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臉貓微有不屑,將皮箱打開,拉開夾層,將箱內碼放的金條,讓胖子過目。
胖子兩眼放光,突然意識到有些失態,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對花臉貓說道:“我馬上安排檢測人員進來,當場驗貨!”
“隨便!”花臉貓淡淡地說道。
花臉貓這種態度,更是讓胖子不敢怠慢,人家越是說隨便,自個越是要弄得專業了!不一會兒,兩名工作人員模樣的男女,敲門進來,手裡各自提了一個大皮箱。
“這位先生,我們開始吧?”胖子微笑着對花臉貓說道。
花臉貓這時,取下臉上的墨鏡,摺疊了插在西服口袋上面,將皮箱裡面的金條,一根一根慢慢拿出來,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胖子這纔看清花臉貓的臉,心下更是吃驚!當即對兩名工作人員一揚頭,一男一女立馬提了大皮箱近前,就在茶几旁邊蹲下身來,打開皮箱,取出兩臺機密儀器,在地板上安裝放好。
“把那根金條拿過來!”胖子衝保鏢叫道。保鏢走過大班臺,將那被胖子咬了一個凹痕的金條拿了過來。
兩名檢測人員,將四十四根金條,分別過機,即每一根金條,由兩臺不一樣的檢測儀,各自檢測一遍。
檢測完畢,工作人員沒有將將四十四根金條放回茶几上,而是放進了一隻空的密碼箱,這隻密碼箱就放在胖子腳下地毯上面。
一男一女兩名工作人員收拾了檢測儀放進大皮箱,分別對胖子點了一下頭,然後一言不發,相繼走出房間。
“黃金的純度,稱之爲成色,現在市面上的黃金製品,成色標識有兩種,一種是百分比,如G999等;另一種是K金,如G24K、G22K和G18K等。在我們國家,對黃金製品印記和標識牌,都有硬性規定,要求有生產企業代號、材料名稱、含量印記等,沒有印記爲不合格產品,國際上也是如此。”胖子看着花臉貓,侃侃而談。
花臉貓突然站起身來,打斷了胖子的專業術語,嘴裡淡然說道:“進門之前,我看見了你們的一口金價服務!你想好了報個價吧!”
胖子坐在椅子上,心裡噗嗵亂跳!工作人員沒把金條堆放在茶几上,而是用一隻密碼箱裝了放在他腳下,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一個暗號,說明金條成色達到99.90%,至於金條上面沒有任何印記,只能說明其主人是將其全部煉化過,也是爲了保證金條百分之百的純度!
花臉貓不說話,給胖子的感覺就是,只要敢報出一個不合適的回購價格,立馬便要走人!
“罷了!統一回購價吧!其它地方全都一樣!”胖子最後作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多少?”花臉貓漠不關心地問。
“每克324元!”胖子答道。
“稱重吧!”花臉貓說道。
胖子舒了口氣,說道:“剛纔測過了,每根金條是300克,四十四根,一共13200克。”
胖子將地毯上面的密碼箱提起來,起身走過紅木大班臺,然後拿過計算器,計算收購金額。
“先生,一共是4276800元,您是要現金,還是支票?”胖子這時對花臉貓的態度,接近謙卑!
“
後面是6800元?呵呵!又順又發,挺吉利的嘛!”花臉貓起身站起來,走近胖子,在紅木大班臺上抓過密碼箱,對愕然的胖子說道:“6800元不要了,我這人不喜歡順呀發的!給我走吧,樓下農行銀行轉賬!”
胖子與那保鏢一愣,正欲說話,突然聽得椅子落地聲響,二人側眼一望,面露驚駭之色,原是花臉貓剛纔坐過的紅木椅子,竟是四分五裂,散落在了地毯上。
花臉貓慢慢騰騰將墨鏡戴上,渾然沒有一點歉意,好像硬逾鐵石的紅木椅子散架掉落,是其質量問題,與他並不相干。
胖子權衡利弊,乾笑一聲,悻悻說道:“先生,您多慮了!我們都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好!我們到銀行去!”
到得國際金融中心樓下,花臉貓與那天虹黃金的胖子一起走進農行,按花臉貓要求,在櫃檯通過工作人員人工轉帳,然後花臉貓又用自己的銀行卡,在櫃員機取了五萬元出來,纔將一直提在手上的裝有金條的密碼箱,交給了胖子!
胖子接過密碼箱,從口袋裡摸出塊白布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嘴裡說道:“老弟做事嚴謹,又是道中高手,今後還有這方面生意,尚請照顧天虹黃金!”
“胡總,我期待與你的第二次合作!”花臉貓嘴角一扯,似有笑意,說道:“還有,讓你的人不要跟着我,他們太不專業了!”
叫胡總的胖子嘴巴張得老大,眼睜睜看着花臉貓提着個皮箱,從容離開,消失在人流當中。
農行外面幾個不起眼的角落,分別站了幾個彪形大漢,見花臉貓走得遠了,老闆還沒有暗號遞出,不由相繼走了過來,用疑惑地目光,看着胖子。
“老大,這就讓他走了?”保鏢似有不服,問胖子說道。
“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在錢貨兩訖,不走幹嘛?”胖子老總將手中密碼箱遞給保鏢,說道:“自己看看!”
