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者是些曾經的德萊尼人受到了燃燒軍團的力量影響而產生的種族,他們當中很多人因爲各種情況喪失了理智和自我,又或者是改變了容貌而性情大變。
現在那批破碎者就是腦殘的那一批。
在付出半數的同伴之後,他們僥倖逃脫,進入了比鄰荊棘小徑的荊刺巖地,然後又受到了數十頭鋼牙飛掠者的圍攻,最後只剩下蹄子伊瑞爾一個。
原本的正副隊長,全都掛在路上了。
杜克搔搔頭,心想:這就是自古龍套幸運e麼?
不過這就是戰爭,高端武力盡管可以作爲決定勝負的勝負手,但更多的時候,還是靠凡人的努力去讓勝利的天平一點點向自己那邊傾斜。
杜克有點同情德萊尼人了。
穿越這麼久,杜克也算見識了衆多的世界。可繼續堅守這種即將滑入地獄深淵的世界是何等滋味,現在杜克總算有一點兒體會了。他不禁回憶起富饒的艾爾文森林,哪怕一度受到獸人散佈的戰火璀璨,在年月的洗刷和凡人的努力下,依然能恢復生機。
而不是眼前這塊一天比一天更貧瘠的土地。
“走吧!去沙塔斯。”托馬斯說完,卻發現伊瑞爾沒動。
很顯然,這個德萊尼萌新在演繹着什麼叫萌新瑟瑟發抖。
那真是抖啊!在她的尾巴更能清楚看到明顯的抖動。
因爲聯盟小隊的成員,每個人都騎着一隻大號的蟲子啊。看上去這些蟲子都很溫順。可惜怎麼看,都跟剛剛差點要了她小命的鋼牙飛掠者沒本質上的區別。
“來吧,沒事的。”騎在蟲子坐騎上的托馬斯溫和地伸出了他的手。
伊瑞爾左看看,右看看,竟然弱弱地說道:“杜庫先生,我可以跟你同騎一隻坐騎麼?”
這一刻,托馬斯身體突然石化般僵硬了,臉上表情爲之一滯。不難想象,他那顆單身狗之心在這一剎那受到了十萬點暴擊傷害。旁人不禁懷疑,是不是下一秒吹來一股邪風,會讓他整個人風化掉,隨風消散?
杜克臉上滿滿寫着一個大號的囧。
在卡拉贊,吉安娜沒節操地拍桌子大笑起來:“杜克!沒想到你控制個分身都能惹到小姑娘!哇哈哈哈哈!”
呃,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形撩妹最爲致命嗎?
人家都這樣說了,杜克還能怎麼來着?
杜克控制的馬克笑着說:“這是我的榮幸,女士。坐在我後面還有個好處,起碼你不用怕被鎧甲的棱角扎到。”
如果是這樣都算了。
“我……我沒騎過任何坐騎,能不能讓我坐前面,我怕我會掉下來。”
“……”托馬斯的心靈受到一百萬點追加的暴擊傷害。
“可以。”
在騎上去的時候,伊瑞爾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她發現在蟲子脖子的硬殼上還刻着一行通用語大字:秋名山!
“這是……”
杜某克老臉一紅,旋即擺出一副正經臉:“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哦,不,是快上來。”
“哦,好的。”萌新就是純,她意識到自己在這裡已經耽誤了太久。現在她的首都正在被圍攻,她的族人正在不斷犧牲,她還在這裡磨嘰,居然還要身爲盟友的馬克來提醒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這一剎那,伊瑞爾不由得對杜克肅然起敬。
有了帶路的,接下來的事簡單了不少。經過還是需要經過那幾個地區,在伊瑞爾的帶領下,聯盟先遣隊可以躲開不少怪物聚集的地方。
一邊找地方插入魔網的信號增強器,一邊推進,先遣隊花了五天時間,總算穿越了荊刺巖地,繞開了圖雷姆,來到了沙塔斯城的西南部。
沙塔斯城在過去和現在都是德拉諾的德萊尼人都城。它的名字另一個寓意是
‘聖光之所在’。
在基爾加丹欺騙耐奧祖,挑動獸人向德萊尼發起戰爭後,這裡曾爆發過激烈的戰鬥。雖然德萊尼人堅守都城,但沙塔斯城還是陷落了。整個城市淪爲一片廢墟,直到沙塔爾來到這裡。
本來這裡已經開始重建了,雖然進度無比緩慢,但的確在重建。沒想到伊利丹重臨外域之後,爲了讓整個外域成爲他最堅實的後盾,他開始清洗所有反對他的存在。
此時此刻,外面戰鼓喧天,戰鬥的鏗鏘聲甚至傳出幾公里外,傳到沙塔斯城的正中間。
跟外面緊張的戰鬥氣氛不同,沙塔斯城正中一片寧靜。
沙塔斯城有着奇特的構造,在最中間,是一座無比巨大的半球形大殿。
德萊尼人的建築都有着類似的風格,這座大殿有點像德萊尼人的聖地卡拉波神殿。以巨大的灰褐色立柱支撐,在石質建築的間隙中間,全是炫目的紫色和藍色大玻璃,尖葉型的大門層層疊疊,無論什麼時候看上去都像是一個唯美的藝術品。
在大殿的正中央,有一個由無數塊金葉子似的碎塊,懸浮在半空的人形。那是聖光的代名詞——納魯!
這種有着強烈自我意識的能量生物,就是對抗燃燒軍團最堅定的存在。
在納魯之座涌動的能量面前,哪怕是最嗜血的戰士也會心境平和,最疲憊的信徒也會肅然起敬。
神座前,任何人哪怕是遠遠瞥一眼,都能從聖光之柱上得到了極大慰藉。
維倫在納魯之座前,細細回味着他近來感知到的關於未來的線索,試圖洞悉其間或深或淺的聯繫。數月以來,他感知到越來越多支離破碎的線索。
德萊尼先知將腿盤在身下,雙手覆上那衰老的膝蓋,當他冥想時,水晶像是在呼應着他的力量,閃耀着,脈動着,以一種混亂而非有序的方式在他四周迴旋飛舞着。無數未來可能發生的幻象,正朝他洶洶襲來。
他再一次感受到一個充滿希望的變數,正在從東方過來。
此時此刻,沙塔斯城邊的寬闊通道上,守備官瑪爾拉德手持巨大的晶鑄戰錘,正在同那些可恨的獸人戰鬥着。這些傢伙看上去跟二十多年前別無二致。
他很累,哪怕聖光給他無窮的勇氣,依然無法完全抵消身體的疲憊。
這時,他的蹄子滑了一下,這讓他跪倒在地。眼看一柄無比骯髒的破斧頭即將砍斷他的脖子,他甚至可以感到那把有着幾個缺口的劣質斧刃上正散發着的死亡氣息。
突然,部落吹響了撤退的號角聲。
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