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敏身子一顫,頭也不回的拉着柘明珠跑了出去
上官涼月看着那兩個人的身影,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
“鍾海,監視那兩個女子”
傳音入密道等候在東宮外面的鐘海耳中後,上官涼月看着肩上無聲無息的花滿樓嘆了口氣。
此時若說這場鬧劇中唯一的受害者,便是他了。
原本以爲是父愛母愛中長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被劫持,身中奇毒被救活後,卻又親眼見到最愛的母親暴斃於眼前。
多年來未曾找到屍首的母親原來一直在他身旁,直到最後,卻也是由他親手逼着喝了毒酒,死在他面前。
這一切都是因爲剛剛那個自私女人,若不是她,他不會如此痛苦。
既然她讓所有人都痛苦,那麼,她也別想好過
上官涼月那雙幽深的眸子內瞬間閃過陰沉的光。
鍾海按照上官涼月的吩咐等在東宮已久,突然腦中傳來她的話,讓他微眯起雙眼。
“待會兒會出現兩個女子,監視她們,看她們往哪裡去,會見何人。”
吩咐完,鍾海隱在樹後,靜靜的等着那兩人出現。
不多時兩個女子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鍾海揮了揮手,靈脩者跟了過去。
暗室內。
花滿樓無聲無息將臉埋在上官涼月的肩上。
沒有淚也沒有怒。
只是長時間的靜默着。
上官涼月很是擔心。
她心中很是明白此時花滿樓的感受。
以爲是父母相愛而生的他。
而此時,他的存在卻是那個鬧劇中附屬品。
母后愛他,卻因他而死。
父皇到現在都不知道母后的真明目。
可笑又可悲。
上官涼月手在他後背撫着,試圖讓他哭出來也好過不出聲。
依然,無聲無息。
暗室之內,暗道之中。
像是這天際已經迷失在這黑暗之中。
“上官涼月。”
將近半個時辰,花滿樓終於說道。
“嗯。”
上官涼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好笑嗎”
他的問話讓上官涼月心裡一緊,眼眶微酸。
深深吸了一口氣,上官涼月清冷的聲音淡淡回道:“你有過父皇,也有過母后,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我自己。好笑嗎”
花滿樓許久未回。
肩上傳來的將她的宮裝打溼。
上官涼月感受着那無聲的哭泣。
靜靜的抵在她的肩上,花滿樓終於哭了出來。
他未曾想,自己心心念唸的母后,竟然一直都在他身旁。
那個僞裝那個一直長長久久在他身後注視他的目光,一直都是她的母后。
他竟然親手將她逼上死路
上官涼月沒有說話,心中微微疼着。
直到袖子整個溼透,花滿樓才擡起臉。
此時那張妖孽般的面容看起來面色淒涼。
他轉過身,冰藍色的眸子裡閃着幽深的紅,他冷冷的笑了笑,彷彿剛剛趴在上官涼月肩上默默流淚的不是他。
“博雅皇后已死,死在十五年前,屍骨無存。“
背對着上官涼月,彷彿在敘述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
然而她知道,這個傷疤將永遠伴隨着他,永遠也不會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