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你別喝,是給美人的。
薄寒生走下車,替她打開車門,揚了揚下巴,“到了。”
傅明煙看着他身後閃爍的招牌,下了車,他的手扶着車門,傅明煙下車的時候下意識想要扶着車門,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他的手指,她猛地收回。
衣角摩擦過男人熨燙整齊的西裝,然後走進景合尚軒洽。
薄寒生關上車門,鎖了車,手背上還有一抹冰涼的溫度。
來自於女子的手上的溫度鈐。
他擰着眉,幾步走過去,經過旋轉門握住了她的手,冰涼的入骨,像是冰塊一般。
傅明煙想甩開握着自己手的那股力量,但是看着服務生用禮貌又探究的目光看着,又忍了,男人拉着她的手走到臨近窗戶的卡座上。
服務生微笑的將菜單遞上。
“先生,小姐,請問需要點什麼?”
薄寒生將菜單遞給傅明煙,“想吃什麼,自己看看。”
景合尚軒是一家中西結合的餐廳,裝修風格偏歐式,大氣優雅。
傅明煙不同於薄寒生,薄寒生喜歡食素,但是她不是,她雖然也喜歡吃素食但是經常吃就不行了,在盛苑周嬸做的飯菜雖然好吃,但是大部分都是應和薄寒生的喜好。
幾本都是素食。
所以,傅明煙看着菜單,眸光動了動,她看了薄寒生一眼,在後者幽深的眼眸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似乎從進了這裡之後就一直這樣看着她。
傅明煙低下頭,纖細的手指在菜單上點了幾下,故意沒有說菜名,“這個,這個,還有這些。”
最後,傅明煙又點了一盅山藥粥。
飯菜很快就上來,傅明煙看着滿桌的肉食,笑眯眯的拿起筷子。
她夾了一筷水煮肉片,想到他可能不喜歡吃辣,就在清湯裡蘸了蘸,然後放到男人的碗碟裡。
薄寒生看着放在自己瓷碟裡的肉片,修長的手指拿起筷子,放到自己口中,肉片滑嫩,將筷子搭在瓷碟邊上。
傅明煙沒有吃,看着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笑了笑,問道,“好吃嗎?”
薄寒生點了點頭,對他來說好不好吃都一樣,他從來不會再吃食上講究太多,在他眼中,溫飽即可。
傅明煙將手中的筷子放下,低頭喝着粥,她很安靜的將碗裡的粥喝完,然後對服務生說,“埋單。”
服務生走過去,看着滿桌的飯菜沒動,只有那碗粥空了,在看着用餐的男女之間徒然摻着冷意的氣息,應該是一對吵架的情侶。
薄寒生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百無聊賴的玩着自己髮絲的女子,拿出皮夾,抽出一張卡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接過,片刻又走來將卡和消費單遞給薄寒生,“先生這是你的卡,請收好。”
薄寒生沒有出聲,站起身,眉眼淡淡,“走吧。”
………
回到了車內,傅明煙看了看時間,六點半。
天色纔剛剛開始暗下,薄寒生上了車之後突然又下去,傅明煙看着他的身影遠遠的走進一家店,然後等他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杯奶茶。
坐上車,薄寒生將手中的奶茶遞給傅明煙。
傅明煙怔怔的捧着奶茶,有些不知所措,他買奶茶做什麼,給自己的。
跟了他這麼多年,好像沒見他給誰買過這個。
她也自然不會問這個,自討沒趣。
只是,她就這麼雙手捧着奶茶……
手心有點燙。
車子開始行使在馬路上,傅明煙覺得自己有些熱,她看着後視鏡裡,男子矜貴又英俊的輪廓,輕聲道,“當家,能不能把空調開小一點。”
車內,空調開得很大,熱風不斷的吹在傅明煙身上。
回答她的是寂靜的空氣。
