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他曾說,我想綁你一輩子。
莫離看着男人空洞卻漆黑的雙眼,心裡一跳,但是她很快冷靜下來,努力讓自己聲音如常,“薄總,我怎麼會騙你,剛剛是真的看見有位阿姨帶着小孩子。洽”
“是嘛。”薄寒生淡淡的看着前方,將搭在自己臂彎上的那隻手撥開,面無表情的整理着衣袖,對溫森道,“進去看看。”
溫森走進去,莫離看着溫森的背影,被薄寒生拂開的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收緊,骨節蒼白。
過來幾分鐘,溫森走出來,“當家,一樓人很多,確實有位老太太抱着孩子,那個孩子鬧,那老太太在哄着。”
溫森並沒有向着莫離說話,他只是實話實話,一樓大廳里人來人往,他確實在一樓拐角看見有位老太太哄着孩子,但是不確定是不是莫離所說的。
薄寒生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是沉默,也沒了動作,就這麼淡淡的看着前方,莫離緊緊的抿着脣,片刻扯出一絲笑意,“薄總,我外公還在海悅酒店等着我們呢,讓老人家等,總歸是不好的。鈐”
莫離這樣說,是沒有紕漏的,她知道薄寒生雖然被關進去了,但是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她就裝作不知道,沈輕梅不知道怎麼了查到她的家勢,就來求她幫忙。
她自然是樂意,然後他去求外公,外公從小就疼她,自然也是經不住她央求就同意了幫她,不管怎麼樣,薄家都算是欠了她一個人情。
雖然薄寒生的結婚證上,依然寫着傅明煙的名字。
但是在整個瀾城,華城,薄家衆人的眼裡,她纔是婚禮上的新娘,在加上她讓外公施壓,商人最大的目的就是利益,薄家哪能不同意。
再加上沈輕梅對她的態度,他去薄家大宅,傭人都會掂量着喊一聲‘少奶奶。’
所以,即使薄寒生不同意,那也沒用。
所有人都知道,婚禮上的新娘是她。
薄寒生淡笑,點了點頭,莫離看着男人彎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她咬着脣,坐在後車座上,通過後視鏡,看着男人閉目休息。
收回視線,莫離看着自己的無名指上,璀璨耀眼的鑽戒,她一直沒有取下來,明知道這不是給自己的,但是她偏偏就要帶着,她要讓別人時刻記得,她纔是和他走完婚禮全程的的人。
…………
小七一直在哭,傅明煙怎麼哄着也不行,心裡一直想着剛剛看見的畫面,腦海間一團亂,她抱着小七來到一家玩具店,指着櫥窗裡擺放做工精緻,女孩子一向喜歡的芭比娃娃讓小七看看,果然慢慢的不哭了。
傅明煙拿出手機,剛剛想給季涼崢打電話,對方就已經打了過來。
他應該是停完車,來到一樓大廳的休息區沒有找到她,所以纔打電話過了。
她接聽。
說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過了兩分鐘,耳邊響起店員優美官方的嗓音,“歡迎光臨,這位先生,需要點什麼?”
季涼崢走進精品店,目光環視一週之後,看着坐在休息沙發上的那倒身影,抱歉的對店員一笑,“不好意思,我找人。”
然後,朝着傅明煙的方向走過去。
傅明煙感受到身後一道身影壓迫,擡起頭看着季涼崢,“停車怎麼停的這麼久。”
季涼崢眸光一閃,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從她的手裡接過小七,“我抱着吧,你抱了這麼長時候,應該累了吧。”
女生的力氣總比男生的力氣要小,小七雖然很輕,但是她一直抱着,手都酸了,所以,也沒有拒絕季涼崢,而且,小七才幾個月大的時候,季涼崢就抱過小七,還哄着她睡覺。
小七瞪着大眼睛,看着陌生的英俊男子,也鬆開了手裡一直抱着的玩具,在看着傅明煙,似乎再問這是誰?
