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推門進去,就見傅酒剛從牀上下來,神情很是難堪。
“小姐,少帥怎的從您這屋裡出來。”說完,還竊喜一下。
傅酒眉頭微皺,語氣平淡,“也是小人罷了。”
小思見她不似歡喜的樣子,也不去觸傅酒的眉頭了。
傅酒洗漱一番,就和小思去了酒館,她來的不算早,夥計們都開始忙活上了。
掌櫃見她過來了,連忙給她搬過來凳子,“少夫人,您過來坐,您坐。”
傅酒擡眸問他,“昨日收益如何?”
掌櫃喜笑顏開,“少夫人,咱這竹露清昨日一天就出了一缸,照這麼下去咱這庫存怕是撐不到下個禮拜。”
傅酒點點頭,輕啓紅脣,“無礙,我院裡還有些,你盤算一下,竹露清每天限量售賣,酒廠出貨還有一段時間。”
掌櫃的應着,又有人進來了,傅酒就讓他先去招待客人。
傅酒想着,只要酒廠正常運作起來,傅家酒就能真正的重現於世了。
霍軍軍區
書房內,霍御乾站在窗戶前,這裡的視野非常好,一眼就能望到訓練場地,那鮮活熱血的壯士們。
霍御乾眸光流轉,淡淡道:“你平日留意一下九師二十一團的陳譽,是個好苗子。”
劉副官聽着,回答道:“是,這小子挺厲害的,說實話射擊僅此於少帥您了。”
“他以後會是一個得力助手。”霍御乾嘴角淡淡一絲微笑。
“我平日多提攜他,這小子看着就是愣頭青。”劉副官笑着說。
霍御乾抿着脣瓣,目光注視着遠方訓練的士兵。
一場大戰,即將開始,這個年代硝煙不會散失,各大軍閥割據一地,要想沒有戰火,那便是一統四方。
霍御乾看向天邊的太陽,眸子裡透出輝煌的光耀,他,想做這個人。
突然,一陣顫慄從腳板直躥天靈蓋,霍御乾臉色一變,額頭冒出來汗珠。
劉副官察覺他的異樣,近來少帥總是如此,問他也不回答,他也不敢打破砂鍋問到底。
“劉副官!你出去!”霍御乾脣瓣有些顫抖,語氣卻仍然帶着威嚴。
他堂堂江城少帥,染上了毒癮,這豈不是明擺着打了霍軍的臉!
在霍軍統領的地域,鴉片大煙這種毒品交易他是嚴禁的!
霍軍寧可不要這背後豐厚的利潤,也不荼毒自己的百姓。
然而!他竟然染上了毒癮,這種事情,霍御乾怎麼可能讓第二人知道!
好想……不可以!
霍御乾痛苦地咬着牙,渾身顫抖蹲下,兩鬢邊青筋暴起。
他忍得眸子充了血絲,狠勁在他眼裡流露。
這種屈辱和痛苦,他遲早會還給韓洛殊的!
渾身疼痛,心臟像是在被一羣螞蟻啃噬,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種癢痛。
全身的血液,像是鑽進了蟲子,在他血管裡亂爬,從胳膊到頭皮……
霍御乾蜷縮在地上,汗水已經將他的髮絲打溼粘在額間。
他雙眸禁閉,後槽牙咬的緊緊的,霍御乾摸索着從腰間掏出自己的匕首,狠狠的扎進自己的手掌。
“啊!”他憋不住痛苦地叫出來,刺入肉掌的痛暫時壓制下毒癮的感覺,隨着手上血液的流失,霍御乾的雙脣逐漸發白。
劉副官留了心思,一直在門外沒走,聽着房內霍御乾壓抑的低吼,他有些猶豫到底進不進,又等了片刻,劉副官暗叫不好,立馬衝進去。
就見霍御乾臉色蒼白,眉宇緊皺蜷縮在地板上。
劉副官瞳孔猛縮,猛吸一口氣,連忙跑過去攙扶起霍御乾。
他緊張地問着,“少帥!少帥!您怎麼樣?!”
劉副官瞥見霍御乾左手上的匕首,心裡更是一緊,這到底是怎麼了!
連忙從給他扶住手,免得匕首傷了霍御乾的筋骨。
霍御乾幽幽醒過來,見到一臉焦急緊張的劉副官,“別聲張……找,找個軍醫過來。”
劉副官皺着臉,攙扶起霍御乾躺在沙發上,連忙走出去吩咐人去找軍醫。
他又焦急地返回去,觀察着霍御乾的情況。
霍御乾臉色蒼白,滿頭虛汗,眉宇陰沉,牙齒緊緊咬住。
劉副官跟了霍御乾後,還是第一次見着霍御乾這樣的情況。
他心裡又是擔心,又是害怕,一會兒,軍醫就來了。
來的醫生是一個女人,身形嬌小,提着白色的藥箱匆匆進來。
“快幫少帥包紮一下!”劉副官焦急地說着。
女人低着頭,半跪在沙發旁,瞧了一眼霍御乾的左手慘不忍睹的樣子,心裡也是震撼一番,偷偷瞧了一眼霍御乾的臉。
她小心翼翼將插在霍御乾左手上的匕首拔出來,鮮血立馬涌出,女人極快地用紗布按住,在抹點止血藥後給他一圈一圈仔仔細細包紮好。
“少帥手上的傷沒傷到筋骨,包紮上就可以了,記住近幾日儘量不要用左手。”女人整理好藥箱,起身對劉副官囑咐道。
劉副官聽了話後,終於放心了,點點頭讓女人先走了。
他又坐在一旁陪着霍御乾,半個時辰的功夫,霍御乾再次醒過來。
他緩了緩思緒,起身坐起來,不小心按到左手吃痛一聲。
“少帥!小心左手!”劉副官連忙走過來。
霍御乾皺着眉看着用紗布包紮的左手,一幕一幕在腦子裡回憶起來。
“劉副官,我沒事了,你下去吧。”霍御乾用另一隻手揉揉眉心,語氣很是疲憊。
劉副官張張嘴想要問他,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少帥不想說的,他便不去刨根問底。
霍御乾下午的時間,自己開車出去了,原本劉副官擔心他的手不能開車,然而霍御乾不管怎麼,都不許他跟着過去。
他用一隻手扶在方向盤上,軍車在路邊行駛,街上的行人紛紛繞道。
霍御乾將車子停在聖瑪麗醫院門口,手裡提了一個黑包,面無表情走進去。 Wшw●TтkΛ n●¢○
他今日是來找霍誠辦事的,霍御乾徑直進了霍誠的辦公室。
霍誠正給病人看病,見到進來的霍御乾,微微詫異,他朝霍御乾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又跟病人說了幾句,在紙上寫寫畫畫遞給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