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榮心和蠢女人

馮豐醒來時,還不到中午,看看窗外,天氣陰沉得厲害。

不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響亮的笑聲,是珠珠的婆婆,一個矮矮肥肥的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到了醫院。

老太太今年才五十出頭,身板硬朗,胖胖的,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好幾歲。她十幾年前就下崗在家,全靠丈夫的收入維持一家的生活,供養兒子讀完大學成家立業。現在,珠珠的公公已經退休了,每個月有三千多退休金,老兩口吃穿不愁。老頭兒是典型的“耙耳朵”,工資本本幾十年如一日地由老太太掌管,退休後,家務全包,沒事時候,老兩口就相約着去近郊旅遊、一起打麻將或者晚上在廣場上和衆多老頭老太一起鍛鍊跳舞。

老太太脾氣和善,跟直性子的媳婦很合得來,常常和媳婦討論什麼牌子的化妝品更好用,並買了送給媳婦。她早已從媳婦口中聽說過許多次馮豐,這次馮豐住院,媳婦一吩咐,她立刻趕來。

老太太是大嗓門,一開口就笑:“喲,妹兒遭罪哦,傷了臉可不好。昨晚,接到珠珠的電話後,我就詢問一個老朋友,她介紹了一個土方醫生,說是祖傳的,非常有效。要是醫院貴,我們就出院去治……”

馮豐看着她那樣樸實而世俗的笑臉,那麼親切,那麼慈愛,就像自己的母親。不由得萬分羨慕珠珠,在這樣的人家裡生活,哪怕粗茶淡飯,也是其樂無窮的。

老太太帶了粥和軟糕點給她吃。陪她嘮嗑一陣子,興致勃勃地道:“劉永康這小夥子,你知道吧?要不要他來看你?我給他打個電話……”

“嬢嬢,還是算了吧,這不太好吧?”

老太太不以爲然:“這有什麼不好的?他這幾天反正在家裡打麻將,沒幹什麼正經事。那小夥子是我孃家的遠房親戚,人很實在,上個月纔買了房子,收入也穩定,他媽性格也很好。我聽珠珠說介紹你們認識過,讓他來看看也沒關係嘛,就當個普通朋友嘛,來看看也無所謂三……”

她邊說已經邊熱情地在給劉永康打電話了。馮豐沒法阻止她,也只好自我安慰:反正老太太也說的是普通朋友,就當朋友來看看自己吧。

老太太說了幾句,放下電話,又和馮豐嘮嗑了起來。老太太是典型的C城女人性格,喜歡問別人的家庭情況、工作、收入等等。馮豐以前很反感別人問自己這個,可是,此刻卻絲毫也不隱瞞,而且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完全當跟長輩一樣的嘮嗑。不知不覺間,已到中午了。

老太太正要出去買盒飯,有人敲門,她起身,那人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馮豐一看,正是“極品男”劉永康。

劉永康提着一籃水果,還提着三個盒飯,笑嘻嘻的:“阿姨,馮豐,你們都餓了不?我猜你們還沒有吃飯……”

馮豐笑起來:“多謝。”

“不用。來,阿姨吃這個,馮豐,我買了盒飯和八寶粥,你吃哪個?”

馮豐還以爲他買的是三人的盒飯,沒想到他給自己買了兩樣,讓病人可以有個選擇。真是一個實在的男人。

他的其貌不揚看在眼裡,就如珠珠的婆婆一般和藹可親。馮豐爲自己過去的態度有些無地自容,向他道謝後就說不出什麼話了。

三人邊吃邊說,劉永康坐了一會兒,幫着看了看情況,馮豐不好繼續麻煩他:“我已經沒事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劉永康點點頭:“我下午去收一筆款,先走了。我這幾天不忙,明天再來看你吧。”

“不用,真的不用,多謝你。”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多謝,慢走。”

老太太送劉永康出去,病房裡一下安靜了下來,馮豐總算鬆了口氣。再看看牀頭的那籃水果,並不是買的那種裝好的很陳的水果,好像是挑選好了再裝的,每一種都十分新鮮。看來,劉永康倒真是個實在的男人。正因爲如此,她更怕他一再來看望自己。在自己沒想好之前,是不會輕易做出決定的,何必保持曖昧態度讓別人抱着殷切的希望?

