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難爲的討好 “那星兒這是......想討好朕的意思？”輕輕的，淡淡的，說話中帶着嘲弄的意味，他的笑是那麼的壞，如瞭然一切。
在他的眼裡，女人其實並不難猜......
的確，比起他們男人在朝間在政治上的勾心鬥角手段，各種目的原因，女人們的目的跟原因更簡單許多。
爲的不就是爭寵二字......
“星兒已經是皇上的貴人，的確不該淨做一些會讓皇上不高興的事，可星兒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是否就能讓皇上高興，畢竟人人都在做，皇上也不見得有多高興。”我說着，目光又轉向那兩對碗筷，低語。
擡頭看向他，再看了看手中的糕點，苦惱的笑語：“若皇上真的飽了，那星兒讓人先將這些都拿下去吧！”
“那星兒呢？朕飽了，星兒也就跟着飽了？不用吃？”他笑着，問。
聽他這說話，我才憶起自己剛纔還想吃的。
其實很餓......
“星兒一天都沒有好好的吃過東西。”搖頭，我表示說。
“小喜子。”沒看我，他衝外面的人喊。
很快的，小喜子便推門而入，討喜的衝他笑問：“皇上，有什麼吩咐呢？”
“你先將這些都給拿下去，然後再吩咐人做一些暖和的浮元子進來。”他說，將手上的書同時放下。
小喜子笑着，上前將剛纔用過的碗筷都收好，然後再走到我的面前。
我會意的點頭，將手上那些糕點乖乖的交給他。
多想說，其實這些糕點也很好吃，不過他說要吃些暖的，就隨他吧！他纔是主子，他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
“星兒，過來。”站起來的他並沒有走到桌子前坐下，反而是要往外走。
我有點呆的看着他，跟上，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些人煮東西那麼慢，不如朕先陪你去散散步，看看夜色。”他說，人已經走遠。
怔怔的看着一旁壞笑的小喜子，我半帶生氣的衝他用力的一瞪，然後纔跟上段若辰的腳步。
快快的跑出去，他已經往一邊走去，許公公竟然也沒有準許跟上。
疑惑的看了眼平靜的許公公，不敢怠慢，我立即跟上他的步伐，走到他的身後緩步的跟着。
“上來，有人這樣陪人散步的嗎？”有點霸道的吼，他的手一伸，將我抱到了身邊。
如此溫暖的懷抱，總能讓人容易臉紅。
我想，不管我們曾經在一起多少次，我還是無法去習慣這一切吧！
“還在生氣嗎？”用力的收緊放在我腰上的手，他輕聲的問，將我拉到了他的身邊。
輕靠在他的懷中，聽着他的問話，我卻沒有點頭的勇氣。
緩慢的搖頭，其實不盡消氣的。
也許亦有生氣，不過想想靈兒的說話沒有錯的，一個奴才被主子體罰有多了不起呢？這是後宮中經常發生的事，看在許多的主子眼中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特別是看在他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吧！
我要他爲了這事而去跟皇后對着衝，這的確是說不過去的。
至少我也沒有這個能力跟動力讓他這麼做。
可是我仍會生氣，因爲我放不下......
“乖，不會生氣的娃娃才惹人喜愛。”他高興的笑着，就直接的相信我所說的話。
微笑點頭，薄弱的笑意到了脣邊，卻到不了我的心底。
被他牽着走，跟着他的步伐，聞着他的氣息，這是第一次跟他離開臥龍宮外仍親近着。
被他抱着腰走在御花園中，這感覺很怪。
擡頭迎着夜風，天氣開始在轉冷了，這樣的夜風會帶涼。
擡頭看向月色，想到了觀星樓的那點風光，總不禁憶起七王爺的存在。
自從成爲貴人，我就不敢去見他了，想到過去的自由，現在是舉步難行。
緩步的走，我沒有說話，他竟也開始沉默了。
這樣的沉默倒是很少會發生在他的身上，過去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有說不完的話，能惹得我頭髮一次又一次的發麻。
想着，不禁轉頭看他。
在月色下映同的側臉十分俊俏脫俗，今晚看起來不算過份威懾，淡淡的笑掛在臉上倒是比平日更有親切感，就連那高挺的鼻子也感覺不到那咄咄迫人之感。
“皇上，你爲什麼要救星兒？”沒有細想，這樣的說話就是不經大腦的問出。
可是問了，我卻又有點後悔......
