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氤氳着一股迷迭香的氣息,男子站在芙蓉帳外,看着裡面熟睡的褚月,忽然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細口瓶子,輕步朝帳子走去。
揭開帳子,入眼便是一隻潔白如玉的小腿展露在外,藉着月光,看上去帶着柔光。
男子無奈地搖搖頭,將褚月的腿輕輕擡起,觸手的柔滑,帶着絲綢那般的感覺,他微微蹙眉,還是將褚月的腿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被子裡。
看着褚月依舊熟睡的面容,微卷的睫毛濃密而長,嘟囔的小嘴一張一合,甚是可愛。
他將白色瓶子的蓋子輕輕彈開,身子彎下,用手掰開褚月的嘴,正欲將那藥倒下。
眼前的人卻忽然睜開了雙眼,瞪大着雙目看着自己。
男子吃驚萬分,卻是絲毫未猶豫,急忙轉身,朝着虛掩的門飛步而去。
“站住,來人啊,有刺客啊。”褚月一股腦兒地蹭下牀,一邊呼叫,一邊朝着男人追去。
外面的採兒被褚月的爆叫驚醒,急忙回神,卻是看到一個白衣男子從褚月的房間飛出,然後朝着房檐飛去。
採兒立刻也施展輕功,飛了上去。
男子只是停住了半秒,竟又飛身而下,翻出牆去。
褚月站在走廊上,擡眼看着男子和採兒精彩的人魔大戰,不禁白癡地尖叫,“哇塞哇塞。”
她拍着手,居然忘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
採兒見男子已飛出去,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便立刻以手做哨,長長地吹了一曲,只是這聲音奇怪,像一個信號般劃破長空。
王府的人被這一聲驚醒,瑞王立刻披衣,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竹心小築。
十幾個家丁也拿着傢伙跟上。
採兒看着一羣人從前院趕來,急忙迎了過去。
瑞王臉上全不失擔憂神色,看着採兒便是問道,“雪兒怎麼樣呢?”
採兒只是笑笑,手指向了小樓上。
褚月站在走廊上,身上還是睡覺穿的寬衣,她見着古代老爸也來了,興奮地對着他招手。
瑞王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急忙吩咐下人們退下。
他氣沖沖地跑上樓,脫下自己的披風蓋在她身上。
“真是不知道羞,你這樣要害死全府的人嗎?”瑞王氣得厲害,卻在看着褚月無辜的大眼忽閃忽閃後,又軟了下來。
“好了,爹爹不是怪你,如今雪兒是貴妃了,當然不可隨意,你剛纔就那麼出來,已經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了,爹爹實在難辭其咎。”
褚月聽着點點頭,哎,古代老爸是最疼自己的,只是殷青鉞真的很變態,我穿睡衣出來難道犯法了?
褚月吐吐舌頭,忽然大叫了起來,“爹爹,剛纔那個刺客,好恐怖,竟然是紫色的眼睛呢。”
她小心翼翼地說着。
瑞王卻是將眉扭得更緊了。他望着採兒,採兒卻是淡定自若。
“那人武功高強,可是他見到奴婢卻只是逃跑,可見他並無傷害小姐之意。”
瑞王聽得有理,點點頭,寵溺地將褚月哄入房間,並吩咐採兒就在一旁伺候。
他又在小樓樓下安插了十幾個高手,以護自己女兒周全。
樹林
飛沙揚起幾片落葉打在一個男子臉上,他蒙着面,可是眉心上那一輪明月缺是觸目,在月光下,更見清晰。
男子揚起手中的長劍,指着不遠處一排身着絳衣的女子,冷冷道,“呵呵,今日有幸和殷朝第一護衛組交鋒,卻是不枉此生。”男子聲音冰涼,忽然一個飛身,便朝着絳衣女子刺來。
絳衣組在青龍的帶領下襬好天羅地網陣,將白衣男子圍起。
男子只是輕蔑的一笑,忽然彈指,瞬間一股煙霧漫起。
等到青龍等人反應過來,白衣男子卻是早已消失無蹤。
軒轅宮長生殿
“屬下無能,讓那人逃脫,請主子賜罪!”青龍半跪着,不敢擡頭看寶座上的殷青鉞。
殷青鉞掃視了眼地上跪着的一排人,冷哼了聲,“自行處置吧,自廢雙手!革除絳衣組!”
“是,謝主子開恩。”青龍看着
大理石地板,重重地磕頭準備退下。
一旁的甲子卻看不下去,朱雀姐姐剛被處死,現在青龍又要被革除。
她趕緊叩首,哀求道,“主子,屬下們雖然沒有抓到來人,可是卻是可以肯定他不是青然王爺,御妃娘娘也絕對不會……”
“混賬!”殷青鉞憤怒得一掌將身旁的茶几震碎。看着跪着的甲子。
“主子,屬下看清楚了,那人額頭深深嵌着一輪明月,倒像是民間的那個邪教——拜月教,他們以月爲神,組員皆是眉心一彎月。”
“哦?”殷青鉞聽畢,忽然饒有興趣起來,他記得卻是有這麼回事,只是這拜月教本出自翼國,如今卻在殷朝氾濫。
“恩,退下吧,青龍你就將功補過,這次處分先欠下了。”殷青鉞揉了揉太陽穴,示意她們退下。
青龍欣喜若狂,連忙磕頭,她和甲子互相對視,然後快速退下。
殷青鉞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忽然嘴角一抹豔麗的笑。
“出來吧。”他輕輕地說道,將身子舒展着,靠在寶座上。
從屏風後面立刻走去一位曼妙少女,乍一看,不是冰蕾夫人,還會是誰?
“你怎麼看?”殷青鉞看着冰蕾,微微張開眼睛。
“呵呵,我倒是羨慕姐姐了。”冰蕾眼中忽然一陣憂傷。
殷青鉞看着突然就不高興了,他將眼睛睜大,看着冰蕾,“你知道朕爲何常常召你來伺候,卻不是別人,在這個後宮,除了嫣兒就是你。”
冰蕾勉強一笑,立即點頭,“冰兒不是那種人,只是感嘆罷了。”
她瞥視了眼殷青鉞的表情,急忙拋掉無名飛醋,道,“爲何拜月教的人會去襲擊姐姐?”
殷青鉞也只是搖頭,心下卻是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腦海裡不斷幻化出褚月的樣子,忽然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立刻起身朝外面走去。
冰蕾看着殷青鉞,幾行清淚滑落,這個背影,因爲那個她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可是爲什麼他又要給自己希望?卻從來不肯施捨一次回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