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者,與我共享榮華。
從老家主到大小姐,他見證了即墨家的盛一時,所以即墨千歌希望他能看着即墨家一直繁榮興旺下去,而不是歹人當道,家道中落。
她的重生,不僅僅爲復仇而活,她還要償還前世所欠的,了卻前世所未完成的。
恩我者,我敬他杯,與我共享榮華。
那麼害我者……即使同歸於盡,我也要把你們拉下地獄!
李賀蘭怎麼也想不到,她最恐懼的這一天,還是來了。
爲了不讓外人知道她的病情,她特意住進了京都醫院,而非即墨家的私人醫院。
因爲不讓外人知道,病房少了很多看似探病實則來看笑話的人,卻也冷清得嚇人。
每時每刻的提心吊膽使她的病情不斷加重,每次醫生從病房出來,都忍不住搖頭嘆息:“有錢人啊,就是沒福氣。”
今天,這個病房來了一位不尋常的貴客。
一個護士正給李賀蘭拔掉輸液的針頭,忙碌的身影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即墨千歌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在李賀蘭對面坐定。
待護士推着推車的身影離開李賀蘭視線,那個讓她惶恐了多日的人終於得見。
“怎麼,見到我很驚訝嗎?”即墨千歌看了一眼李賀蘭消瘦的臉,閒閒地撥弄着手指甲。
李賀蘭張了張乾澀的嘴脣,終又合上,低低地啞聲笑了起來:“我早該料到了。”
“能告訴我,你用的什麼手段嗎?”自己身體不好,李賀蘭一直知道。但這些年,她的健康狀況明明已經有所好轉,這次突然查出腫瘤,她想她已經知道原因了。
即墨千歌指了指她手腕上的玉珠,沒有說話。
李賀蘭低頭看着自己病重也不忘帶着的手串,倏然一切明朗,諷刺地勾起嘴角:“我甚至懷疑過我的丈夫和兒,卻沒有想到,是自己把催命符放在了身邊。”
即墨千歌慢條斯理地打量着四周,說着無關緊要的話題:“你這環境還不錯。”
一向尖刻的李賀蘭出人意料地沒有說什麼,而是撫摸着手上的玉珠,感受着指尖那清潤的觸感,淡淡道:“是吧。”
“想不到你會放棄化療,我以爲你會留着一口氣來報復我的。”即墨千歌把目光轉向她一頭稀疏卻依舊烏黑的頭髮,波瀾不驚的語氣彷彿是在陳述一件瑣碎的小事。
“我這才知道,和你合作,纔是與虎謀皮。既然我的結局已經註定,生不如死地活着又有什麼意義?”李賀蘭滿不在乎地笑道,“我現在一天一針嗎啡,雖然快死了,不過日不痛苦。”
嗎啡可以鎮痛,但同樣有着能令人上癮的藥性。通常,癌症患者只有到了晚期,已經放棄生的希望後,纔會停止化療,改用鎮靜劑。
“即墨武呢,他怎麼沒來看你?”即墨千歌彷彿這才發現周圍空蕩蕩的,戲謔道。
李賀蘭對她話語中的揶揄置若罔聞,語氣平淡地道:“他啊……我已經和他簽了離婚協議了,他應該正和他外面的女人花天酒地吧。”
“大伯母果然賢惠。”即墨千歌換了個更爲慵懶的姿勢靠在椅上,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