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反銬雙手,被楊再田等人簇擁着押出早點鋪,張凡開了那輛紅色的寶馬X1正好趕到!
張凡推開車門跑下來,很是驚慌失措!她被一名穿制服的警察攔住,望着廉古六,臉上充滿不解、疑問,還有濃濃的悲傷......
廉古六被楊再田伸手壓低頭,塞進一輛警車的瞬間,他看到了張凡那張五味雜陳的臉龐!
孫海狗的死,以及廉古六殺人被抓的消息,在相關人羣之中,引起極大的心理震盪!
首先,就是胡月、孫喜妹隨着古軍傑等人,前往永盛縣,找到劉遠華,聲淚俱下,要求還孫海狗一個公道,還廉古六一個清白!
其次,是第爾,也就是孫海狗的師兄,孫喜妹父親孫厝的師父,昔日的武風道長!
“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孫海狗怎麼會死的?”第爾眼中露出森寒的光,怒視着站在面前的歐陽貴端。
“師父,這是一個意外!當時情形,根本就沒有想到,孫海狗會出現在綁架廉古六的現場。具體情況,由當時親身經歷的下屬,向您彙報!”歐陽貴端恭謹地回答。
“帶到這兒來!”第爾眼中精光收斂,顯得平和許多,淡淡地說道。
歐陽貴端心中一凜,說道:“我馬上通知他們過來!”
賴永萬接到師父歐陽貴端的電話,讓他帶幾個目擊證人,前往科技大學某地別墅待命,太師父要過問他師弟遇害一事。歐陽貴端再次強調,一定是要親身經歷的目擊證人!
賴永萬放下電話,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後面冒出來!師父歐陽貴端的話,已經說得非常直白了!
吳鵬泰一聽要去向傳說中神一樣存在的人,彙報擊斃孫海狗的事蹟,當下自告奮勇,欲露臉表功!
賴永萬看了看這個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鐵桿兄弟,輕嘆一口氣,緩緩說道:“三炮,你去彙報殺害我太師父師弟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說得清楚!其實,能說清楚當時情形的人,應該還有三個吧?不過,我替他們謝謝你!”
吳鵬泰一下懵了,腦子裡驚雷滾滾!什麼?孫海狗是其太師父的師弟?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下去自己安排!”賴永萬突然沒好氣地說道。
吳鵬泰也不是真的笨蛋,只是一時功利薰心,殺死孫海狗這事,畢竟在之前,是受到過誇讚的!
在吳鵬泰開車前往科技大學背後神秘別墅的路上,他對蠍子三人說,爲了讓這次行動的利益最大化,鼓勵螳螂與高勇多講一講自己的事蹟,能不能上位,就看這次了!他與白熊,這次就不再居功!蠍子等人素知吳鵬泰瞧不起白熊,二人經常鬧彆扭。不曾想這次讓自己三人撿了一個大便宜,當下千恩萬謝,打定主意,要將自己在這次行動中的功勞,誇大十倍,不!百倍!
一輛奔馳轎車從別墅裡駛出來,是歐陽貴端派出來接人的。
蠍子、螳螂、高勇三人,懷着忐忑不安而又躊躇滿志的複雜心情,坐進奔馳車內,進入別墅裡面。
吳鵬泰陰沉着臉,嘴裡低聲說道:“對不起了!以後每年清明,哥給你們燒紙!”
武風道長(第爾)在客廳客客氣氣
接待了蠍子三人,並讓靚麗的女保鏢給三人拿來椅子賜座!
蠍子、螳螂、高勇或許不知道武風道長是何人,但一旁坐了的歐陽貴端對武風道長態度恭敬,他們是看見了的。而歐陽貴端是什麼人?是每天在渝州臺電視新聞上出現的大人物啊!
三個人幸福得快暈過去了!心中對吳鵬泰感激涕泣,要不是泰哥高風亮節,自己這種小蝦米,哪有在這種大人物面前露臉的機會?
“說一說事件經過吧?”武風道長和顏悅色地對蠍子三人說道。
三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先說,怕一個說話不當,一生榮華富貴,在自己嘴裡打了折扣!
歐陽貴端臉上露出憐憫之色,伸手指着最年輕的螳螂說道:“你!你先說!”
螳螂嚥了一下口水,看了看蠍子與高勇二人,當下結結巴巴把事件經過說了一遍。只是當時的人物角色稍有些變化,螳螂把吳鵬泰換成了自己,白熊換成了高勇!
螳螂說完,蠍子與高勇便順着螳螂設計好的劇情,將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只是所處角度變了。二人的說述,沒有螳螂最初的緊張,因此顯得條理清楚,邏輯性強。然後三個人俱皆伸長脖子,巴巴等着賞賜!
武風道長站起身來,哈哈大笑!嘴裡一連聲誇道:“很好!很好!”
蠍子等三人不明就裡,還以爲殺害孫海狗功勞之大,遠超預期,直到武風道長嘴裡又說出這樣一句話:“本門人丁凋零,卻還偏遇宵小肆虐!師弟,你可真夠倒黴的了!”