季涼崢眯起眸,眼角夾着笑意,看着小七,“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傢伙,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
傅明煙嗔笑,“她當時那麼小,哪能記得你是誰啊。”
中午的時候,季涼崢說一直在她家蹭飯不好意思,所以請她吃飯,在海悅酒店訂了包廂,海悅酒店是海城最大也是最奢侈的一家酒店,一般招待的都是有身份的貴客,隨便一道菜,動輒幾千上萬,在這裡吃一頓,幾乎都是天價。
雖然知道季涼崢有錢,但是也不用來這麼貴的酒店吧。
侍應生走上前將傅明煙和季涼崢引到一處優雅的包廂,逛了一上午,小七睡着了,安靜的趴在季涼崢的懷裡,季涼崢貼心的問侍應生要了毛毯,將小七放在包廂裡面的沙發牀上,蓋上一層毛毯。
傅明煙看着季涼崢細心的舉動,淡淡的垂下眸,想起今天上午在百貨大樓看見的那一幕。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現在還在想着是不是看錯了,但是在走出旋轉門的時候,莫離挑釁的一笑,還有她手指上,璀璨耀眼的戒指。
她怎麼也無法否定是自己的錯覺。
她不認爲,他真的喜歡莫離,難道真的想沈輕梅所說,因爲莫離在美國顯赫的家勢,但是憑着她這麼多年對薄寒生的瞭解,薄寒生怎麼都不像是,會是因爲對方的家勢,而低頭妥協的。
他從來都是,不屑。
季涼崢哄好小七,便走到傅明煙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傅明煙微笑,“沒什麼,
很快侍應生來上好了飯菜,將骨碟精緻的擺放在餐桌上,“菜齊了,兩位請慢用。”
她面前的碗裡,堆得滿滿的像是小山一樣,都是季涼崢給夾的,她只是吃了一點點,男人皺着眉,“多吃點。”
傅明煙喝了一口紅酒,看着眼前碗裡堆成小山,“我吃不下,太多了。”
“是不是,這裡的額飯菜不合胃口。”
傅明煙搖頭,“怎麼會,這可是海城最好的酒店了。”
她剛剛說完,手機響起來,傅明煙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着是別墅的座機號碼,立刻接通,“喂。”
“是我,明煙,你去哪了。”
是阿縈。
“我和季涼崢在外面吃飯,怎麼了。”
“你快看看報紙吧,好像,好像………”
阿縈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話語裡,明顯很着急。
“怎麼了。”傅明煙凝眉,出什麼事情了,阿縈的聲音聽起來的很着急,但是阿縈沒有說,就是讓她看報紙。
“明煙你自己看看吧,我也說不清楚。”
掛了電話,傅明煙對季涼崢抱歉一笑,然後撥打了前臺電話,前臺小姐溫柔的嗓音傳來,“尊敬的客人,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
“給我來一份今天的報紙。”
過了五分鐘,包廂的門被敲響,侍應生微笑着將報紙送來,“打擾了,這是您要的報紙。”
接過報紙,報紙上面頭版頭條清晰的映入傅明煙的視線裡,季涼崢看見傅明煙臉上一邊,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伸手就要看她手裡的報紙。
傅明煙猛地合上。
淡淡的搖頭,“沒什麼事,咱吃飯吧,我還沒吃飽呢。”
她將報紙疊了兩下,放進自己的包裡,然後看着季涼崢,“快吃啊,吃完了休息一會,下午還得去給你妹妹挑選生日禮物呢。”