保鏢接過密碼箱,觸手似有凹凸不平,低頭一看,嚇得差點驚叫出聲:密碼箱上面,竟是被醜麪人捏出幾個深深的指坑!
花臉貓從國際金融中心底層的農業銀行快速離開,在人羣中繞得幾繞,並未走遠。發現五、六個彪形大漢圍着那胖子說話,心中證實自己判斷得沒有錯!這天虹黃金,果然有黑道背景!讓花臉貓看出其中破綻的,是那名保鏢身上帶有的殺氣,那絕對是手上有人命的傢伙,自然而然散發出的一種炫耀感!試想,聘請這樣人物又從事貴重金屬回收,沒幹過殺人越貨的事,誰信?
“裝逼,絕對是一項體力活!太累人了!”放鬆下來的花臉貓,找了廣場邊上一個專供遊客休息的長條木椅坐下,嘴裡低聲總結了說道。
花臉貓看了看手腕上的浪琴錶,見時間已近下午五點,只怕回埂河縣的班車沒有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笑了,自己現在這身裝束,去擠幾十元車費的長途客車,合適嗎?
花臉貓走出廣場,坐進路邊一輛候客的出租車,讓司機開往長途汽車站。
“哪一個長途汽車站?”司機有些詫異地問道。
“還有幾個長途汽車站?不就渝州市汽車站嗎?”花臉貓比司機更是莫明其妙!
司機不再言語,拉了花臉貓,發動車子便走!
窗外似曾相識的地貌街景,讓坐在副駕駛位的花臉貓一陣接一陣的發暈!特別是經過華江區中醫院時,花臉貓險些要司機停車!
“先生,渝州市汽車站到了!”司機將車停下,側臉對發愣的花臉貓說道。
“多少錢?”花臉貓問。
“我們都打表的,四十六元!”司機坦然說道。
“不用找了!謝謝你!”花臉貓遞給司機一張五十元的票子,然後推門下車。
出租車一溜煙,快速離開!
花臉貓看到熟悉的汽車站前門,正要走進售票大廳,突然發現旁邊有一高樓,似乎與剛纔上車之前,一模一樣!
花臉貓疑惑地走過去,抱着汽車站轉了一圈,兩百米開外,不正是剛纔自己上車的地方嗎?
花臉貓哭笑不得,低聲罵道:“他媽的!沒良心的傢伙!這麼近的距離跑那麼遠的路,太黑心了!”
花臉貓內心其實並沒有怪罪司機的意思,相反還有點感謝的意味。剛纔繞路經過的那幾個地方,花臉貓可是牢牢記在了心裡,特別是華江區中醫院。要不然,花臉貓想要租住的公寓,就選在渝州市汽車站這一片了。既然華江區中醫院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比這裡強得太多,那麼,從尋找記憶的角度出發,當然是租住在華江區中醫院那片更好了!
花臉貓這次坐出租車,不再恍惚了,直接對司機說了華江區中醫院的地名。
花臉貓在華江區中醫院下了車,那種令人莫名興奮的感覺,讓花臉貓確認這個地方,一定與自己有莫大的淵源!他在附近轉了轉,最後決定,就在中醫院對面的小區找房子住下來,中間僅隔了一條公路。
花臉貓找到一家公寓,招牌上面的字寫得很長,寫着“華江屋頂花園酒店式短租家庭公寓”。
花臉貓用疤臉的身份證進行了登記,說好租住一個月,每天120元,一月房租算30天,與押金3000元一併給付,共6600元。
管理員收錢在驗鈔機上數過,笑着拿出兩把串在一起的鑰匙,遞給花臉貓,說道:“這是大門鑰匙與房間鑰匙,那邊坐電梯,頂樓,008房。”
花臉貓乘電梯上得二十六樓,在一長溜的過道上,找到寫有008字樣的房門,用鑰匙打開房門,見房間約有30平方米,包括隔出的一個衛生間。屋裡放了一張1.5米的雙人牀,牀臺櫃旁邊,有電源插座、110V電壓插座,整面牆掛了厚厚的遮光窗簾、挨窗的位置放有一張玻璃圓桌,上面放有一部座機電話,另外,還配了兩張寬大的沙發圈椅。
花臉貓發現,房間內竟有網絡插座,想來是開通了上網功能。浴室裡放着免費洗漱用品,至少有六樣以上,合乎每天120元這個價格標準。
花臉貓將皮箱放在沙發圈椅裡,在玻璃圓桌上拿起座機電話,座機上面貼着的一張紙條,花臉貓按照紙條上標着的前臺電話撥過去。
“房間裡怎麼沒有電視?”花臉貓問道。
“有些顧客不喜歡電視,都上網玩筆記本。”管理員答道:“齊先生需要電視的話,我馬上安排人給你裝上!免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