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詩詩消失了,足足有大半個月都沒有見到人。
她的畫廊被轉手讓給了別人,人也沒有回家,不知道去了哪裡。
直到葉承允跑來跟葉啓軒說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聯繫她了。
“哥,你知道詩詩把畫廊賣了嗎?”葉承允的語氣中充滿質問,平時絕對不會發脾氣的他,今天竟然動了怒。
葉啓軒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什麼?把畫廊賣了?爲什麼?”
“你有多久沒有給她打電話了?你知道她都受了哪些委曲嗎?哥,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詩詩?!”葉承允越說越激動,最後竟兩手拍在辦公桌上逼視着她,“我真的開始後悔把她讓給了你!”
葉啓軒坐直身子,好看的眉毛擰了起來,“承允,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所有人都說詩詩勾引人家丈夫,而且,連舅舅和舅媽也知道了,不但把她狠狠的罵了一頓,還要讓她回美國去呆一陣子。詩詩不忍心離開你,一個人離家出走了!”
葉啓軒的眉間印褶加深,“她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葉承允冷笑一下,“你爲什麼不打給她?已經這麼久了,哥,你都沒有想過她嗎?你真的愛她嗎?”
他的話,讓葉啓軒沉默了。
擡眸看了看他,“告訴我,她現在在哪。”
“叮咚”
“誰啊?”
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時,嚴詩詩愣住了,“軒?你,你怎麼知道我……”
葉啓軒直接走進去,看了一眼她住的地方。一室一廳的小套房,傢俱都有些舊,只有一臺冰箱和電視機,臥室裡擺着畫板,旁邊桌上放着剛吃到一半的泡麪。
他回過頭,盯緊她,“發生這麼多事,你爲什麼不找我?”
嚴詩詩不自在的一笑,“哪裡有什麼事啊,我只不過就是想出來找些靈感而已,你不知道,我正準備開一個畫展。”
“找靈感?吃泡麪找靈感嗎?”葉啓軒的眼中有絲心疼,沒人比他更瞭解嚴詩詩的口味,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她對於吃的東西極其講究。
嚴詩詩把長髮隨意紮了起來,笑笑,“呵呵,泡麪也沒什麼不好的嘛?三塊五就能解決一頓飯,真的好神奇哦。”
葉啓軒一把抓住她,“走,現在跟我走!”
“我不要!我不要回家!”嚴詩詩有些驚恐的搖頭,“我不能回去,我把爹地和媽咪的臉都丟盡了,我不可以回去。”
“你放心,我會再給你找一個住的地方。”葉啓軒說什麼也不會讓她住在這麼差的環境裡。
“不,”誰知嚴詩詩卻堅定的搖頭,“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很多道理。畫廊是爹地出錢幫我開的,賣了後我把所有的錢都還給了他。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的一切都是依靠的別人。現在,我只想靠我自己,我也不想找你,是因爲我現在的名聲……呵呵,我不想讓別人以爲你就是已婚男人,不管我怎麼樣,我決不會連累到你!”
她在笑,可是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傻瓜!”葉啓軒一把抱住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把一切都交給我來解決吧。”
當葉啓軒把嚴詩詩帶回葉家的時候,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爺爺,詩詩要在這裡住上一陣子。”他的手,始終都是牽着嚴詩詩。
葉勝龍斂着怒氣,“哦?外面有些傳言,我也聽到了。啓軒,你覺得這個時候接詩詩到這裡住,是明確的選擇嗎?”
嚴詩詩垂下頭,咬着脣,竭力在忍着眼淚,“軒,我還是回去吧。”
葉啓軒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背,然後擡起頭,漫不經心的說,“這些傳言是真是假,爺爺心裡應該有數。我喜歡詩詩,最後又爲什麼會娶了凌菲,爺爺更應該清楚。”
葉勝龍心裡“咯噔”一下,咪起眼睛盯緊他,這小子知道什麼了?儘管心下懷疑,面上神情卻沒有出現絲毫的破綻,“那凌菲怎麼辦?你接她回來住,你有想過凌菲嗎?”
“與我無關。”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無情,冰冷。
正走下樓的凌菲,腳步頓了下。
她的密睫低垂着,嘴角溢出一個自嘲的淺笑。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會感到傷心?是她凌菲功力太淺,還是他葉啓軒功力太深?
重新邁開步子走下樓,看到這些人時,目光直接瞄過葉啓軒,落在了嚴詩詩身上。
嚴詩詩一看到她,頓時嚇了全身抖個不停。葉啓軒皺起了眉,回頭看着她。
凌菲一笑,“詩詩妹妹,你又來了啊。”
嚴詩詩趕緊搖頭,“我,我不會住在這裡的,你放心,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她的舉動,無疑是給了一個很好的說明。
葉啓軒鬆開握着她的手,慢慢走到凌菲跟前,“現在,我鄭重的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動詩詩一下,我不但不會放過你,還有你那個武館,我會讓他們徹底消失!”
“啓軒!”葉勝龍怒斥一聲,“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凌菲!”
“爺爺!”葉啓軒突然轉過身,勾起薄脣,“三個月,很快會過去的,你給予的期望也會全部都結束。”
葉勝龍和凌菲全身一震,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一切。
嚴雅如沒聽懂什麼三個月是怎麼回事,她只知道,這下子有葉啓軒當靠山,嚴詩詩這個家門是進定了,忙說,“承允,快幫詩詩拿東西啊,”然後拉着嚴詩詩上樓,“詩詩啊,你的房間姑姑可是一直留着呢。別怕,要是再有誰敢威脅你,你就告訴承允或者是啓軒,他們一定會幫你出氣的。”
客廳裡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凌菲卻在這個時候笑了,“葉啓軒,你這麼大的人,也應該過了叛逆期纔對。犯不着用這麼幼稚的方法,來向老爺子證明些什麼。你愛讓誰住進來就讓誰住進來,沒人會攔着你。不過請你記住,你傷害的,會是愛你的家人。”轉過頭,無所謂的笑笑,“你說得沒錯,我是跟老爺子有過三個月的協議,可那又怎麼樣?別像我們都欠了你似的,這種戲碼你不適合演,剛纔上去那位纔是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