季涼崢淡淡的抿脣,眸色漸深,知道她故意的扯開話題,應該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讓他知道,他也沒有強迫她說,微微彎脣,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梨花粥,放到她面前。
“你嚐嚐這個,這道粥是這裡的特色菜。”
傅明煙端起碗,拿着勺子喝了一口,脣齒間瀰漫着淡淡的梨花香,軟糯甘甜,果然很不錯。
季涼崢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看着她低頭喝粥的時候,溫柔的側顏。
他從西褲的兜裡,拿出一方紅色絨盒。
傅明煙的視線裡,看見一抹璀璨耀眼的顏色,她怔了怔,反應過啦是什麼的時候,她淡淡的抿着脣。
季涼崢將戒指放到她面前,“晚安,你不要急着回答我,多久,我都可以等。”
“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對小七好,她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她也知道。
傅明煙站起身,有些抱歉的對季涼崢笑了笑,“我去趟洗手間。”
關上洗手間的門。
傅明煙背靠着門,從包裡拿出報紙,手指微微用力,報紙在她的手下有些變形,她只是有片刻的怔愣,然後內心又恢復平靜。
報紙上寫着。
落魄孤女害死真正的傅家三小姐,然後冒出傅三小姐,聯合外人,企圖搞垮傅氏。
傅明煙冷冷的彎了彎脣角,很明顯,這個落魄孤女說的就是自己。
那個外人,說的應該是傅長風。
呵呵,聯合外人,搞垮傅氏。
還害死了真正的傅三小姐。
這個罪名扣得真大。
傅明煙拿出手機,打開微博,上面刷的全是這件事情,每一條關於這個消息的微博下面的評論都快要炸天了,有人說難怪傅三小姐變化這麼大,還整了容,都是爲了掩蓋,還有人說,並不事實,是傅氏的死敵在散播謠言。
種種,很多。
傅明煙將報紙握成一團,隨意的塞在自己的包裡,然後走到盥洗池,打開水龍頭,掬起幾捧水潑在自己臉上,冰涼的水迅速的澆滅了心底燃起的火苗,慢慢的趨於平靜。
她擡起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然後伸手,撫了一下落在臉上的髮絲。
從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
只是,來的有些措不及防。
傅明煙冷靜下來,重新的打開被握成一團的報紙,上面並沒有照片,全是大片的文字,腦海中突然閃現秦白鷺說的話。
他說陳羽曾經用這件事情威脅他。
所以,他纔會給陳羽注射了海*洛*因,雖然傅明煙極其不贊同他的這個做法,覺得有些殘忍。
這份報紙,今天早上就已經發行了,只是過了一上午的時間,沒想到整個瀾城都要傳遍了,現在纔不過中午,秦白鷺應該早就知道了。
她拿出手機,撥打了秦白鷺的手機號,那端剛剛接通,洗手間的門卻被敲響。
傅明煙趕緊走過去,將洗手間的門打開,擡眸看見站在外面的莫離,她蹙眉,然後掛斷了和秦白鷺的通話。
莫離看見她似乎一怔,然後優雅大方的一笑走過去,傅明煙本來想離開的,但是看着莫離身上穿的衣服,突然不想離開了,她將手機放進包裡,然後走到盥洗臺,打開水龍頭洗着手。
因爲莫離身上穿的這件衣服,是著名的旗袍設計師設計的,而今天早上,在百貨大樓,她看見莫離和薄寒生所在的哪家精品女裝店上的logo就是這個。
而且,這件旗袍的風格,和那次她因爲鎖骨被薄寒生咬傷了,只能穿着旗袍去赴宴,所參加的宴會所穿的風格差不多,而傅明煙的這件旗袍,是薄寒生準備的。
傅明煙冷冷的撩脣,這男人,泡妞的方式還都一樣,也不知換個花樣,給她買這個風格的,給莫離也是買這個風格的,這個牌子的。
