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如水,萬籟俱寂。
蕭綿綿推開陽臺的門,微微打了個寒顫。
她抽出了準備好的鋼絲繩索,將它固定在陽臺欄杆上。
這繩索足夠長,她趁着夜色溜下去,沒人會發現。
一切準備就緒,她最後回望了一眼室內,納蘭清澤沉穩的睡顏,心情複雜地攀上了欄杆,往下溜去。
她不禁想,若是等小花狗醒來,一定讓他教教自己飛行術什麼的。
說起來,一個巫女要逃跑,還這麼費事,實在是有點丟臉啊!
她翻過了欄杆,正抓緊了繩子往下溜,一擡頭,卻猛然對上一雙幽沉幽沉的眸子。
她一驚,手中的繩索差點脫手而出。
納蘭清澤幾秒鐘前不是還在睡覺嗎?
此刻,納蘭清澤也凝神盯着她。
他被噩夢驚醒,彷彿聽到了小棉花糖的呼喚,還帶了一抹哭腔。
誰欺負了他的小棉花糖?是誰?
他毫不猶豫地翻身下牀,就看到陽臺門半開着,冷風躥了進來。
而陽臺上那個要跳下去的身影,竟然是蕭綿綿!
他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她眼前,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要走?”
視線停留在陽臺欄杆上的鋼絲繩索。
好專業的裝備。
她真的是專業級別的殺手或暗探。
可笑自己還一直以爲她是柔弱好欺負的小綿羊,多次奮不顧身地救了她。
如果沒有他,相比她也是能憑着自己的本事,化險爲夷的吧?
納蘭清澤心中滿滿都是苦澀。
他伸手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腕:“回來!”
蕭綿綿咬了咬脣。
都這個時候了,她是一定要走的。
哪怕再不捨,哪怕再眷戀,她也不想讓他看到她身份徹底被拆穿的一刻。
如果周晴的年齡化驗結果出來,她就真的在他面前無所遁形了。
她狠了狠心,艱難地開口:“納蘭清澤,我欠你的一個億會想辦法還給你,我騙了你的代價也用清白之軀還給了你,這兩夜我的身子任你凌~辱,還不夠嗎?”
“不夠!”納蘭清澤心緒起伏,聲音變得凌厲起來,“蕭綿綿你別想走!你要在這裡日~日~夜夜還你欠的債!”
她已經是他合法妻子,他怎能放她走?
蕭綿綿手一抖,不得不甩出狠話:“難道你就那麼喜歡,看我每晚被你折磨的樣子?你是變~態嗎納蘭清澤?”
果然,納蘭清澤聞言,變得焦躁起來:“蕭綿綿你閉嘴!誰喜歡看你那個鬼樣子!爺只是把你當做玩具懲罰!你別自作多情了!”
這話,他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他內心不是這個意思的。
可是看到她千方百計要逃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原來,今天晚上她主動勾~引他,就是爲了逃走做準備?
怪不得一回來,她就急不可耐地湊上來,甚至他提出讓她用小嘴巴來解決,她最終都答應了,更不用提,把她摁在餐桌上、吊在半空中的爆烈做法,她都乖順地配合了。
原來,她不是配合!她只是想早點榨乾他的精華,讓他早點完事,她好找機會逃走!
這樣想着,納蘭清澤就變得異常暴怒,異常地不鎮定,口不擇言起來。
都說,愛是兩隻刺蝟的靠近。
可是越近的時候,彼此的刺就會把對方傷得更深。
納蘭清澤此刻的心中,就深深地扎着許多刺。
一根一根,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