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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怎麼能坐在即墨家的專座上?”到底是年輕人火氣旺,白易祁一看到這個男就騰地從椅上站起,一本正經地質問道。
洛青冥悠悠擡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向他撲面而來,比起白老家主半生沉浮修成的更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洛青冥將他的恐懼收入眼底,兀地冷笑出聲。
是個打過照面的蠢貨。
白易祁被這股強大的氣勢震懾,只覺這男沒來由面熟,卻也沒有多想。
“即墨小姐,你一人獨佔了一半貴賓席就罷了,現在還帶了個外人來,是什麼意思?不把即墨家長輩放在眼裡了嗎?”他見洛青冥看起來不好欺負,轉而把矛頭指向即墨千歌,話語之間咄咄逼人。
反正她是公衆人物,形象這種東西再貴重不過。
即墨千歌斜睨了他一眼,不語。
倒是洛青冥微微側過頭,戲謔地冷笑:“白傢什麼時候這麼維護即墨家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白易祁被洛青冥一句話噎住了,眼珠一轉,正想說些什麼,就被一旁的白老家主冷聲喝住:“祁兒,別胡鬧!”
“抱歉,即墨小姐,祁兒不懂事,讓你見笑了。”白老家主一雙眼眸銳利,雖說着道歉的話,卻絲毫不見歉意。
就算即墨千歌是即墨家準繼承人,終究也是小輩,讓一個久居高位的老者對一個小輩低聲下氣道歉?他做不到。
“無礙,年輕人年輕氣盛,可以理解。”即墨千歌笑了笑,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沒有一絲違和,語氣裡盡是過盡千帆的老成持重。
白老家主眼神冷了冷。
話說得當真是巧。此話一出,乍一看是她寬容白易祁,然則仔細揣摩,不難聽出其中的諷刺意味。
外界所傳的囂張跋扈恐怕都是裝的,即墨老匹夫的這個孫女心思深沉,絕非善類啊。
白易祁想得卻沒有這麼多,他盯着即墨千歌,竟口不擇言道:“即墨千歌,你不要再裝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今天想借義演的機會,對白家圖謀不軌!”
白易祁說這話時,沒有壓低音量,所以讓前排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話音未落,已然語驚四座!
“白少可是道聽途說?”即墨千歌聞言,臉上依然帶着淡淡的笑容,絲毫不見慌張。
白易祁冷哼一聲,眼中多了幾分得意:“我費盡千辛萬苦纔得到的消息,怎麼會是道聽途說?”
“哦?”即墨千歌撥弄着自己圓潤的指甲,漫不經心道,“真是幸苦白少了。”
言下之意就是,白家本就對即墨家不安好心,這纔會暗地探查。
這麼不動聲色的一句話,就把皮球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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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祁你這個廢物!白老家主暗罵一句,趕忙開口爲白易祁解圍:“即墨小姐,拙孫口出狂言,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別傷了兩家人的和氣。”
兩家人和氣?事到如今,還在惺惺作態麼?即墨千歌在心底冷笑。
那麼也好,既然你願意演戲,那麼我們就來比比,誰更會演戲。
當即也揚起一抹得體的笑,完美得讓人無可挑剔:“一點小摩擦,無傷大雅。畢竟即墨家和白家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何必這麼拘謹,你說對吧,白老家主?”
她還特意把最後的“白老家主”四個字咬得特別重,其中的諷刺不言而喻。
如此冰冷的稱呼,哪裡看得出白家和即墨家之間的好關係?
白老家主花白的眉毛一抖,眼底的顏色和一身黑色西裝相映,越來越深。
但他仍點頭,臉上也掛起了長者慈祥的笑容:“是啊,即墨丫頭所言是。”
虛僞。即墨千歌在心底冷笑。
“不過我倒和易祁那臭小有一點想法是一樣的。”頓了頓,白老家主又道。
“請講。”即墨千歌臉上的笑容不減,眼底也沒有任何異色,心理素質好得讓人心驚。
“我也很想知道,這位先生是……”他把目光轉向洛青冥,眼神似乎藏了什麼。
“洛青冥,你好。”洛青冥象徵性地點頭,算是後輩對長輩的敬意了。
畢竟,他可沒打算和白家合作,沒必要再做出什麼更禮貌的舉動了。
白家主微笑着應了兩聲,眼中卻浮現了更深的狐疑。
洛青冥?他和洛青淵是什麼關係,會是洛家的人嗎?
那個古老又神秘的強大家族,終於要開始現世了嗎?
無數個問號在腦海中成型,以至於他對白易祁突然驚呼毫無防備。
“原來是你!”白易祁忽然認出了洛青冥,不由低聲輕哼。
要知道,他們的唯一一次見面,留給他的可就只有不愉快的回憶。
“對,是我。”洛青冥淡淡道,似乎毫不意外白易祁能認出他。
他若是真的認不出來,那才該懷疑懷疑了。
看到他這雲淡風輕的樣,白易祁妒得牙癢癢,卻被白老家主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既然都相識,你們幾個小輩就在一起熟悉熟悉吧,我這個老頭就不打擾你們了。”白老家主冷硬臉上硬是扯出的假笑,怎麼看怎麼令人作嘔。
“即墨千歌,你別裝得過了。”白家主剛一轉身離去,白易祁就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迫不及待地張牙舞爪起來。
“哦?我哪裡裝了?”即墨千歌面色不改,語調平淡地發問。
白易祁冷哼一聲,語氣得意地上揚:“你以即墨家的名義四處捐贈,所有人都奉你爲公益女神。我費勁千辛萬苦,才查清你的真面目!”
“嗯。那麼我的真面目是什麼呢?”出乎意料,即墨千歌竟然含笑頷,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只是在收回目光的一瞬,她眯起了陰冷的雙眸,眼中閃過警惕。
洛青冥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提醒她放鬆下來。
即墨千歌擡眼,對上一雙墨海般溺滿溫柔的眼,心竟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大腦高速運轉起來,她開始用理智思考。
白易祁不過是個由內而外都膚淺愚蠢的,而她的事都做得很隱秘,沒理由被他撞破還不被發現。
唯一的可能便是……身邊有人背叛了她。
會是誰呢?是誰這麼迫不及待地就想反咬她一口了?即墨千歌在心底冷笑。
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名字,被冰冷的刀逐個逐個剖開,從外表窺探到內心。
“怎麼,無話可說了?”白易祁輕蔑地看着她,那鼻孔就快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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