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允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也許是因爲之前做過有愧於她的事,每次面對凌菲時,他都會感到空氣裡氧氣含量明顯不足。
“就跟我被迫接受公司一樣,我也是今天才接到哥的電話。”
“他在哪?”凌菲逼近他。
葉承允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自覺的倒退一步,“他打我手機,交待完之後就掛掉了,我再回拔,就是空號。”
她擰緊眉,又邁近他,“凌晨的電話是怎麼回事?故意讓我去街上喝風嗎?”
葉承允已經退到了牆邊,趕緊坦白,“是那邊的物業打電話來跟我確認嘛,那邊的房子空了很久一直沒有人住,突然有人出現在那裡,他們要先確認是不是房屋主人啊。”
凌菲不滿的說,“只憑這個?你怎麼就能確定那是葉啓軒?”
“那幢房子的大門裝了指紋識別系統,一般人根本沒辦法進去。再說了,大半夜的,誰還能爬窗戶進去啊?”
凌菲把臉一板,狠狠的敲了下他的頭。
葉承允無辜的看着她,“我說錯什麼了嗎?”
凌菲退開,坐回到桌前,五官快要糾結到了一起。葉啓軒擺明了不想現身,就算她再怎麼查也沒用。
紅脣抿了下,他想切斷與葉氏還有與她的聯繫,是因爲他身處險境,怕連累到他們嗎?
能讓他這麼緊張的,就只有阿修羅了!
她的雙眼一咪,要查清這一切,找到這傢伙,就要從阿修羅入手!
站了起來,瞄了一眼葉承允,“小美回來了,你是該痛哭求饒還是拎着搓衣板去,隨便你。”
轉身,戴上太陽鏡,走出貴賓室。
心事重重的走出電梯,與正要進來的人撞了個正着。
“菲菲?”
聽到聲音,她驚訝的擡頭,“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業務上的事。”衛蕭然說得輕描淡寫,不問她爲什麼來,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只是朝她溫和一笑,“你要離開了?”
“嗯,”
“我請你吃午飯吧。”衛蕭然如是說着,隨即拉過她,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不經意流露出的強勢,讓凌菲不習慣的蹙起眉頭。
兩人離開後,前臺的兩名小姐疑惑的問,“咦,那不是衛總嗎?他跟葉總有約嗎?”
另一人趕緊查下二十七層的行事薄,搖搖頭,“沒有。”
“奇怪,他怎麼剛來就走了呢?”
衛蕭然帶着她走進一間中餐館,檔次雖然不是很高,生意卻出奇的好,現在已經是人滿爲患。
“這裡的菜很有特色,應該適合你的口味。”
衛蕭然微笑着介紹,看得出,他經常光顧這裡。
比起高雅的西餐廳,凌菲顯然很能適應這樣的中餐館。點了幾道招牌菜後,兩人坐在包間裡,邊吃邊聊。
“師兄,我沒有耽誤你的約會嗎?”凌菲吃得很沒形象,她動腦子的時候,就需要補充足夠的熱量。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衛蕭然是不是的替她挾菜,遞上紙巾。
由於包間的設計是中式拉門,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從門外走進來的幾個神情怪異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他們的步伐很沉穩,面容堅毅,有些冰冷,經過這裡時,還有意無意的掃了幾眼,然後就跟着老闆拐進隔壁的包間。
“怎麼了?”見她停了下來,衛茫然關心的問。
“哦,沒什麼。”凌菲低下頭慢慢的吃着。
稍候,“師兄,我去下洗手間。”
出了包間,凌菲大大方方的從那些人的包間前晃過,不是去洗手間,而是直接穿過後門,來到了那裡的小蒼子。
身後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印證了她的猜測。凌菲順手抓起旁邊一米長的竹竿,在手裡掂了掂,嘴角一撇,猛地轉身就朝那些人招呼過去。
三分鐘後。
凌菲走回包間,坐下來的時候,稍微有些氣喘。
“你的衣服怎麼了?”衛蕭然盯住她被刮破的衣角,口氣有些緊繃的問。
“哦,沒什麼,洗手間正在裝修,不小心刮到了。”凌菲無所謂的聳聳肩,抓起碗又開始吃,看上去胃口比剛纔還要好。
衛蕭然收回目光,慢慢起身,“我去洗手間。”
同樣是穿過後門,看到還在那裡哀嚎,還有正在訓斥他們的女人後。原本溫和的眸瞬間冰凍,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推到牆上,口氣殘戾,“誰讓你動她了!”
林琳擰了下眉,儘管很痛,卻還是忍住沒有掙扎,“是公爵大人的意思。”
衛蕭然狠狠的又把她撞到了牆上,“誰透露給他的?”
咄咄的態度,讓林琳無法避視,她咬了下脣,“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把這裡的一切,都向公爵大人彙報。包括……您的私人感情。”
倏地,她的脖子被鐵鉗似的手緊緊掐了下,“記住,你的任務就是配合我!你再敢碰她一下,我會立即殺了你!”衛蕭然的笑不再淡雅溫暖,此刻,殘忍,無情。
“滾!”他甩開手,林琳摔倒在地,她立即站起身,朝他恭敬的頜首,帶着幾名手下立即離去。
回到包間,凌菲擡頭瞅瞅他,“咦,師兄,你的衣服怎麼蹭上髒東西了?”
“……洗手間裝修。”
凌菲默了。
“對了,師兄,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看一眼突然正色的凌菲,衛蕭然點頭,“什麼事,你儘管說。”
“你是英國的貴族嗎?”
衛蕭然怔了下,爾後垂下眸,緩緩頜首,“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那麼,你一定對歐洲的貴族也很瞭解嘍?”
“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凌菲定定地望着他,“我想你幫我查一下,到底是誰想對付葉啓軒。”
眸中鋒芒一閃而過,衛蕭然微微扯動嘴角,輕笑了下,“這可有點大海撈針了,歐洲的貴族成千上萬,想查出來,不太容易。”
“只要你幫我查就好。”凌菲皺着秀眉,垂下眸,“我只信得過你。”
衛蕭然全身一震,幽深的眸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半晌,搖頭苦笑,“我還有拒絕的餘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