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一碗蔬菜粥、白米飯，炒了三個青菜，裡面只有一兩根肉絲。
“雪兒，能吃下嗎？你現在是特殊時期，朕命人給你重做。”因爲戰爭耗時長，而又一路追趕睿王至此處，以致於糧草上不是那麼及時。
戰士們往日吃的，要比這略好些。
惑雪堅決道：“不，我要跟你們同甘共苦。”
惑雪坐到一旁，帝無垢在她旁邊坐下，將肉絲夾到惑雪碗裡：“你吃。”
“皇上，我每天都大魚大肉吃的很好，倒是你該好好補補。”看着帝無垢蒼白的臉色，惑雪已經歸到了營養不足方面。將肉絲夾到他碗裡，眼眶一陣泛酸。
哪個皇帝不是山珍海味吃着，即使御駕親征、帶兵打仗，也絕對比士兵吃的好。
怎麼到了帝無垢這個皇帝這裡，就如此令人心酸。看看一旁的士兵們，至少臉色都很正常，唯獨他這個皇帝面無血色。
惑雪將眼淚憋回去，迅速低下頭，喝起蔬菜粥。
粥有點鹹，惑雪喝了一口便喝不下，倒上水攪了攪：“怎麼這麼鹹？”
帝無垢有些心疼：“多吃點鹽，他們纔有力氣打。雪兒，你別吃了，朕命人重新做。”
“不。”惑雪倔強着、就着米飯吃菜。雖然菜裡沒有油和肉，但口味還可以。
帝無垢默默陪着她一起吃。
用過晚飯，帝無垢陪着惑雪在營地附近略轉了轉，便回到營帳，簡單洗漱。
沐浴條件沒有，在野外打仗，士兵們沒有機會天天洗澡。不過在駐紮好營帳沒什麼事時，會到附近的河流去沖澡。雖然水有些涼意，但因是南方，並未結冰。
便是結冰，對士兵們來說，也不算什麼，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這個季節能洗野澡，對於士兵們已是奢侈。但對於惑雪，明顯不可能。
草草用溫水擦了擦身體，惑雪便躺到牀上。看着仍坐在案桌前的帝無垢，提醒道：“皇上，這頁你已經看了小半個時辰了。”
帝無垢訕訕放下書：“在想睿王的事，有點出神。”
“你也擦擦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想。”
帝無垢目光微閃：“朕白天已去河邊洗過。”
“嗯，那早點休息吧。”
“雪兒，朕怕晚上睿王會有行動，爲了不打擾你，朕今晚去旁邊的營帳睡。”
惑雪擁着被子坐起，不是她多心，帝無垢一定是有事情瞞着她。
“你在這睡。”惑雪態度強硬。
見到惑雪起了疑心，帝無垢清清嗓子：“好，那朕去部署一下，過會兒來陪你，你先睡。”
惑雪故意氣他：“部署還要瞞着我？怕我給睿王報信？”
“朕是怕打擾你。”
“是嗎，我不怕。”
“可你已經脫了衣服，朕怎麼叫人進來？”
“好，那我等你回來再睡。”惑雪坐在牀上，不肯再躺下。
帝無垢拿了棉衣給她披到身上：“好，朕一會兒就回來。”這才轉身出去。
惑雪本想偷偷跟着去看看，倒底是怎麼回事。可外面有來回巡邏的官兵，想了想，還是作罷。
帝無垢出了營帳，警惕地看看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