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開陽侯回了府,便直接去書房了,開陽侯夫人這裡等到了半夜了,才聽到婢女稟報開陽侯回來了,但卻是去了書房。
開陽侯夫人心裡鬱悶,離開幾個月了,這一回來卻不是到她這裡來,而是去書房了。
當下開陽侯夫人也睡不着了,她穿好衣服,披上外衣便帶人提着燈籠朝着書房走去。
“侯爺,夫人過來了。”長隨長風稟報道。
“我還有事,請夫人回去吧。”開陽侯沒打算見開陽侯夫人。
外面開陽侯夫人被拒絕,心裡一氣,直接就往裡衝了,長風也攔不住。
“你做什麼?”開陽侯皺眉。
開陽侯夫人幽怨道:“妾身還要問侯爺做什麼呢,你這一出去就幾個月纔回,也不說一聲。從宮裡出來不直接回府,卻去了林家,現在回來你就在書房裡坐着,侯爺這是什麼意思,妾身到底哪裡惹了侯爺不喜了?”
“本侯還有事,夫人先回去歇着吧。”開陽侯這會一點都不想應付開陽侯夫人。
“貞兒來信了。”開陽侯夫人道。
“哦”
“她和女婿過幾日便到京城了。”
“哦”
“貞兒嫁了幾年了,卻無所出,這也不是貞兒的問題,這女婿對咱們貞兒一點也不好,都不願意和貞兒同房,哪來的孩子。待女婿進京,你也說說女婿,我們侯府的大小姐如何能讓這鄉下的小子給嫌棄了。”
開陽侯夫人這些話一落,就停不住,話裡滿滿都是對女婿的怨念。
“哦”開陽侯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有一聲沒有聲的哦。
開陽侯夫人當即就忍不住了,咬牙道:“侯爺,你到底有沒有聽妾身說什麼?”
開陽侯擡頭看向開陽侯夫人道:“我打算從族裡過繼一個孩子。”
什麼,開陽侯夫人大驚,“侯爺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們不是還有平兒嗎,平兒如今也八歲了,雖然是個庶子,但也可以做記名嫡子記在妾身名下,侯爺再爲平兒申請世子之位。”
“你覺得他哪一點能擔當的起開陽侯世子之位?”
開陽侯話一落,開陽侯夫人道:“平兒還小。”
“是啊,八歲了,你還當他小。自三歲起,我給他請了西席,五歲給他請武功師傅,如今八歲了,字沒認全幾個,一首詩都背不全,馬步都扎不穩,這樣的兒子如何撐的起整個侯府。”
“侯爺,自古大器晚成者不少,平兒也許是這一類人,侯爺也不必失望,雖然平兒不是我所出的,但到底是侯爺的兒子,能差到哪去。”開陽侯夫人勸着開陽侯,希望開陽侯打消着過繼的事情。
以前族中有人想過繼,開陽侯拒絕了,也正是這個時候開陽侯夫人才允許了一個庶子平安活下來。
而開陽侯夫人並沒有把這個庶子養在身邊,也沒有記在名下,她如今年紀大了,可卻一直沒有放棄過生一個嫡子的想法。
所以對於那個庶子,開陽侯夫人根本就不允許人家聰明,甚至這幾年來,開陽侯時常在外,整個府都是開陽侯夫人管理,庶子被開陽侯夫人養的更是跟草包一樣。
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就是玩,而且胖的跟頭豬一樣,頭腦也非常的簡單,八歲的孩子還不如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聰明,這樣的兒子,開陽侯哪裡會放在心上。
如果是嫡子他也認了,可一個庶子,若是侯爺交到庶子的手裡,到時候不說開陽侯府,就是高氏一族都跟着完了。
“你在把他教的如此蠢笨如豬,就該知道,這樣的兒子我瞧不上,與其讓整個侯府敗到這樣的兒子手中,我還不如從族中擇優秀的子弟過繼過來。”
開陽侯的話一落,開陽侯夫人臉色發僵,“侯爺說什麼呢,亂冤枉了妾身,平兒可不是妾身教的。”
開陽侯夫人決不承認自己把庶子教養的蠢笨了。
“宋琳嬌,你以爲我爲何冷落你這麼多年,你莫不以爲你在後院的那些動作,我會不知?”開陽侯這個時候也懶的和開陽侯夫人繼續周旋下去了,直接就把開陽侯夫人的私下動作給說了出來。
“侯爺,好好的,你怎麼一回府就這樣對妾身,妾身嫁給你二十來年了,辛苦操勞管理諾大的侯府,爲公婆置辦後事守孝,雖沒爲你生兒子,但我們也有貞兒,侯爺怎能如此無情,我對侯爺的心思,侯爺就感覺不到嗎?”
宋琳嬌越說越委屈,眼眶紅了,梨花帶淚地控訴着開陽侯的無情。
“你當年不是要代薇兒嫁給我,圓薇兒的夢嗎?你喜歡我,喜歡很多年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開陽侯這一問,宋琳嬌身體微微一僵,又聽開陽侯道:“這麼多年,我也沒聽你念過你姐姐一句,也沒見你表示要去廟裡爲你姐姐祈福,你怕是不知道今日是你姐姐的忌日吧,或者你忘了?”
宋琳嬌瞪大了眼睛,今日是宋琳薇的忌日,想到了開陽侯的反常,宋琳嬌恍然大悟,但明白的同時,心裡越加的不甘,多少年了,宋琳薇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可還霸着侯爺的心,宋琳嬌無法不恨。
這個時候她淚水汪汪道:“妾身嫁給侯爺二十來年,還比不上姐姐在侯爺心中的地位嗎,侯爺,我纔是你的妻啊,你卻如此傷我。”
“你錯了,薇兒是我的妻,你忘了你代姐過來嗎,你怕是不知道,族譜裡我的妻是宋琳薇,而你是繼室。”
開陽侯的話一落,直把宋琳嬌砸的頭都要炸了,轟轟轟,宋琳嬌有些暈炫感,整個人微微搖晃,站都站不穩了。
她是繼室,她是繼室,宋琳嬌腦裡就一直迴盪着這句話,族譜,她忙穩住了自己道:“不不可能的,我看過族譜。”
“族譜裡,記的是襄國公府大小姐宋氏,在你懷孕後,我把你添進了族譜裡,繼室襄國公府二小姐小宋氏。”
噗,宋琳嬌感覺到一股腥甜之氣,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喉間給溢出來了。
“高錦程,你欺人太甚了。”宋琳嬌怒瞪着開陽侯,目光是恨恨的,爭了一輩子,沒有想到她竟是個笑話。
繼室,她竟然是繼室,一輩子還是在宋琳薇之下,宋琳嬌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