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自從那一日去過書房之後,便一直被關在了屋子裡。
他想不通爲什麼事情會變化的這麼快,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師傅眼中沒用的小徒弟,可是偏偏世離河和曲言都說師父其實對自己很是上心,墨月原本心中信服的事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的迷茫,自己好像身在漩渦中一樣,萬事都由不得自己。
墨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月白的衣服上散發着淡淡的光澤,好像籠罩了一層月光在上面,細看之下還有暗自流動的紋路,都是向着心臟的地方慢慢流淌。墨月心中一怔,心口的地方似乎是被人狠狠擊了一掌。“這……”墨月害怕的站了起來,脫掉身上的衣服放在陽光下細細查看,他原先更本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衣服竟然這樣的神奇,這樣的寶貝爲什麼師父會給我呢?
心中好像有一片黑暗的地方,忽然扯開了一片光明,讓原本寄生於黑暗的生物都無處可逃,避無所避。這件事情恐怕要親自問一問師父了。墨月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逃出去找師父問個清楚。
“咚咚咚”安靜地空間裡傳來了幾聲不甚響亮的敲門聲,是來送飯的純兒,她每天都會按時過來,墨月趕緊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情緒,平靜地對着門外喊道,“進來吧!”
一個模樣乖巧的婢女娉婷地走了進來,手上端着送來的飯菜,粗粗一看,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四菜一湯,可是看上去色澤豐富,香味四溢,忍不住讓人食指大動。
純兒將一盤盤的飯菜放到座子上,輕輕一笑,“墨月公子,請用膳吧。”
墨月順從做到凡才淺識吃了起來,純兒不免訝異,笑着問道,“今兒怎麼這麼聽話?”
前幾次每次純兒來找墨月,墨月都會拉着她問長問短,打探外面的消息,純兒每次都會被他煩死,今天墨月卻一反常態安分的吃起了飯,墨月擡眼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純兒,“純兒姐姐,君帝有傳召我嗎?”
純兒輕輕一笑,“要是君帝傳召你,我怎麼可能不告訴你。”純兒顯然是笑這個傻小子。
墨月嘴裡趴着飯,想着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純兒姐姐,你就放我出去吧,我在這裡悶死了。”
“不行的!”純兒認真地說道,而且眼中還露出了警告,“就算我可以放了你,外面的人也不會的。”
墨月知道他說的是誰,都是世離河指派來解釋自己的,他不明白,爲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勁吧自己困在這裡。
墨月不再說話,默默地吃着飯,純兒見無法幫到他心中也有幾分的愧疚,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純兒已經和墨月打的火熱了,可是職責所在,她實在不能放他出去。
純兒愧疚的說道,“年薪在這裡待幾天吧,不會有事的。”其實純兒心中也擔憂,看着外面的守衛每天這樣緊張的警惕着每個靠近這裡的人,純兒也不是傻子,自然之道末餘額的身份不一樣。每個被君帝看
中的人,不是幸運的,就都是極度的不幸,純兒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屬於哪一類。
墨月吃晚飯,抹了一把嘴巴,純兒走之前還不忘在道一句謝。純兒覺得今天的墨月怪怪的,雖然以前也很是守禮,可是今日總覺有些地方怪怪的。
純兒對着墨月笑了笑,便打開門走出去了。迎頭便碰上了兩個黑衣人,一臉凶煞的問道,“那個人情況怎麼樣?”
純兒被嚇了一跳,後退了幾步,差點打翻了手上的東西,斷斷續續的說道,“什麼情況怎麼樣,還不是那個樣子。”
黑衣人一直盯着純兒的臉上看了又看,純兒都覺得自己臉上像火在燒一樣,黑衣男子才別過頭去,“沒怎麼樣就好,你每次都進去那麼久,是不是和他講了什麼?”
純兒一聽這話,馬上心中的火就蹭蹭蹭地冒了上來,霍地一聲支起了身子,反倒是下了那個黑衣男子一跳,“什麼叫我有沒有講什麼,我每天送飯進去難道還能傳遞什麼消息啊,飯菜都是你們檢查過我纔拿進去的,要是這樣還能出錯,你們也逃不了干係!”