這話一出,三人依佛遭遇晴天霹靂,一顆心迅速墜入冰窯!
蠍子、螳螂、高勇,三個人只感到眼前一花,武風道長鬼魃般身影晃動,頭頂上分別受了一掌,一種渾厚不能阻擋的力量,泰山壓頂般落下,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三人便軟癱倒地!
“拖出去!”武風道長隨意吩咐女保鏢,又接着說了句:“觀景臺右邊那幾棵樹長勢不算好,給它們做花肥吧!”
女保鏢鞠得一躬,右手抓着高勇、蠍子兩具屍體,左手提起螳螂的屍體,轉身往側邊一小門拖去,其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似乎這樣的事情,早就做得熟練了!
歐陽貴端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是驚濤駭浪!繼父與師父同體的武風道長,留了自己在旁,目睹他暴起殺人的全部過程,這得有幾個意思呀?
武風道長緩緩轉過身來,面對沙發上坐了的歐陽貴端,面若寒霜!
“正陽功門下,孫家三代人,還剩一個孫喜妹!老夫再也不想,看到她有什麼意外發生!”武風道長冷冷地說道!
歐陽貴端恭謹地站起來,像剛纔的女保鏢一樣,對武風道長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走出門外!
“哼!以爲我傻呀?這樣的小嘍羅,能害得了孫海狗?”武風道長望着負氣而出的歐陽貴端,不屑地說道!
廉古六的案子,在劉遠華的強力干涉下,很快便讓渝州市公安局移交了出來,交給了由劉翠玲負責的涉外刑事案件!
在一間審訊室,面容憔悴的秦美雨在進行着不知重複了N遍的筆錄!
“我與廉古六是清白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偷偷進到我的房裡!”
秦美雨重複了以前的口供說道。
“你親眼看到廉古六殺害宋池庭沒有?”吳開武問道。
“我只是認出了他的背影!他跑下二樓殺人,我沒有親眼看見!”秦美雨說道。
“看一看,確認與你所說一致,就在這上面簽字,每一頁壓上手印!”吳開武拿過幾紙筆錄,遞給秦美雨。
秦美雨粗略瞟了幾眼,便拿過筆簽下自己名字,並將右手拇指蘸了印紅,在每一頁簽名處,摁下自己的手印!
另一間房,劉翠玲在詢問受害人宋池庭的老婆。這女人哭哭啼啼,對着劉翠玲,又是質問,又是嚎啕:“既然兇手已經抓到了,爲什麼不立即槍斃?你們辦事效率這樣低下,怎麼對得起我九泉之下的池庭?我的池庭啊!你死得好慘啊!你這一走,丟下我該怎麼辦啊?!”
“你親眼看見廉古六殺害宋池庭嗎?”劉翠玲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沒親眼看見他殺人,就不是他害死我家老宋了?那兇手剛跑出來,我家老宋與他遇上,就死在他手上了!這事情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值得懷疑的?”女人止住哭泣,一連聲高聲質疑!
“廉古六殺害宋池庭的動機是什麼?”劉翠玲不爲所動,繼續瞭解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什麼動機?還能有什麼動機?這殺千刀的與那賤女人傷風敗俗,揹着人私通唄!讓我家老宋知道了,就想殺人滅口!這就是動機!”女人大聲說道。
“好了!宋夫人,你可以走了!”劉翠玲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對面的牆壁,對女人說道。
牆壁後面,有五、六個人,或坐或站。領頭的,正是劉遠華,還有渝州市公安局的主要領導。原來,這是一面半邊透明的特殊玻璃牆。
宋池庭老婆從椅子上跳起來,嚷嚷道:“這就讓我走啊?你們什麼時候給我一個交代?給渝州市老百姓一個交代?”
已經走到門口的劉翠玲忍不住轉過身,冷冷地對女人說道:“宋夫人,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正在努力調查真正的兇手!你要是認定廉古六殺害了你丈夫,而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宋池庭纔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宋池庭老婆還待叫嚷,劉翠玲已經摔門而去!
宋池庭老婆呆着無趣,只得恨恨走了出門。她還不知道,兒子宋建策已經回到家裡,母子倆還有一場矛盾,需要解決!
女人剛走沒多久,牆壁後面的劉遠華按了桌面前一個按鈕,命令道:“把廉古六帶過來!”
還是先前那女人的位置,廉古六兩手着銬,被兩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帶進房間裡坐下。
“廉古六,我們又見面了!”趙五微笑着說道。
“認得!你是那個在知味食府喝酒耍賴的趙大隊長!”廉古六精神飽滿,毫無疲倦憔悴之相。在有警察保護的房間練習逆式呼吸,比在荒山野外強得太多了!因爲啥也不用擔心,沒有蛇行蟲爬,沒有蚊子叮咬,更沒有其它不可未知的危險!反正,好處太多,這是自己以前從未想到過的!
廉古六的話,讓趙五一愣,我啥時喝酒耍過賴呀?趙五偷偷扭頭,快速看了一眼牆壁,彷彿看見領導與同事,都在不禁莞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