莫離在對着鏡子補妝,看見傅明煙,擡起手將衣領拉低了一下,拿起粉餅在脖頸間的那一抹紅色痕跡上拍着。
似乎在掩蓋,但是脣角一直掛着得意的笑容。
又像是在故意的露給傅明煙看。
“傅小姐,真巧,今早上還在百貨中心碰上了,現在又在這裡遇見了。”
不過,傅明煙知道淡淡的瞟了一眼,冷豔一笑,“真是不巧,在這還能遇見你。”
莫離無所謂的一笑,將脖頸間的痕跡掩蓋了之後轉過身看着傅明煙,她穿着高跟鞋,傅明煙穿着平底鞋,但是即使這樣,她站在傅明煙面前還是覺得被對方壓了一等。
即使今天早上爆出來傅明煙並不是傅三小姐,她只不過是冒充的。
即使莫離今天畫着精緻的妝,而傅明煙只是素顏。
但是,在傅明煙身邊,她還是正正的感到赤果果的羞辱,莫離看着面前這一張即使素顏卻依然驚豔奪目的臉,想到是整容的心裡滿滿的舒服了一點。
“今早的新文我看了,傅小姐,我也不知道這麼稱呼你還對不對。”莫離終於找回一點自信,她掩着脣,似乎驚訝的說道,“我聽說,你這張臉,是整的啊,可惜啊,這麼好看的臉,是假的啊。”
這時候,洗手間陸陸續續的進來幾個人。
聽到莫離的話,她們有意無意的視線都落在傅明煙身上。
在女人扎堆的地方,少不了八卦,而且,她們總是討厭,長的太漂亮太驚豔的女子。
所以,先入爲主的意識,就是面前這個眉眼精緻的女子是整容的,所以,目光從探究變成了鄙夷。
傅明煙聽到後只是慵懶的摸了摸臉頰,然後看着莫離,“對呀,怎麼,法律不允許嗎?”
傅明煙笑了笑,“我要不要把我整容的這家醫院推薦給你,你去試試,我看你的這張臉,如果遇到一位很棒的整容醫生,應該還有挽救的餘地吧。”
說完,她‘嘖嘖’的兩聲,似乎很仔細的,像是高中的時候在分析函數解答題一般的看着莫離的臉。
一副‘你只要去整就還有救’的眼神。
本來站在盥洗池前,洗手的幾個女子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看着傅明煙的眼神也慢慢的變化,其中一個女子對傅明煙抱歉的笑了笑,然後拉着同伴離開。
洗手間裡,只剩下傅明煙還有莫離兩個人。
莫離被起的胸口劇烈起伏,不會很快就平息下來,到底是在職場混了這麼久,心裡素質也練出來了,很快的面上帶着笑容,“傅小姐,我的包廂在306,要不要進去喝一杯。”
莫離就是隨口說一說,她並不想讓薄寒生在遇見傅明煙,雖然薄寒生現在表現出來的對傅明煙很冷淡,即使早上聽到了新聞他的表情也依然平靜無波,只是,莫離並不想冒險。
莫離本來以爲傅明煙不會同意,因爲早上她挽着薄寒生的臂彎離開,傅明煙應該不會在去自找難看,但是沒想到,傅明煙竟然說道,“好啊。”
莫離憋了一口氣,但是不得不笑着帶她去。
傅明煙拿出手機,一邊走一邊給季涼崢發了一個短信,“我碰到一位朋友,聊一會,晚點過去找你。”
走過走廊,很快就來到包廂門口。
莫離推開門,側過身讓傅明煙走進去。
傅明煙走過去的那一瞬間,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了。
她擡眸,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雙腿優雅交疊,被淡淡煙霧包裹着的男人,除了薄寒生,還坐着幾位老總,顯然飯局已經過了,他們此刻圍在牌桌上。
其中有一位染着黃毛,年輕的男子嘴裡叼着煙,伸手摸牌,看着傅明煙,眼前一亮,“姐,你從哪找來的妞,這麼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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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整個包廂,大部分雄性的視線,走落在傅明煙身上,驚豔之餘是原本與男性本身的探究。