純兒發起火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剛纔的溫柔如水一點也不剩,現在反倒是那個黑衣男子嚇了一跳,應該是從來沒見過純兒發火的樣子吧。
這時候原本站在一旁的另一個黑衣男子走了上來,尷尬地來打圓場,“大哥,純兒姑娘怎麼會做那種事情呢,再說我們這麼多的弟兄看着,那個小子就算得到什麼消息也出不去的。”
那個被叫做大哥的人,銅鈴一樣的眼睛還是盯着純兒上下打量,但是也沒有在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另一個黑衣人有拉了拉純兒的,對着他使了個眼神叫他快點走。純兒發完了火,靜下心來卻覺得害怕,自己怎麼能對着君帝派來的人這麼無禮呢,馬上低着頭準備腳底抹油,匆匆地說了句,“純兒告辭。”
便開溜了。
而此時墨月站在門口,將雙方的話全部停在了耳朵裡,“爲什麼不能叫我知道外面的事情?”墨月低着頭,嘴上不停的念着。“難道是關於師父的?”墨月一心想着梅不悔,最怕的就是梅不悔出事,在世離河書房之中,曲言曾說過解鈴還須繫鈴人,那麼梅不悔是一定會被牽連的。墨月雖然年輕,可也知道這中間的事情非同小可,他越想越擔心。
“啪”的一聲,木門再一次打開了,院子前面的黑衣人都嚇了一跳,馬上全神戒備。墨月看他們一共有十二人,個個黑衣,神情凶煞,現在眼前的十二人個個都是一副臨戰的模樣,墨月原本還想和他們說些好話,現在覺得興味索然。
墨月看了看地上,跨出了一步,他一動,眼前的十二名黑衣男子都齊齊動了起來,墨月聽到有人在叫他,“墨月公子,請你回去,沒有君帝的吩咐,你是不能出這個院子的!”黑衣男子手握着兵器,嚴肅的說道。
墨月看了他一眼,又一腳垮了出去,這一下,黑衣人靠的
更加近了,在這麼進的距離之中,很容易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這十二個人都氣息內斂而均勻,墨月深深地感覺到自己或許能戰勝他們之中的七八人,可是十二個是完全沒有把握的。
墨月忽然拱手一拜,黑衣人見他如此奇怪的舉動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行動,帶頭的黑衣男子首先問道,“墨月公子何須大禮,巫山十二煞受不起,爲了免於干戈,公子還是請回吧。”他依舊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守衛者自己的職責。
墨月恭敬他說道,“各位大哥,我知道你們職責所在,但是我今日非出去不可,各位得罪了。“墨月話音一落,手上祭出長劍一躍就到了衆人的中央。
幾人先是一怔,帶明白過來墨月是要硬闖,馬上就反映了過來,兵器橫在身前,一副勢必要將他拿下的模樣。
十二黑衣人像烏雲一樣圍繞在墨月的身邊,黑衣連成一片,似一個黑色的牢籠,墨月手中的長劍,青光在黑色的“烏雲“之中顯得格外的謠言。
遠處倩兒身後的竹允看到半空中閃出的青光眨了眨眼睛,那是自己的師兄,竹允興奮的喊道,“墨月師兄,我來幫你!“竹允對着遠處一喊便一躍飛了過去。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銀色的寶劍,還沒有靠近就在空中劈了幾劍。倩兒看着這番情景知道大事不妙,恐怕墨月是要硬闖,有十二煞在,倩兒知道墨月跑不了,所以她顧不上叫住竹允連忙去找世離河了。
倩兒急匆匆的跑到長生殿,此刻的長生殿衆人已經散去,只剩下了世離河和曲言兩人,倩兒顧不上行禮,換了一口氣說道,“君帝,墨月要逃走!”
世離河一聽,顯然是震驚了,連忙問道,“現在人在那裡?”
“有十二煞在,他還逃不了。”倩兒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
“那就好。”世離河轉頭看了一眼曲言,“他不會是知道梅不悔被我們關起來的事情了吧!”世離河望着曲言說道。
鬍鬚花白的老者呵呵笑了幾聲,搖了搖頭。
世離河說道,“我們去看看吧,我倒是想看看那個小子知道了沒不會的事情會有什麼反應。”
曲言含笑點了點頭,“我也正想找他呢,他到自己找事了,年輕人就是耐不住性子。”說完便站了起來,“這樣看來,墨月倒是和你有幾分相像。”
世離河不解的看着曲言,“此話怎講?”
曲言說道,“你們兩個雖然性情天差地別,可是都會爲了在乎的人做出不惜代價的事情,墨月今日這樣不顧一切的要闖出去,肯定沒有考慮過你這個君帝會如何處置他。”
“我爲什麼要處置他?”世離河淡淡地說道。
曲言聞言驚訝的望着世離河,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甚妙!甚妙!”
倩兒一直跟在兩人的身後,對於他們的談話似懂非懂。她擡頭看着半空中打鬥正酣的人,心中隱隱泛起了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