的身邊。
“未未,剛纔那人是誰呀?總覺得他好像很害怕看見我似的。”
左未未吃驚:“怎麼,你們認識嗎?那是我爸。”
雖然自己認了他們做自己的乾爸乾媽,但是在她的印象裡,從來沒有讓他們見過面,就連自己結婚時,左丘明也沒有出現過。提到結婚,左未未下意識想到程子良,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奚芸一聽,面色立馬緊繃嚴肅,“那個人,就是你爸?”
左未未點點頭,疑惑的看着母親,不明白她的情緒爲什麼忽然變得有些激動了呢。
奚芸望向門口,怪不得見那個男人第一面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竟然是這樣。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當年偷走自己女兒的小偷!
雖然心裡的怒火怎麼也壓不下去,但是她還沒有憤怒到忘掉自己此行的目的。
“未未,我剛纔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的傷勢恢復的很好,現在已經可以出院了。跟我回家,我和你爸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奚芸嚴肅認真的眼神看着她,讓人感覺要有大事發生一樣。
左未未忐忑不已,“母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今天的母親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宣佈一樣,從她的眼神裡,還可以看得出來,事情似乎跟自己還有關係。
“我們先回家再說。”
母親不說,左未未也就不再多問,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帶着丟丟直接出院了。
墨銜之雖然疑惑,但還是幫忙整理了東西,然後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要將左未未從牀上扶起來。
手剛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左未未觸電似的躲開,“沒事,我自己可以來。”
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稍微動作扯到受傷的地方,還是會疼得讓人冷汗直冒。
“別逞強,我扶你。”墨銜之的聲音很輕,似哄似勸,根本不給左未未拒絕的機會。
胳膊架着她的腋窩,儘量讓她少用勁以免牽扯到傷口引起疼痛。儘管墨銜之很努力,但還是避免不了觸動到傷口,左未未疼得牙關緊咬,當着墨銜之的面一點也不想示弱。
還好,一路上能碰到她傷口的機會不多,所以還算是十分順利。
葉家。
葉炳南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神色焦急的等着。
看到門口她們回來,趕緊起身迎了上去,“好了,終於把你們等回來了。未未,你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