莫離走過去,看着包廂,然後問這個出聲的年輕男子,“外公呢,外公去哪了。”
她走的時候,外公還在。
那個男子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傅明煙,伸手撥開擋在自己身前的莫離,漫不經心的說,“我也不知道,我爸說老爺子累了,要去休息,姐你要找外公,就上十二樓客房找找吧。”
莫離皺着眉,看着自己弟弟看傅明煙的這個樣子,心裡罵了一聲‘沒出息’,走到薄寒生身邊,看着他指尖慢慢升起的嫋嫋煙霧,柔聲說道,“當家,少抽一點吧,對身體不好。”
男人一笑,煙霧朦朧裡分不清喜怒。
莫離看着心頭一跳,但是傅明煙就在包廂裡,所以莫離大着膽子挽住男人的手臂,回眸看着傅明煙,挑釁的一笑。
那個年輕的男子顯然坐不住,走到傅明煙身邊,急於的想介紹自己的家勢,“這位小姐,你叫什麼啊,我爸爸是美國維氏公司的總裁,我叫莫奇。”
傅明煙面上輕輕的笑了笑,視線從煙霧朦朧的男人身上離開,看着莫奇,莫奇到底是年輕,在傅明煙的視線中臉有些紅,莫離這時候站起身,柔柔的出聲,“這位是我的朋友,莫奇,你放客氣點。”
莫奇將手裡的煙捻滅,“我還當是來送酒的小姐,我還在想,哪有這麼標緻的服務員。”
莫奇一直看着傅明煙,在做的幾位老總都會意的一笑,有人起身,關上了包廂的門,包廂裡面,光線明亮,但是帶着濃重的菸酒氣息。
尤其是坐在沙發上,冷漠疏離的男人,傅明煙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在洗手間碰見莫離的時候,她就知道,薄寒生也在海悅酒店,鬼使神差的,她就跟着來了。
從今早不就已經知道了嗎?
擦肩而過,不理她?
莫奇看着傅明煙沉默,以爲自己剛剛說的話惹她不高興了,摸着頭髮‘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突然把侍應生叫來,一直嚷嚷着要在包廂裡面加個麥。
侍應生爲難的看着莫奇,酒店有酒店的規定,這裡不是KTV,自然不能這麼做,侍應生好話說盡了,還是不行,最後有些求救一般的看着莫奇身邊的傅明煙,這位小姐她剛剛上菜的時候在其他的包廂見過。
“秦小姐,您幫忙勸一下吧,酒店不允許這麼做,雖然酒店的隔音系統做的很好,但是……聲音太嘈雜,會影響其他的客人。”
侍應生說的話,傅明煙一句沒聽。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坐在沙發上,一直冷淡的抽菸的男人身上,還有一直將手搭在他臂彎的莫離。
薄寒生將煙捻滅,然後淡淡的闔上眸靠在沙發上休息,他來這裡不過只是遂了老爺子的心意,老爺子被氣的住了院,現在還沒出來,他也沒有告訴家裡,他視線出了問題。
所以,他才需要莫離在他身邊。
老爺子今早讓他來,謝謝莫老先生的幫助。
爲了不讓老爺子氣的病情加重,他就隨莫離來了。
至於這些富家公子的玩鬧,耳邊諂媚的聲音,他無心搭理。
侍應生間傅明煙不搭理,只能再次勸着莫奇,一看就是被家裡寵大的紈絝少爺。
但是莫奇間傅明煙不出聲,以爲她也喜歡,也同意這麼做,侍應生的勸說他一句停不下,反而煩的不行,他直接從錢夾裡拿出一張卡,摔倒侍應生臉上。
“我不管,必須給我弄來,在弄個音響,小爺有錢,小爺把整個酒店買下了都行。”
莫奇這句話確實有些誇大,但是也不未然,維氏雖然總部在美國,但是勢力強大,真的想要把海悅買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維氏從來沒有涉足過餐飲業。
而且,想一下子收購海悅,也不是僅僅用錢就能解決的。
