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非常的慘,整個人都倒在血泊裡的,她痛的快死了,可也叫不出來了,恨不得自己暈死過去,可惜腦子卻清醒着,不說肚子被林父踹了好幾腳,就是胸口這些地方都不能倖免。
她的孩子,林萱林陽林顯林陽,沒有一個人上前,目光都是憎恨地看着王氏。
本來就因爲王氏和土匪勾結讓他們不好過了,現在王氏大着肚子回來,而且還是懷着土匪的孩子,林陽還小,可長大懂事的林萱和林陽如何不知後果。
更不說現在一羣人圍在林家門口,指指點點的,都說王氏被土匪髒了身子,懷了孽種。
還有人說王氏該侵豬籠什麼的,甚至提起了當年林父成親,五氏就和林父勾搭,後來林昊的生母死了,王氏成了寡婦,嫁林父不成,在林父娶了林晉的生母之後,還和林父勾搭。
還有人說王氏不檢點,說林萱和林薇看着一樣大,林薇娘懷着林薇的時候,王氏已經懷了林萱,所以拿着肚子上門逼死了林薇娘。
這些自然是林福家那裡說出來的,林福被打殘了,他家人是恨死了王氏了,林福在林父的身邊待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王氏的事。
所以經由林福這一說,王氏被傳的很難聽,什麼惡婦,毒婦,賤婦,**,"dangfu"反正不好名的名頭都落到了王氏的頭上。
聽着外面罵的難聽,聲聲傳入王氏的耳朵裡,王氏眼皮下垂,費力地睜着看着自己的幾個兒女,可只從兒女的身上看到了憎恨厭惡,再沒有其它表情。
這一刻,王氏都恨不得自己死去了,她的孩子啊,爲什麼這樣對她,他們不要她了嗎。
一定是林家養壞了她的孩子,讓她的孩子憎恨了她。
沒人去管倒在血泊裡的王氏,也沒有人同情她,就是她的兒女都不管她。
而林老爺死了,因王氏的事情氣死,也死不瞑目,林父和林昊是恨死了王氏了。
縣城這邊,縣太爺派人悄悄地給林老漢送了一副古董字畫過來賠罪,悄悄的,而不是光明正大。
林老漢沉默地收下了。
林晉在林老漢的書房裡,看着那副古董字畫,道:“爺爺,縣太爺這是什麼意思,送副古董字畫,就讓我們不計較了嗎?明明剿匪就繳獲了好幾個大箱子的財寶,可今日縣太爺卻一箱都沒給林家留着,這也太欺我林家無人了。”
林晉是有些生氣,雖然和林家沒有什麼感情,可是血親。而且這個事情他和爺爺都已經和縣太爺那裡打了招呼的,卻不想縣太爺竟然這麼狠。
林晉想過那些財寶金家人人霸去大部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一箱都不留給林家,霸個徹底。
這麼看來,縣太爺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不然若是顧忌着他們,何至於做這麼絕。
再說了,哪有人賠罪這麼偷偷摸摸怕人知道的,還是從後門來,而不是前門。
林晉瞬間對縣太爺的印象差的很。
林老漢嘆了口氣道:“所以你要爭氣,這世上大都如此,在利益的面前,有時候人情都要讓步。我們看似和縣太爺有交情,可現在卻是要仰仗着縣太爺。而金家和縣太爺是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不算什麼,雖然我們不能看低了自己,但有時候也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林老漢何嘗又不生氣,不過到底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事情也看淡一些,而且林晉還沒有成器的時候,得罪縣太爺是不智的。
林晉沉默,雖然他們已經名聲在外,而且爺爺也受人尊敬,可他們到底無權無勢,有權有勢的人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經一事長一智,林晉知道就算他黃榜高中,也不過讓人高看一眼,但在一些官爺權貴的眼裡並不算什麼。
可是他不努力,在別人的眼裡,更是什麼都不是。
林老漢沒再說林家的事情,而是朝着林晉道:“以後別半夜洗牀單了。”
轟,林晉被林老漢這麼一說,當即臉通紅。
“爺爺,你怎麼知道?”林晉道。
林老漢扯了扯嘴角,“這不止我知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家裡用的着你洗牀單?”
“可……”林晉想說,可他不洗,別人洗那不是看出來了,而且林晉哪裡好意思讓人見到這些。
林老漢彷彿知道林晉的意思了,當下點了點頭,“你趕緊找個媳婦。”
林晉發愁,“怎麼別人娶媳婦這麼容易,到我這裡這麼難的。”
林老漢撇了他一眼,“你現在想成親也行,現在叫媒婆上門,很快就能定下來了。”
“不要,我就想娶夏枯草。”林晉堅定道。
“草丫頭倒是個好的,只是這眼裡也是容不下一粒沙的人,而且性子也是彪悍,絕不願吃虧,你要娶她,你可要想清楚,免的以後誤了她,也誤了自己。”
林老漢是真覺得夏枯草不錯的,而且放眼全縣的姑娘家,還沒一個能和夏枯草比的。
林老漢當然也稀罕夏枯草當他的孫媳婦,可也同樣知道夏枯草的性格,這若是林晉一輩子都是夏枯草,那還好,要是以後多了個人,問題就大了。
所以現在林老漢就提醒着林晉,要考慮清楚,免得到時候好好的兩個人都成了怨偶。
“爺爺放心,我這輩子只要夏枯草一個。”林晉信誓旦旦。
林老漢也不語置評,誓言這東西,是無法衡量堅貞的,也不能判斷對錯,它只證明說出的那一刻是真心的。
可世事多變,人也無常,誰知道以後怎麼樣呢。
林老漢朝着林晉,語重心腸道:“希望你能從一而終,以後面對誘惑的時候,想想今日之言。”
“孫兒謹記爺爺的教誨,定不敢忘!”
林老漢點了點頭,“你去休息。”
林晉又行了一禮,才離開。
林老漢看着銅金的古董,心裡也明白縣太爺的暗示,金,指的是金家,而那副畫則是楊育林早些年的畫。
林老漢先把畫給收了起來,對於被金家牽制的縣太爺,林老漢就沒什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