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那清脆俏皮的聲音一響起來,寧缺的身子就完全僵住了。
他感覺自己根本動都動不了,只能背對着蕭綿綿,掩飾着自己的情緒,低低地回了一句:“嗯。”
蕭綿綿是個開朗的性子,哪裡受得了他這麼沉悶:“喂,寧缺,你嗯什麼嗯啊!姐問你話呢!快說嘛!”
其實,寧缺明明比她還要大上一歲多。
但因爲寧缺來得晚,年級比她低,資歷比她淺,幾次隨着她出任務,都是她做隊長,他配合。
加上他生性老實、不善言辭,所以一來二去,蕭綿綿就乾脆“欺負”起了這老實人,成天把他當小弟弟看待了。
通常在他面前,和對他妹妹寧枕一視同仁,都自稱“姐”。
好在寧缺脾氣好得很,也從來不反駁她,隨着她的性子胡鬧。
此刻,寧缺聽了蕭綿綿的問話,頓了頓,這才低聲地,斷斷續續說了句:“送……下午茶……打招呼。”
說完,又不肯開口了,彷彿多說一個字,都能把他害羞死。
蕭綿綿一聽就明白了,寧缺的意思是說,給她送的是下午茶點心,這點心呢,就當做是他打招呼的方式了。
蕭綿綿不禁微微一笑,心裡充滿了溫馨和感動。
寧缺呀寧缺,雖然是個不善言辭的傢伙,但是真的很講義氣很重感情呢!
她剛纔聽到小鳥的議論,說什麼“暖的是牀上那位姐”,那根本是瞎說,寧缺的暖,這是哥們的暖呀!兩隻傻鳥,淨想歪了!
蕭綿綿拉着寧缺的手:“進來一起吃好不好?我說,小缺缺,早餐很好吃咧,該不會是你親手做的吧?我還沒感謝你呢!多虧了你的元氣早餐,我才能精神充沛地闖過了第一關!對了,說到這裡,我還有事情問你,你上午去哪裡了?怎不來看我勇闖蛇窩,嚇傻那些老傢伙?還是說你躲在哪個角落悄悄爲我助威啊兄弟?要不要這麼低調啊?”
蕭綿綿說了一長串話,寧缺聽了,卻只低低地回了句:“沒。”
這回蕭綿綿可不懂了。
是沒去?還是沒空去?亦或是……沒興趣去看?
她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寧缺卻突然抽出了手:“我……還在值班!”
說完竟是低頭匆匆離去了!
窗臺上的兩隻麻雀,早就飛到了樹梢頭,盯着寧缺離去的背影。
一隻不屑道:“切,就知道他沒膽說!”
另一隻卻冒着星星眼:“你懂個鳥呀!人家帥哥這叫‘禁~欲~系氣質’!多純真啊!”
“禁~欲有個鳥用!那女人又看不懂他心思!”
“喂,你好庸俗!感情是一個人的事,和對方有什麼關係!就像我,默默地欣賞着我的禁~欲系帥哥,這感覺不要太好!”
“哼,就你這鳥樣,想撲上去也不行啊!”
“你話不要說太早,等我哪天就撲到他懷裡試試!”
“有本事你去啊!”
“我會去的,怎樣?你眼紅啊!”
“……”
蕭綿綿這次沒聽見麻雀的爭論,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寧缺的背影。
她的手指在窗沿摩挲着,心想:寧缺的手怎麼劃傷了好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