本來我還一直想要裝作不知道他的用心的，如今說出來了，那是不是就要道謝呢？
“爲什麼？”他輕笑，轉頭看我，眼眸一轉，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少見他這認真的一面，我不禁嚴肅起來，腰也站直了。
“因爲......朕不捨得讓星兒就這樣死去，這麼可愛的一個小丫頭若如此隨便的死了，那不可惜嗎？”他沒想多久，半皺着帶笑意的眉色，笑語。
我無奈的苦笑，這說話不知道是否該要感動。
“皇上，你就相信星兒不是那個害皇后的女人嗎？”心想，也許他真的那麼想才救我的，可是對他來說誰害死皇后的孩子真的不重要嗎？
“朕相信你。”輕淡的點頭，他繼續的走。
看着他重新轉回去的側面，不知道還該說什麼纔對。
他相信我？
這簡單的四個字，此時聽着卻有不簡單的感覺。
他相信我？
他憑什麼就相信我呢？是因爲他覺得他們的理由沒有憑據嗎？他覺得我不那麼喜愛他，所以不可能因爲妒忌去害皇后？
還是他就是相信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轉着頭陪他繼續走，發現他已牽着我走到一條往華繡宮必經的路上。
走到其中那人工湖邊，他的腳步停下了，指着其中一塊大石說：“還記得有一次朕忽然遇到去給太后做水晶糕的星兒，然後朕一時調皮就將人帶到了臥龍宮去，當時星兒是那麼從容淡定的任由朕魚肉，然後......你再很淡定的把自己弄傷的，然後......你就跟太后解釋說你遲迴的原因。”
他的回憶，我當然記得......
那一次我還擦傷了掌心。
“那一天太后引皇后入宮與朕相見，當時朕看到的不是皇后有多美多溫柔，倒是看到了星兒有多冷靜，有多從容淡定。朕當時就想，要如何才能撕破星兒這張總會裝的臉呢？”他笑着，轉身向我。
擡起頭來，輕輕的撫着我的臉皮。
不能不說，是有嚇了一跳的感覺。
隨着他臉色的細膩，我根本想不透他的說話與想法是否一致。
就如他真的會忽然用力撕破我的臉皮一般。
“星兒，朕從那一次後才意識到，你的不一樣，你聰明，而且什麼無畏無懼，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可是朕又發現，那個淡定從容的星兒忽然像是消失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他笑着，擡頭看向月色，如在沉思。
然後，忽然低頭，對上我愕然的目光：“從七王爺的出現，星兒變了，不再淡定，也不再從容。”
“皇上......”急急的，我爲七王爺三個字想要解釋，可是他不準。
他的手擋在我的脣上，如此輕輕的，然後脣角在笑。
“星兒不必去解釋什麼，其實朕不是一個會輕信別人的人，朕只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自己的想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笑着，然後轉身看向那湖面：“還記得七王爺那天入宮的事，當時星兒剛好奉皇后之命前來，是吧！然後朕讓星兒在一旁侍候倒酒，就是那天，朕看到了星兒眼中不一樣的光芒。”
“皇上，星兒……”咬脣，不管他想不想聽，可是我就想解釋。
“不必說了，就當朕前輩子欠他的，只要是朕的女人，都逃不了愛他的心。”他笑着，如此的輕輕淡淡。
可是這說話卻讓我愕然，無法回過神來。
他的女人都逃不了愛七王爺的心？這話算什麼意思？
他的女人指的是我與玲貴人嗎？可是我好像感覺不止是這樣的，彷彿還有其他的原因。
“好了，該差不多了，回去吃浮元子。”他狡猾的笑着，手忽然一用力，然後強行帶着我轉身。
無奈的跟着他的步伐，出來走了一圈後，我只覺得他給了我更多的迷團，而我也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去討好他。
或者說，他不是一個能輕易被討好的男人......
就如他到現在都不相信我不愛七王爺一般。
他始終如此的認定，因爲那天我在爲他與七王爺倒酒的時候，我的眼神的確不帶平日的淡定與從容。
***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一直以爲自己跟玲貴人是無法好好相處的。
可是這幾天，我卻成爲她最依賴的一個朋友。
或者說現在這個後宮中她只相信我吧！她總如此簡單的相信我不是一個會去害她跟她腹中孩子的人。
她說，七王爺讓她相信我。
七王爺......
想到那張記憶中的臉，才憶起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當日我提出要幫他查出玲太妃的死，他說要讓他想一想，可是都隔了如此久，我都沒有去問他想成怎樣。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已經不再那麼急切的想要見到他......
“主子，玲貴人來了。”芬芳帶笑的進入，跟在她後面的自然是這幾天往我純景軒跑得最勤密的玲貴人。
“你來了？”轉頭，我衝她溫和的一笑。
原來不管你原本對一個人如何帶偏見，可是當你們相處多了，成爲朋友以後，那原本的偏見是可以暫且放下的。
我發現玲貴人其實本質不壞，只是以前我們因某個人而無法要好的相處。
她這個心計不輕，可是隻要不與她敵對，她亦可以將你當成朋友。
可我不笨，如這種朋友是不能深交的。
記得太后說過，像她們這些同侍候一個男人的女人，根本不能成爲真正的姐妹或朋友的，因爲人是改變不了那私心。而有了私心之後，人就會沒有了良心與仁義，一切你沒有想到的事都可能會發生。
所以，這深宮中不適合真正的感情......
