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冽饒富興味地瞧了瞧她鴕鳥般的舉動,讓李公公將食盒放在案上,示意他下去,等殿門再次關上後,這纔出聲:“出來吧,李公公已經走了。”
慕清婉先睜開一隻眼瞧了瞧下面,確認玉階下沒有任何人之後,這纔將臉挪了出來,卻見到他赤|裸的胸膛正好在自己的眼前,她心一跳,趕緊移開視線,爲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忙轉移話題道:
“你的傷口怎麼不上藥?想要痛死嗎?”
“這點小傷還用擦藥?”夏侯冽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伸手打開食盒,將裡面的膳食端了出來。
“什麼小傷?都這樣了還不擦藥?要是傷口潰爛了怎麼辦?你不要以爲一點小傷就不放在心上,諱疾忌醫,有時候小毛病也會惡化成大毛病。”慕清婉開始苦口婆心地說教,純粹是出於一個醫者的本能,“不過幸好你遇上了我這個神醫,來吧,我給你擦點藥,保證明天就好。”
說着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揭開蓋子,用手指從裡面勾了些綠色的膏體細細地抹在他的傷口上,細細地叮囑道:
“記得不要碰到水,這個藥你拿着,以備不時之需。”
夏侯冽聽着她的嘮叨,看着她仔細地爲自己處理傷口,脣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
這輩子,除了記憶中的那抹小身影,還從來沒有人如此關心過他。
此刻,慕清婉認真的小臉突然和記憶深處那張小臉相重合了。
那一年,他在西楚爲質,作爲太子伴讀的他因爲一首詩得到了太傅的誇讚,西楚太子不服氣,召集了幾個王公貴族的公子少爺故意將他引到一處廢棄的宮殿前,按在地上打得死去活來。
那時的他才十歲,被一羣比自己大許多的孩子圍着毆打,可以想見是多麼的慘烈,他卻沒有討饒過一聲,他以爲他的生命就要如此終結,被父皇送去敵國爲質,他根本就沒想過能夠活着回去。
可是就在他絕望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他記得很清楚,當時的她穿着一襲白色的裙子,美得像個精靈,他癡癡地望着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正在捱打。
那羣孩子後來在她的恫嚇下跑走了,她蹲下身來取出帕子仔細地爲他擦淨了臉,見他痛得齜牙咧嘴卻仍倔強地不肯呼一聲痛,她問他叫什麼名字,他不做聲,問他家住哪裡,仍是低着頭不做聲。
問到最後,見他仍是一臉倔強,她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做工精緻的雪白玉兔,扳開他的手指,放到了他手心裡。
“喏,這隻‘解語兔’送給你,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或者不想對別人說的話,你都可以告訴它哦,說了你就不會難過了,很管用的。”
“你叫什麼名字?”終於,心中的那股自卑被渴望戰勝,他再也不想沉默了,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他着迷地貪看着她的笑靨,如遇見了生命中唯一的暖陽。
她美眸一轉,這才答道:“我叫莫清歌,你可以叫我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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