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雲若霜嘴角泛起一抹恨意,她壓低聲音道,“我們應該儘快將雲若染已經不乾淨的事情散播出去,免得皇上繼續被她欺騙!”
貴妃雖然氣得牙癢癢,可是她頭腦並不熱,她琢磨了一下,反問道:“可是這畢竟只是空穴來風,皇上會相信嗎?”
“您忘了以前那個雲若染是不祥之人的謠言了嗎?”雲若霜急急開口,語氣中頗有些朽不可雕也的意味,刺得貴妃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然而云若霜並未察覺,她還以爲貴妃是在生氣雲若染的事兒,連忙補充道,“我私下派人去打聽了,雲若染被打入下奴院的事,十有八九都跟這個有關。”
“真的?”貴妃驚訝地看着她,沒料到她的辦事速度那麼快,明明昨天才跟她說的下奴院的事兒。
“嗯,”雲若霜神情隱隱帶着點驕傲,沾沾自喜道,“雲若染被刺客劫走之後,謝婉如被皇上抓進監牢,現在下落不明,我就去問了她的貼身丫鬟,這才知道當初那個謠言就是謝婉如傳播的。”
貴妃心裡有些惱,她看不慣雲若霜那副得意的樣子,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所以呀,娘娘!”雲若霜見貴妃似乎有點無動於衷,立馬加大馬力煽動道,“皇上如果知道了雲若染不乾淨,一定會把她打入冷宮,或者再去下奴院,咱們就可以趁機弄死她了。”
“咱們?”貴妃冷笑一聲,她從小便高人一等,什麼時候輪到和雲若霜並稱“咱們”了?
“娘娘,”雲若霜腦海裡只顧着散播流言的事,壓根沒注意到貴妃的異常,她急道,“雲若染畢竟才進宮,現在提這個流言不僅不會引起皇上的注意,而且若是此事過了這個勁兒,就沒辦法再掀起皇上和雲若染之間的矛盾了。”
貴妃雖然看不慣雲若霜,但是細想之下,覺得她說的的確有道理,扭頭對心腹丫鬟道:“你去找人辦,要快,而且要在宮裡掀起一陣討論的熱潮。”
“是。”心腹丫鬟應下,快步走了出去。
“還有事嗎?”貴妃不冷不熱地問道,她把茶杯端了起來,蓋住了她眼神中的厭惡。
雲若霜沒想太多,她點點頭:“沒有了。”
“下去吧,本宮也乏了,要睡覺了。”
貴妃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進了內殿,雲若霜這時才覺得貴妃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對勁,不過她並沒有在意,因爲她現在非常高興,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雲若染終於可以死了!”
都說人算不如天算,雲若霜和貴妃並不知道,她們的這項計劃非但沒有挑起雲若染和皇帝的間隙,還反倒讓她們的關係更加近了一層,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再說雲若染和冬兒,她們從清玉閣回來之後,雲若染便悶悶不樂地坐在清軒宮的庭院裡,望着一個方向發呆。
冬兒問她想不想吃點甜點,雲若染破天荒地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對她道:“我想去個地方,你就在這裡等我吧,如果有人來找我,你幫我招待下,就說我出去玩了。”
雲若染算着時間,不知道君玉衡會不會過來找她。
“是……”
冬兒剛詫異地應下,雲若染又像想到了什麼,從身上翻出一張油紙,從盤子裡裝了幾個甜點,藏在胸口。
冬兒目瞪口呆:“娘娘,您怎麼隨身帶油紙?”
“嘿嘿,”雲若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有備無患嘛。”
冬兒頓覺頭上飛過一大羣烏鴉,她張張嘴:“好吧……”
“嗯,那我走了!”
雲若染鄭重其事地說了句,隨後大步出了清軒宮,秋意已經很濃,大路上隨處可見紅色的楓葉,更顯得森森宮牆更顯肅穆。
雲若染沿着記憶中的路,小跑到了一座破舊的庭院前,進去之後發現大家都剛從牀榻上起來,她正要出聲喚一句,便聽見一聲諂媚的女聲:“染妃娘娘~”
雲若染轉過身去,掌事宮女依舊胖得流油,富姑姑諂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染妃娘娘,您來找碧兒麼?”
“碧兒?”雲若染默默地把肩上的胖爪子拿掉。
“就是那個跟您玩得挺好的那個丫鬟呀,”富姑姑胖嘟嘟的肉糰子堆在臉頰兩側,有種邀功的意思,“我已經把她調到您當初住的那間屋子去了,那兒幽靜,晚上也睡得好。”
“哦……”雲若染本想就這樣走了,可是看見富姑姑的那個神情,就差衝她搖尾巴了,她想了想,一本正經地揚個笑臉,“謝謝你,富姑姑!”
“沒事沒事~”富姑姑肥臉都快笑爛了,往旁邊讓了讓,“您快去找她吧。”
“嗯。”雲若染點點頭,往偏院去了。
剛到熟悉的庭院,就見好心丫鬟揉着眼睛從屋裡出來,雲若染喜上眉梢,大叫一聲“好心丫鬟”便衝了過去。
好心丫鬟身子一僵,轉過頭去,有個人影便直直鋪了上來,她受力不穩地踉蹌着退後幾步,眸中泛起水光,片刻後卻從雲若染的懷裡出來,趕緊把她渾身上下都打量一番:“你沒事吧!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來話長,”雲若染笑嘻嘻地眨眨眼,拖着她的手往外走,“我們先去冷宮匯合,等我給你們慢慢說!”
“好啊。”好心丫鬟連忙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