據說,海悅可是海城第一名門,霍氏的企業,霍氏可是沒幾個人惹得起。
侍應生爲難,沒辦法只好打電話告訴經理,沒想到過來幾分鐘,酒店經理走進包廂,連陪帶笑的說等一會一定給莫奇辦好,而且還把侍應生訓斥了一頓。
最後走的時候還不忘對沙發上的男人說,“實在是抱歉,薄寒生打擾了。”
傅明煙本來想冷嗤兩聲,原來是因爲薄寒生的緣故,但是她還沒出聲,莫奇就已經對薄寒生說,“謝謝了,姐夫。”
這兩個字,傅明煙有些懵逼。
她擡眸,看着莫奇,似乎還在想剛剛從他嘴裡吐出的這兩個字。
莫奇見傅明煙的視線望過來,心裡一喜,連忙介紹道,“這位薄先生,是我姐夫。”
莫奇覺得,有這麼個姐夫,挺牛叉的。
莫離聽見這聲稱呼,欣喜擴大。
但是下一瞬,男人冷冷淡淡的嗓音想起,“別瞎叫。”
莫離面色一僵。
在做的幾位老總也察覺到不對勁,彼此相視一眼都沒有出聲。
莫奇不高興了,尤其是在傅明煙面前怕跌了面子,紅着臉反駁道,“怎麼能是瞎叫,就算你不喜歡我姐,我姐都和你辦了婚禮了,你不會不認賬吧,而且,還是我姐救了你出來,要不是我姐讓我外公找人,你再怎麼厲害,現在不也還被關進裡面。”
在做的幾位老總,聽見莫奇的話無一不臉色一變。
這個小祖宗在胡說什麼啊,到底是年輕不會辦事,嘴上也管不住。
莫離當面被人拆臺,心裡起的不行,咬牙,“夠了,莫奇,你怎麼說話呢。”她看着表情一直淡漠的傅明煙,像是子啊無聲的嘲諷她一般,心裡一把火在燒着。
莫奇還想再說,但是他就算再傻也發現了,氣氛不對。
而在這時候,侍應生已經帶着幾個人走過來,將飯桌撤了,將液晶屏幕打開,音響擺放好,插上麥,完全是按照KTV的標準設施來的。
聲音開得很大。
不知道誰把窗簾拉上了,燈也關了,此刻,光線沉迷又昏暗。
幾位老總也玩得開,很快被氣氛渲染了,再加上酒喝多了,開始搶着麥唱歌。
莫奇一直圍繞在傅明煙身邊,拉着她到沙發上坐下,但是不管莫奇說什麼,傅明煙都沒有什麼表情,而且也沒有出聲。
一直到莫離站起身,柔聲對薄寒生說,“當家,咱們走吧,這裡啊,給年輕人玩吧。”
薄寒生似乎是有些累了,再加上喝了一點酒,他站起身,似乎是同意了莫離的話。
莫離看着傅明煙,脣瓣輕啓,“阿奇,你陪秦……小姐玩玩吧。”
莫奇巴不得這些人都走,就留着傅明煙和他在包廂裡,也不管剛剛薄寒生沒讓他下來臺,當即立刻高興的應道,“我知道了,你們快走吧。”
傅明煙淡淡的輕笑,站起身,直接走到正在殺豬一般嚎叫的老總面前,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麥,那個老總本來就喝多了,現在直接倒在地毯上睡着了。
傅明煙的嗓音,清晰的不能在清晰,同樣,冰冷的不能再冷,“走什麼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薄寒生面前,“怎麼,裝作不認識啊。”
男人雖然沒有出聲,但是莫離分明的覺得,她手腕搭在男人的臂彎裡,他整個身體都緊緊的繃着。
薄寒生眯眸,極力的想要將眼前那一片濃重的黑暗抹去,但是,他就是看不清,他看不清她,沒有人能知道他此刻是怎麼控制住自己,將她攬進懷裡的衝動。
全身的血液都在瘋狂額叫囂,男人的額角,青筋爆起。
終於,他忍不住,伸出手,憑着聽到她的聲音來判斷的距離,往前走了一步,指尖碰觸到她的臉頰。
她的臉頰有些涼,她此刻一定是在笑,笑的很嬌豔,但是一定是帶着刺的。
他看不見,他從來沒有這麼濃烈的想,他想再看看她。
她說要和季涼崢結婚了,那天她去看他,他對她做了那種事情,還威脅她說留了監控,本以爲不會在見到她了,但是沒想到今天又‘看’見她了。
