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東北方的凱爾達隆郡
巴羅夫家族的城堡就在一個四面環水的絕佳島嶼上,美麗的達隆米爾湖既是城堡最亮麗的風景線,也是最好的護城河。
在島嶼靠近南邊這邊,山勢較爲平緩,這裡聚集了巴羅夫家族產業的精華所在。
巨大的鐵匠鋪一間連着一間,粗大的煙囪時時刻刻都散發着滾滾黑煙。
島上人來人往,商人的馬隊可說是絡繹不絕。
島嶼西面,有一個明顯超乎了民用範疇的大型港口。杜克居然在這裡看到了小型的戰船,這明顯是巴羅夫家族用來拱衛自己老巢的。
島嶼並不是與岸邊完全割裂的,一條長約兩百米,可容四輛馬車並行的巨大石橋,連接着島嶼和岸邊的大路。湖水並不深,兩米左右的水深讓人透過清澈的湖水都能看到底部。
當然,依山而建,拱衛着整個巴羅夫城堡的要塞上,有至少十門巨炮的炮口朝着岸邊這邊。如果真有人率軍在狹窄的山邊大道上殺過來,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實彈射擊演練了。來襲的軍隊不會有誰有命跨越這條大橋的。
在岸邊,杜克駐馬而立。
如果沒有杜克的穿越,在十數年後,這個繁榮的島嶼就會變成一處死寂可怕的恐怖場所。整個巴羅夫家族會覆滅,而這裡也會被投靠了巫妖王的克爾蘇加德的詛咒教派佔據,變成‘後世歷史’當中非常著名的一個地方——通靈學院。
杜克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在遊戲中,自己跟一羣小夥伴在這裡團滅了一次又一次……
滅到後頭都記得每一處關鍵了。
杜克忽然一聲輕嘆。
“主人,怎麼了?”作爲隨從的馬卡羅細心地詢問杜克。
“沒,只是有點無聊的感慨罷了。”
這時候,一個打前哨的杜克私兵策馬趕回。
“報告,前面似乎有點麻煩。”
馬卡羅突然皺眉:“我們不是已經提前通報了,公爵閣下會前來造訪的嗎?”
“是這樣沒錯,但那邊有一個商隊突然在橋上馬車側翻,傾倒了大批貨物,也引來了牛羊****,現在上島的唯一橋樑被堵死了。巴羅夫家族的人說非常抱歉,讓我們稍等一下。”私兵如此說着。
馬卡羅的臉沉得像墨水:“那渡船呢?”
“在我們通告之前,都派出去了。”
什麼失誤?這分明就是下馬威!
“主人,我們……”
杜克毫不在意,反而一笑:“哈哈!巴羅夫那羣傢伙,還真把我們當成是要飯的。”
“我這就去轟散橋上的傢伙。”馬卡羅一發狠,一揚手就要招呼私兵們,準備衝過去,把礙事的東西全都推下水裡。
“不用了。”杜克馬鞭一指島上的城堡:“我要告訴巴羅夫,在身爲一個公爵之前,我首先是一個強大的法師,而暴風王國根本就沒有滅亡。傳令,換釘刺馬掌。”
釘刺馬掌?
馬掌可以很好地保護馬匹的馬蹄不開裂,但釘刺馬掌只有在那種冰天雪地的地方纔會用。
幸好隊伍是沿着冰雪覆蓋的奧特蘭克山脈邊緣過來的,釘刺馬掌也有準備。
很快就都換好了。
此時此刻,在巴羅夫城堡裡,阿歷克斯*巴羅夫公爵接到了下面的人的報告。
“他們停下了?”
“對。他們還沒靠近大橋就停下了。”
“就晾一下他們好了,我並無意羞辱他們,只是不希望看到這位年輕的公爵一上來就亂開口。在亂世,糧食可是很寶貴的。”
就在此時,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是巴羅夫公爵的另一個近侍。
“公爵閣下,他們來了!杜克*馬庫斯一行來了!”
巴羅夫公爵一皺眉,他這位貼身侍衛很少失態,如果是普通的到來,絕對不會讓他如此大驚小怪,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而且杜克絕對用了某種意想不到的手段跨越了百米水面來了。
“來了?怎麼來的?”
“冰!那個馬庫斯把湖面都冰封了!”
聽到手下的報告,巴羅夫公爵連忙快步走出房間,去到城堡的另一側,也就是靠近南面大橋的一處露臺。
他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頭頂,暖日豔陽。
眼前,千米冰封。
凱爾達隆城堡賴以爲屏障的達隆米爾湖整個湖面被徹底冰封。一隊人馬在滑溜溜的冰面上縱馬狂奔,直衝城堡而來。轟隆的馬蹄聲驚動了無數正在島上勞作的人。
不遠處,巴羅夫公爵看到自己的侍衛隊長像傻了一樣,手裡明明握着警鐘,卻不知道該敲呢?還是不敲呢?
幸好在最後的關頭,隊長看到了巴羅夫公爵。
公爵長嘆一聲,做了一個招手的手勢。
隊長如釋重負:“打開城門!歡迎貴客——”
其實爲了裝出忙亂的樣子,大門一直是敞開的,但有衛兵列隊歡迎跟沒有,那是完全兩回事。
彷彿卡着衛兵列隊的進度一般,巴羅夫家的私兵剛列隊完畢,吹起歡迎號,杜克就到了。
杜克一磕馬肚子,一身純白的高頭駿馬,自冰封的湖面上飛闖而至。
此時此刻,在飛雪映襯下的杜克,根本不像一個凡人。
只見他——頭戴的左右分叉白底紫紋法師冠冕高聳向天,身披白底藍邊暴風王國特有法師袍隨風飄揚,腰繫一條充滿煞氣與散發着神秘藍色奧術光輝的束帶,腰間一個隱隱有雷光閃爍的奇異飾物則更是耀眼矚目。
身披的純白色披風在風雪中抖動,隱約可見那披風上所繡金絲符文圖案。
明明只是一個看上去溫文儒雅的年輕人,卻給人一種他就是一個從暴風雪當中走出來的神靈一般的感覺。
踏冰而至,杜克胯下戰馬更是嘶聲龍吟。
只這一個亮相把迎出來的巴羅夫公爵嚇了一跳。
旁邊,馬卡羅勒住馬繮繩,輕靈跳下馬,旋即唱諾道:“暴風王國宮廷法師、卡拉贊公爵、十萬獸人的毀滅者——杜克*馬庫斯公爵到——”
旁邊,四輛馬車一字排開。
杜克的私兵麻利地打開了車上的箱子。
兩車金燦燦的金條,兩車冰封的獸人頭顱。
巴羅夫公爵的眼皮就是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