傅明煙倚在座椅上,鼻端縈繞着濃郁的奶茶香,還是香芋味的,傅明煙忍不住吸了一口帶着奶茶香的濃郁的空氣,將吸管含進脣中,奶茶很燙,她小口的吸着。
男人的聲音傳過來,平靜無波,“你別喝,是給美人的。”傅明煙有點懵,又吸了一口,纔將吸管放開,“美人不喝這個。”
她說完就立刻否認了自己剛剛說的話,美人自從跟着小傢伙,好像沒有什麼不吃的。
不過,她可不會認爲,薄寒生會善心的給美人買奶茶,她說道,“其實,經常喝奶茶不好,容易發胖,而且奶茶裡面有防腐劑。”
“所以,還是不要給美人喝了。”
“美人喝了容易長胖,還得麻煩溫淼領它出去溜達。”
傅明煙說着,感覺捧着奶茶燙的自己手心都出汗了,想放下,但是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能放在那裡。
她拎着裝着奶茶的塑料袋,車子猛地一停,她沒有系安全帶,身體前傾,拎在指尖塑料袋在慣性之下差點飛出去。
她一隻手揉了揉額頭,看着前面堵車了,過了一會,薄寒生重新啓動了車子。
傅明煙繫好安全帶,雙手捧着奶茶,一直到車子停在盛苑。
她自然沒有看到,她捧着奶茶的時候,握着方向盤的男人脣角勾了勾。
………
傅明煙將奶茶放到客廳的桌子上,這一瞬的時候她纔想起,美人不在盛苑。
小傢伙牽着美人去華城了。
那麼,薄寒生爲什麼要給她買奶茶,還不讓她喝。
沒有仔細想這個問題,她將已經變涼的奶茶扔進垃圾桶裡,然後走上樓梯。
回到臥室,傅明煙坐在沙發上,找出藥箱,拿出一瓶退燒藥,看了說明書然後倒出一粒放在手心,將藥片放進脣中,喝了一口水嚥下。
她想沐浴,但是薄寒生在浴室裡,想了想,她拿起浴袍,她來到小傢伙的臥室裡,走進浴室,她放好水,用手試了試溫度,將衣服脫下,躺進去。
溫熱的水將她包圍,她舒服的輕輕呼了一口氣,闔上眼眸,小憩着。
………
薄寒生從浴室出來,腰間隨意圍了一條浴巾,精湛分明的肌理裸露在空氣裡,他的膚色偏白,看起很斯文的那種,但是又不會讓人感覺得羸弱。
他擦着頭髮上的水珠,柔軟的毛巾不經意的擦過臉頰,細微的刺痛,他走到鏡前,看着鏡子裡,臉頰上那一抹擦傷,沾了水珠的原因,微微的腫起來。
腦海中,想起那一隻纖細的手還有那在夜空中,璀璨妖嬈的紅色光芒。
他沉寂了眉眼,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擦着頭髮。
桌子上,放着醫藥箱,旁邊有一個玻璃杯,裡面乘着半杯水。
還有,一板退燒藥,少了一顆。
薄寒生站起身,臉色繃得很緊,丟下手中的毛巾,走出臥室。
推門走進小傢伙臥室,看見傅明煙正在吹着頭髮。
她吹頭髮有一個習慣,喜歡把頭髮都梳到前面,透過髮絲之間的縫隙,傅明煙看着鏡子裡慢慢走近的男人,關掉吹風機,轉過身,雙手將遮住臉的髮絲撫到耳後。
視線清明,看着男人半裸的上身,而且下身只是鬆散的圍了一條浴巾,傅明煙臉一紅,“周嬸還在,你多穿點不行嗎。”
男人走過來,伸手覆在她額頭,“沒有事情,周嬸不會上來。”
感覺到手下的溫度正常,他將手放下,看着她,“你吃藥做什麼。”
傅明煙轉過身,拿起木梳着頭髮,淡淡開口,“我預防着。”
“藥能隨便亂吃嗎?”
男人的聲音驟然一沉。
她只是發着低燒,他的手覆在她額頭當然試不出來,傅明煙的頭髮還沒有吹乾,看到男人站在自己身邊,似乎又想和她就這個話題展開理論的時候,她心裡有股煩躁,垂着眸,“我沒吃,我就是看一下生產日期,然後不小心將錫紙摳開了。”
看着男人冷淡的眉宇,她又道,“掉進沙發裡了,不信,你可以拉開沙發去看看。”
說完,她重新將頭髮梳到前面,打開吹風機,開始吹着頭髮。
身後,腳步聲響起,房門打開又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