傅明煙往後退了一步,拍開他的手,譏誚道,“怎麼,剛剛不是說打算走嗎?今早上不是裝作不認識我嗎?你旁邊這位是薄太太吧,正好,來都來了,三天後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不單單是薄寒生,在場的幾乎有點清醒的都懵了一下。
莫奇瞪大眼睛看着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以爲自己喝醉了,所以看得人也是醉的。
莫離驚訝之餘更多的欣喜,傅明煙結婚了,那麼薄寒生應該也就死心了吧。
薄寒生的臉色很不好看,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線下,也看得出來,面色陰沉的厲害,眼底是一片趨於平靜但是即將翻滾着滔天海浪的濃郁墨色。
在女子輕笑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身影微微的搖晃,不經意的往後退了一步。
傅明煙一鬆手,手中的麥落在地上,發出沉重尖銳的一聲響。
脣角掛着淡淡的冷笑,傅明煙直接越過他,走出包廂。
她回到季涼崢的包廂,站在包廂門前,沒有進去。
小七已經醒了,季涼崢在哄着她,威逼利誘讓小七喊他‘叔叔。’
但是小七怎麼也不喊,季涼崢拿了一杯柳橙汁,讓她輕輕的抿了一小口,然後就拿開,小七還想要,但是他就是不給,“叫一聲,叔叔,不叫,我就不給你喝。”
小七委屈的癟了癟嘴,半天喊出兩個音節,“爸爸”
季涼崢一怔。
傅明煙捂住脣,片刻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然後,她將綁在自己手指上的紅繩解下來,她來到走廊,看着自己手心裡,墜在紅繩上面,銀色的鈴鐺。
他曾說,‘我想綁着你一輩子。’
現在想起,荒涼又可笑。
她看着前面的垃圾桶,隨手往前一擲,便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包廂。
她走到季涼崢身邊,看着被他抱在懷裡的小七,小七瞪着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她伸手點了點小七的額頭,“你可算睡醒了,你再怎麼能睡,下次出來逛街的時候,我可就不帶着你了。”
小七似乎是聽懂了一般,委屈的看着她。
傅明煙摸了摸小七柔軟的髮絲,輕笑着。
季涼崢的視線,落在傅明煙放在小七發頂的手上,手指白皙修長,而且無名指上,沒有她平時綁着的鈴鐺,他心裡知道這個鈴鐺是薄寒生送給她的。
但是現在,沒有了。
女子白皙纖細的手指上,只是有一圈,被紅繩勒過留下的淡淡痕跡。
…………
薄寒生推開莫離,步伐踉蹌的走出包廂。
他只是憑着感覺,往前走,走廊很安靜,所以他無法聽見聲音來辨別。
莫離來到他身邊,“當家……我……”
薄寒生低頭,‘看’着她,伸手不輕不重的捏着她的下巴,嗓音低涼帶着危險的氣息,“騙我,很好玩嗎?”
“我…”莫離有些害怕,“不是這樣的,當家,我不是這個意思。”
莫離感受到捏着她下巴的手徒然一緊,她吃痛,然後伸手握住這隻手,“當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薄寒生淡淡的皺起眉,伸出另一隻手,摸到莫離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眼底一沉,突然猛地用力,將這枚戒指從莫離的手指上剝離下來。---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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