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問句,句句都讓黃宜晴驚懼不已,老二怎麼死的?沒人比她更清楚,老三怎麼死的?也是她暗中操作,至於葉小小,葉家的軍權本就是她最大的忌憚,雖然嫁給兒子便能收爲己用,但是於其讓這個危險慢慢長大,倒不如殺掉來的簡單,反正她有王家做靠山,也省了養虎爲患,至於太皇太后?這個老東西早就該死了,可惜自己一當上皇后這個老狐狸就精明的躲進了自己的宮殿,不問政事不再出山,否則,她早就應該死了!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劃過,黃宜晴的臉色也跟着越來越難看,以至於最後,她驚恐過頭,竟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而後,這個陰毒的女人慢慢擡頭,盯着封君然冷漠的俊顏,冷笑道:“你失憶,全是裝的??你騙哀家跟怡兒回來,就是爲了查這些事是不是?”
冷峻的男人淡漠不語,只冷眼望着黃宜晴的面容,淡淡吩咐:“東羅,把她壓入大理寺,,三日後午門外,凌遲處死。(首發)”
面無表情的男人,用黯啞的聲音說着冰冷無情的話,即便是東羅也忍不住生生打了個哆嗦,深深的俯下了身子,應了一聲:“是!”
凌遲,那便是千刀萬剮,生生活剝啊!
東羅忍不住微微蹙起眉頭,瞥了眼黃宜晴,見人早已因爲過度驚嚇而暈厥過去,他忍不住道:“皇上,以太后的身份,是否應該去宗人府,而非大理寺。”
“身份?”
男人不屑的瞥着昏厥過去的人,冷冷道:“以一個謀殺太皇太后的罪人之身,她有什麼身份?”
說着男人轉身道:“命南宮仁擬旨,將此人罪狀一字不漏的寫出來,昭告天下!”
說完,男人冷着臉,轉身緩緩走出鴻園。
在市井街坊他聽到過人們各種關於小小的,傳聞,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好的是真,不好的都是有人從中作梗,比如這位皇太后,還有……
封君然瞥了一眼後宮,冷哼一聲,慢慢朝着西暖閣而去。
魏公公快步跟在人的身後,吩咐身邊的小公公們:“愣着作甚,還不趕緊去給皇上取來乾淨的衣服,還有你,立刻在西暖閣內準備一桶熱水!”
小公公們一愣,連忙領命離開,只餘下魏有停一人,依舊緊緊的跟在封君然身邊。
“皇上,您讓奴才記錄的所有關於皇后娘娘的事情,奴才都好好的記下了。”
疾步而行的男人聞言微微一頓,冷凝的面容這才綻開一點會心的笑容:“魏有停,長進了,辦的不錯。”
人生頭一次,魏公公得了自己主子誇獎,忍不住喜上眉梢,笑道:“這是奴才分內的事兒。”
“立刻拿給朕看!”
說完了,男人推門進入西暖閣,魏有停麻溜的去拿東西去了,封君然瞥了一眼早已準備好的浴桶,徑直退下衣衫,赤條條的坐了進去。
溫熱的水柔柔的包裹住冷硬的身體,男人眯起眼睛,腦海裡過往着最近發生的一切。
失憶,他是真的失憶了,但計劃內,他是要裝失憶的,當日裡不過是假裝躲避劉力的攻擊,卻沒想,一切竟然弄假成真,不過這樣也好,如若不然,又怎麼能騙得了這麼多人?
“皇兄!”
封羽然急匆匆的推門進來,便看到自己的大皇宮安然坐在浴桶內,周圍氤氳着大片水汽,只男人一頭黑髮流瀉下來,瀑布一般柔滑。
“皇兄,四哥手裡面竟然有三十萬人馬!”
封羽然徑直走到男人身邊,一臉的震驚。
“呵,朕不失憶,他也不會捨得掏出全部家底兒!”
他早就算出封怡然隱藏了部分人馬,卻沒想到短短几年的發展,竟然發展到三十萬人!
男人眯起眼睛,細長眸子透過氤氳的睡起看過來,帶起陣陣涼意。
“皇兄……您……您想起來了?”封羽然這才察覺男人的異樣,忍不住出聲詢問。
浴桶內,男人瞥了眼封羽然,瞧着同自己八分相似,內心卻比自己柔情的弟弟,淡淡道:“老五,三日後,午門外,黃宜晴凌遲處死,你若有話,便趁早說吧。”
封羽然的身子猛地一顫,,細長眸子瞪得滾圓,半晌之後,他才忍不住喃喃道:“因爲……因爲三哥的死麼?”
“你覺得老二是誰殺的,是朕麼?”
封羽然一驚,踉蹌着退開幾步,勉強扶住浴桶,這才撐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二哥……真的不是大皇兄殺掉的麼?當時即便是父皇也認爲,殺掉二哥的人是大皇兄啊!
“老二、老三、小小,還有太皇太后,這只是數的過來的,數不過來的,便如天上繁星,朕也不想諸多過問,但是,只要是朕的親人,這筆賬,就得血債血償!”
浴桶內的男人,目光清冷,說着冷漠的話語,似乎一瞬之間,這一通熱水都變成了一同冰水,寒徹心扉。
男人冷哼一聲,慢慢的從浴桶之中站起,呼啦啦的帶出大片的水花,旁邊伺候的小公公立刻走上前來,給人擦洗更衣,不多時,冷峻的男人身穿龍袍,散着一頭烏黑的長髮,依舊懶懶的靠在小榻之上。
魏有停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勞動成果,推門進來,封君然也沒有再去管封羽然的神情,而是兀自接過魏有停手裡的東西,低頭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從自己離開京城的那天起,小丫頭的所作所爲,從早膳只喝了一碗粥,到宣政殿上舌戰羣儒,再到西暖閣書案上畫了一隻大王八,點點滴滴,事無鉅細,都記錄在案,封君然淡漠的瞧着,時兒因爲小人兒的可愛而翹起嘴角,時而因爲這羣臣子的無禮而蹙起眉頭,明明是不苟言笑的冷漠之人,近日卻因爲這一碟子記錄,而展現出難得一見的柔和或是惱怒。
魏公公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瞧着,心中不免美滋滋的,瞧,能讓皇上出現更多的表情的,也就只有咱們皇后娘娘了。
而封羽然卻深深的看了一眼大皇兄,徑直轉身,衝了出去。
都是母后做的?不,他要去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