下午四點多時,珠珠打了電話給她婆婆,叫她可以回去了,說自己去給馮豐拿了東西就來。老太太還有點兒不放心,要呆着等媳婦來才走。冬天天黑得早,老太太節省都是擠的公車,下班高峰期擁擠得根本沒座位,馮豐趕緊勸她離開,趁這個時間段人不太多,好坐車回去。

老太太同意了,十分樂觀地說:“妹兒,不要焦心,你這傷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把那個土方醫生給你打聽清楚,過幾天可以出院了,我就帶你去醫治,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

這一刻,心裡柔軟得彷彿一個生病的小孩子,馮豐很想起身擁抱一下她肥肥胖胖的身子,卻忍住,只是笑着要她放心,路上小心。

天色陰沉,病房裡早已亮着燈了。馮豐估摸着時間,珠珠應該快要到了,可是,卻一直沒有人影。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病房,才知道,即便不需要什麼照顧,也需要一個人在身邊,那是爲了驅趕孤獨和軟弱。

牀頭上有老太太買來的幾份日報,讓馮豐消遣的。馮豐隨手拿起一份,先看體育版,發現姚明最近老被NBA裁判暗算,火箭隊連續輸了幾場了,德甲拜仁的核心中場球星裡貝里又自稱有中國血統,是明朝時候外逃的建文帝的後裔,這廝學會的唯一的中文是“愛卿平身”和“朕”。看來,是個男人就想當皇帝,或者往貴族身上靠。

再看娛樂八卦,72磅大標題橫在眼前:《芬妮被大富豪妻子掌摑》,附圖是芬妮一張特別清晰的旗袍寫真,然後,是一系列在餐廳拍攝的和大富豪妻女抓扯的小圖,並不十分清晰。馮豐暗歎C城娛樂越來越有蘋果日報狗仔隊的精神了,忽見一張小圖上,有個那麼熟悉的男人扶起芬妮,旁白是“神秘帥哥及時護花”——這個男人正是李歡。

事情發生的時間正是自己給李歡打電話的那一段,也難怪他那麼忙碌地掛斷了電話,原來是要趕着去護花。

她釋然了,這可真怪不得李歡了,護花是他的天性。

她暗笑自己庸俗,本來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雜草,又不是什麼“花”,像李歡這種男人,又怎會有半點心思“護”你?可笑自己跟他相處了半年,時常聽他說什麼“你是我老妞兒”,還以爲他多少有幾分將自己放在心上,至少比普通朋友要密切點吧?到頭來,竟然還是自己自作多情,連路人都不如。男女之間,不成愛人就成路人,是沒有什麼友情可言的,不要說自己已經明確拒絕了李歡,即便自己真是他的妻子,他那時也一定是同樣的態度和選擇。“遭難莫尋親、人窮莫交友”,落難時,居然荒唐到向李歡求助,這不是自取其辱是啥?真是虛榮心害死蠢女人,活該!

!#####!演技派和苦情戲

冬天黑得早,加上是大陰天,才六點多,已經華燈綻放。

珠珠下班後直奔馮豐的租屋,要給她帶換的衣服、洗漱用品和充電器。樓梯的聲控開關好像壞了,大喝一聲也不亮,她拿出鑰匙,再走幾步,忽然發現馮豐的家門是開着的有着燈光。她懷疑是自己走錯了,又看看對面緊閉的門,正猶豫時,一個男人聞聲衝出來,聲音狂喜,幾乎伸手要抱住她:“馮豐,你可回來了?”

她嚇了一大跳,男人也彷彿知道認錯了人,立刻退後一步,聲音沙啞:“你找誰?”

“這裡是馮豐住的地方吧?我是她的朋友,來爲她拿點東西……”

她的話被打斷,男人上前一步,驚喜道:“快請進,馮豐在哪裡?快告訴我……”

他前倨後恭,珠珠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誰?”

“我是馮豐的丈夫,馮豐在哪裡?她出什麼事情了?”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處處自稱“丈夫”,卻不願接馮豐求救電話的男人——馮豐的合租密友!

一口怒氣從胸腔裡噴出,珠珠冷笑一聲,也不搭話,徑直進門,“馮豐的屋子是哪間?我拿點東西就走……”

一確定了,珠珠立刻打開衣櫃,內衣外衣的隨便拿了兩套,然後,尋找充電器,充電器就在茶几上。

李歡跟前跟後不知問了多少遍了,這個女人只是裝聾作啞,根本不回答。他氣得幾乎要暴跳如雷,可還是隻能忍着:“馮豐她現在怎麼樣了?”

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珠珠冷冷道:“不勞關心,她還死不了。”

眼看她就要開門出去了,李歡再也顧不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喂,馮豐究竟在哪裡?她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利知道……”

“你有權利?你有什麼權利?她受傷時給你打電話,你在哪裡?”

“我當時沒聽清楚,不知道是這樣的事情……”

“是不聽還是聽不清楚?打了兩次電話你都聽不清楚?你是聾子?”珠珠惡狠狠地瞪着他,“你口口聲聲以‘丈夫’自居,你又盡到過什麼做丈夫的責任了?以後,你再也不許糾纏馮豐了……”

她摔開他的手,掉頭就走。

李歡生平頭一遭被一個陌生女人這樣數落得啞口無言,他也顧不得多想,見她離開,趕緊帶上門,跟了她,亦步亦趨。

跟得幾步,珠珠勃然大怒:“你跟着我幹啥?”