“坐吧！”微笑，示意，我對她仍維持着表面的和好與感情。
除了靈兒，這個世界裡已沒有能真正讓我相信的人，包括那個所爲的好人七王爺。
“星兒，你看，這是我今天爲小孩子做的衣裳，好看嗎？我做成紅色，我想男孩女孩都能穿，是不是？”玲貴人歡喜的笑着，在我的旁邊坐下，手上拿着一件好看的小孩衣裳。
如此的小，我倒是從來沒有見過。
“好可愛。”拿起，我盯着，不禁好奇的翻來覆去的看着：“好小的一件，能穿嗎？”
“當然，小孩子剛出世的時候很小很小的，以前我就去看過人家的孩子，小得你會不敢去抱。不過想到我的孩子，就恨不得能快一點能抱上他。”幸福的笑洋溢在玲貴人的臉上，她的這個笑容讓她變得更是漂亮。
彎脣陪她微笑，我點着頭，細細的打量着那件衣服。
“靈兒，不如我們出去御花園散散步好嗎？我今天感覺到腰有點酸，太醫說可以多散散步，他說我的體質好，不必太刻意的去注重，只要足夠的休息，偶爾散步，吃得好一點孩子就會很健康。”玲貴人笑說着，便站了起來。
擡頭看她，看她笑得那麼開心，只好點頭答應。
其實，我不那麼想離開純景軒。
最近總感覺自己很孤獨，這裡就好像是一個安身之地，離開這裡會讓我感覺到太多的變數了。
我會害怕，害怕遇上太后怎麼辦？她仍是那麼堅決的拒絕我的求見。
若是遇上皇后怎麼辦？她仍是那麼那麼的恨我。
若是遇上雅貴妃怎麼辦？那是一個讓段若辰寵壞的女人，她的可怕我比誰都見識得多。
可是看着玲貴人此時臉上這幸福的笑，我又不忍去拒絕。
畢竟心裡也明白，總是要走出去的，總不能躲一輩子，下一個初一我還是得一樣前往鳳儀宮請安，還是會面對那些不願去遇上的人。
“星兒，這衣服就暫時放在你這裡，以後再來拿哦！”玲貴人將我手上的衣服奪下放在桌面上，然後拉着我的手走。
帶笑的跟着她走，看着她幸福的笑臉，不禁憶起段若辰那晚的說話。
他說，他的女人總逃不過愛着七王爺的命運？
他的女人指的是誰？在他的心裡，除了我跟玲貴人愛着七王爺之外，還有其他的女人嗎？玲貴人是否會知道？
可是這些說話我哪裡能問出口呢？特別這女人我不能盡信。
輕輕的嘆，我們已經離開了寢室之內。
“星兒，你的這些**生長得真不錯，聽說是皇上跟你一起種的，是嗎？”步出花院中，玲貴人走到那一旁的**前站着，那裡的**已經長得特別的好看，長出了許多嫩葉來。
“呃......算是吧！”看着這些花，想到了那天的事，我緩慢的點頭。
其實最近我都沒有再打理這些花，都是芬芳他們給照顧着。
也不知道爲什麼，有時候就是愛逃避。
可是總逃不過自己的心......
我總覺得，有些什麼在轉變，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皇上真是一個好男人，他對誰都這麼好。”看着那些綠葉，玲貴人的笑緩慢的收起，變得真誠的說。
她這話也許不假，他的確對誰都如此好，可是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好男人。
“走吧！我們出去散步吧！你不是說想要散步嗎？用膳的時間也快到了，我們出去走走，然後一起用膳。”笑着，我先轉身離去。
“好啊！我們一起用膳，一個人吃飯其實真的很無聊的，是不是？我都快要被這樣的生活給悶死，搞得哪一天皇上不來陪着用膳的時候就會吞不下去。”玲貴人轉身與我並肩着走，軟軟的嗓子輕聲的笑語。
與她對視而笑，我們還是說着一些隨便的，無任何意思的說話。
輕輕柔柔的，不管是她的嗓子還是我的嗓子，我們的對話都顯得和緩而充實。
看着她的笑，不禁心想，多一個表面的朋友也好，至少某些時候還算有一個伴呢！
總比每天都躲在寂寞的寢室裡找不到活兒要好。
這也難怪後宮中的女人總愛聯羣結黨，也不過是日子寂寞所至......
後宮三千，不管他多好，都難辦到雨露皆沾......
***
抱歉，昨晚太累就早早休息，早上起來才寫的。
不過說好這幾天會補還前幾天欠的，所以這幾天墨墨都會給大家加更。
下一更的時間暫時還沒有決定好，不過今天晚上十二點前肯定會送上第二更的。
明天起會繼續兩更，補還之前不舒服欠大家的更新，希望能用誠意來向大家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