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今天沒睡着,謝謝了。]
寧玉婉鬆了口氣,本以爲今天南嶼猜測自己不會召喚他,又進入休眠狀態呢。
[……]
南嶼無語,都懶得替自己辯解了。
“不信你。”寧玉柔支支吾吾地說道。
雖寧玉柔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體內的毒未全排出,說話自然不能如尋常人般流暢,只能說些簡短的話語。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除了我,沒人幫你調查兇手。”寧玉婉沉靜地說道,瞥向柔兒的目光直白又凜冽。
她不怕寧玉柔會不答應配合,因爲兩人都心知肚明,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寧玉柔了。
雖方氏很疼愛自己的女兒,但過於愚昧,一直把醫治柔兒的寧玉婉當做兇手,所以想要她查出真相根本不可能。
而府中其他人,自然關心,卻也不會刻意抓住這個點去進行調查。
所以現在寧府裡,唯一一個能夠幫助柔兒的人,只有寧玉婉。
“小桃……下毒……”寧玉柔呆呆坐了許久,寧玉婉所聽取到的心聲也是一片混亂,最後她才說了這兩個關鍵詞。
“還有呢?”寧玉婉站起身,激動地追問,光這些關鍵詞難以查出真相。
寧玉柔微微喘着氣,回憶着當時的畫面。
還未等她想出些什麼,就被一陣推門聲給打斷了。
是方氏帶着兩個丫鬟過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當四目相對時,方氏原本寫滿關切的眼神突然變得怪異,極爲警惕和意外地看着寧玉婉。
“只是順路過來看看罷了。”寧玉婉說道,似乎懶得過多解釋。
但她住西廂房,寧玉柔所住偏北廂房,又怎麼可能順路?
這麼撇腳的話語方氏也懶得拆穿,只輕輕笑了笑,表示自家女兒需要午休,還望不要打擾過多。
“柔兒,你是否還想到什麼?”寧玉婉直接無視方氏,雙手扶住寧玉柔的肩膀追問。
“我……寧安……把柄……”寧玉柔支支吾吾地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亢奮又害怕的事情來,身子也跟着抖動,畫面有些像中邪。
“你這是幹什麼!還請快回去!”方氏怒不可遏,若不是怕動手會鬧到老夫人那兒去,恐怕都已經動手了吧。
方氏朝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們也很聰慧,直接拉着寧玉婉往外走。
“二小姐,還請您儘早離開吧,打擾到三小姐休息可就不好了!”
“柔兒!”寧玉婉還想再問些什麼東西,卻被硬生生地“請”出了房門。
寧玉婉無奈又挫敗地回了西廂房,當時情形太嘈雜,她都無法聽取到寧玉柔最後一刻的心聲。
不過有一點可以推斷出,寧玉柔是無意間發現了寧安的把柄,所以寧安第一個對她動手。
只可惜寧安此時還和寧柏生在外地經商,無法與他探探口風,讀取心聲。
“不行,我的讀心術得再強一些纔好!”寧玉婉喃喃自語。
翌日,果然如她所料,北廂房守在門口的嬤嬤比以往又多了兩個,一扇紅褐色的門口站着數人,個個都挺直搖桿目不轉睛地守着屋裡的人,這陣仗恐怕連只蟲子都難飛進去。
寧玉婉和雲陽不遠處的樹底下,望而卻步,心底生寒。
“想進去就進去啊,我幫你。”雲陽說道,想拉着寧玉婉上前強行闖進去,絲毫不懼。
以他三皇子的身份,寧府裡恐怕無人敢攔吧。
這一舉動無疑是驚擾了守在門口的嬤嬤和丫鬟們,原本心中還有些鬆懈的她們瞬間警惕起來,嚴肅地盯着他們,神色凜冽,似乎在提防有人硬闖。
“別,還是不進去了。”寧玉婉及時拽住了雲陽,微微掙脫開手,望了戒備森嚴的門口一眼,心下一片淒涼。
既然二嬸這麼不想她見柔兒,現在闖進去恐怕又是一陣不得安寧,還會讓這麼多下人爲難,何必呢。
“那你是想打聽什麼消息,我幫你問也可以。”雲陽也不勉強玉婉過去,只是心中有些無措與無奈。
他很想幫她,不想看見她本該天真爛漫的年紀,卻因爲堂妹的事而愁眉苦臉,夜不能寐。
看着雲陽關切的神色,寧玉婉不由得想起之前調查出的那個消息。
難道柔兒所發現的把柄,小桃也知道?所以事蹟敗露時,寧安這麼着急殺人滅口?
若真是如此,此等秘密小桃也不一定會告訴他人。
可爲了查明真相,哪怕希望渺茫,她都要試一試!
回到屋裡,寧玉婉來不及換下出門沾染灰塵的衣物,連忙收拾着醫書和雜物,吩咐着侍女:“春芝,你快幫我收拾些衣物,我今晚要連夜出門一趟。”
“啊?”春芝愣住,見寧玉婉匆匆忙忙像遭遇荒飢着急逃命一般,有些納悶。
“你這是做什麼?”
屋子不隔音,人還未踏入門檻,就聽見這對主僕的話語聲。
“表哥?”寧玉婉手一頓,有些意外地看着門口溫和如玉般的少年。
剛剛兩人在柔兒房門口分開後,她就暗自下定決心去香城一趟,想着趁着天還沒黑趕快過去,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卻不想雲陽居然跟了上來。
“怎麼走得這麼快,我都快跟不上你的步伐了。”
雲陽無奈又好笑地開口說道,因爲熟絡,還沒等寧玉婉出聲,就自己尋了把木椅坐下。
寧玉婉吩咐春芝快些收拾東西,又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四處張望了番,確定附近沒人後,這才小心翼翼地關了門,走到雲陽身邊坐下。
“我想去香城一趟,調查清楚小桃的秘密。”
寧玉婉低聲說道,粉脣微啓,秀氣的雙眸望着雲陽,眼底是揮不去的堅定與執拗。
雖寧安不在府中,但寧玉婉不知道府中到底有多少屬於他的人,行事時得處處小心才行。
寧安身爲寧府中最年長的晚輩,平時管着家裡的侍衛,若他想在其中安插自己的人,簡直防不勝防。
“你要獨自去香城?”聽到這話,雲陽瞬間坐不住了,兩隻手扶着寧玉婉的肩膀,想要勸說她放棄這個想法。
“表哥,那件事情我總覺得沒有表面那麼簡單,爲了柔兒的安全,也爲了寧家的安全,我得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