“我給你拿東西……”李歡眼明手快,伸手就將兩個袋子搶過來提在手裡,聲音還是嘶啞的,“我當時要知道是這種情況,一定會馬上趕回來的。請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對不起馮豐……”

“你不是沒空嗎?你不是忙得很嗎?現在怎麼又有空了?你忙你的去,不用多管閒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

“你有話還是向馮豐解釋,跟我說幹嘛?”

珠珠哪裡有心思聽他辯解?但也無可奈何,只得任他跟着,她招手叫了出租車,剛上車,李歡立刻跟了上去,就像尾巴一般,哪裡甩得脫分毫?

一路上,李歡試着問她馮豐的情況,珠珠只是不理睬。

李歡暗思,難怪這個女人和馮豐那麼要好,兩人簡直是差不多德性,火爆又倔強。可是,又不敢得罪她,還是好言好語的:“我叫李歡,你知道吧?馮豐有沒有向你說起過我?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不是珠珠?”

馮豐最要好的女伴是珠珠,他雖然沒見過,可聽馮豐說過幾次,還常常見馮豐跟她發短信、聊QQ。

“李歡”的大名,珠珠當然聽過N多次了。珠珠依舊不理不睬,在見到李歡以前,她一直嚴重鄙視那個見死不救的男人,早已把他想象成鐵石心腸面目可憎的猥瑣小男人,可見了他,聽了他的言行舉止,彷彿發現這個男人,似乎也不是想象中那麼薄情寡義。

可是,她還是不想理睬他,有些錯誤,是致命的,一個女人,要是嫁了這樣的老公,那還不如獨身的好。

她替馮豐怨恨,所以,無論李歡怎麼說,她只是不理不睬,李歡連問了幾次,也覺無趣,只好閉嘴了,只慶幸好歹有了馮豐的消息,現在怎麼也不能得罪珠珠,他看得出,如果自己稍有得罪,估計這個強悍的女人立刻就會把自己趕下車去。

躺在病牀上的日子可真難熬,她將八卦版、體育版、社會新聞版甚至財經版都看完了,珠珠還沒有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病房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然後,門猛地被推開,一個人衝了進來,幾乎要一把抱住她,聲音嘶啞,滿頭大汗:“馮豐,你怎麼樣了……”

馮豐嚇了一大跳,待得看清楚是李歡,淡淡道:“哦,我沒什麼。你怎麼來了?”

李歡看着她滿面的憔悴,臉上貼着紗布,從未有過的難看。她神情淡漠,又有些意外,好像看着一個陌生人,好像根本就不認爲自己會來看她——

這一刻,心裡又酸楚又慚愧又恐懼又不安:“馮豐,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出事了。我真是該死……馮豐,你真是傻瓜,有什麼事情等我回家做啊,爲什麼要自己做?”

李歡莫非演戲演多了,以爲這是一出苦情癡男怨女劇碼?聽在耳裡,那是全然的虛情假意。馮豐駭然,自己骨子裡原來是這麼刻薄的人?

馮豐轉頭看着珠珠,珠珠向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抱歉自己沒能阻止李歡跟來。本來,她根本沒想到李歡會在家,更沒想到,他無論如何也要跟來,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馮豐自然不會責怪她,連她自己也根本沒有想到李歡會趕回家來,更沒想到他會來做這場戲,所以忘了叫珠珠避開她。她只是要珠珠給自己把手機充着電,免得有業務找自己時,找不到人。她穿越那一年,差點失去了所有的老客戶,有些是自己好不容易求回來的,現在,可不敢再冒這個險了。

充好電,珠珠問她:“你晚飯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來。”

馮豐還沒回答,李歡急急道:“我去買。珠珠,昨晚都是你在熬夜,今天又累了一天,多謝你了。你回家休息吧。我沒事情,這些天,都我看護馮豐……”

珠珠看向馮豐,馮豐知道李歡的性子,現在,趕他是趕不走的,也正好讓珠珠休息一下,如果再讓珠珠連續熬夜,人家明天還上班,能休息就休息是最好的。她點點頭:“珠珠,你回去吧。”

珠珠無法判斷馮豐和李歡目前究竟是什麼情況,但見馮豐的神色平靜,只好答應:“嗯,那好吧。李歡今晚看着,我明天再來。”

“多謝珠珠,你明天不用來,我在,我一直都在,我足以照看馮豐的……”李歡急忙開口,生怕珠珠多事剝奪了自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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