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亦灰頭土臉的度過了堪比末日的幾天,每天看見韓雅澤都能想起那天的接觸,覺得自己像個白癡的周佳亦認爲真是自討苦吃。
收拾着韓雅澤吃完的餐點,周佳亦無精打采的樣子引起韓雅澤的注意,一把抓住周佳亦的手,韓雅澤面不改色的看着周佳亦羞憤交加的紅着臉甩開自己的手,竟然才笑着穿外套準備去上班。
“請等一下!”
周佳亦被佔了便宜越想越窩火,索性把手裡的碗碟狠狠拍在桌子上,在巨大的聲響連自己想嚇的蹦起來之後,周佳亦才叉着腰像茶壺一樣霸道的攔住韓雅澤的去路:“以身還債的日子我也過很久了,好歹要把我小阿姨叫出來見一面吧?”
“你小阿姨不在我手裡。”韓雅澤扣好袖釦,整理了一下襯衣衣領,然後居高臨下的壞笑,“我們朝夕相處,你懷疑什麼呢?”
“鬼才跟你朝夕相處!”周佳亦臭着臉,“我懷疑你偷藏起我小阿姨,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
“我已經有你,不會抓你小阿姨的。”韓雅澤笑着在周佳亦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轉身離開,也不顧她在後面跳腳的大吵大鬧。
周佳亦摸摸自己的鼻子想着剛纔韓雅澤捏自己鼻子時臉上那個炫目的微笑,突然拼命的甩甩頭,神情蠻橫道:“小阿姨到底在哪裡?”
韓雅澤看着周佳亦一臉嚴肅只能無奈的 搖頭:“我說沒抓就是沒抓。”
“什麼叫你說沒抓就沒抓唉,你們別攔我!”
最後周佳亦在衝出去的時候險險的晚了一步,韓雅澤身後那兩個看起來並不精壯的人將她攔在了大門裡面,周佳亦像個刁民一樣被拖回了本宅的房間。
眼睛無神的周佳亦覺得自己像待宰的豬一樣悲慘無助,等人走光光才飄乎乎的順着書房的那根棒球棍圍着韓家的院子走。
見縫插針的本事跟到處亂竄一樣,這跟逃生技能是沒有太大區別的,但是讓人懷疑的是,周佳亦在這個院子裡面轉了一圈竟然連個來阻止她的人都沒有。
地毯式的搜查了韓雅澤的院子跟房間,周佳亦除了發現外面的那棵大樹上新建了一個鳥窩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重大發現。
周佳亦閒來無事回頭想想這一天做的事才恍然大悟,原來韓雅澤是看準了自己要地毯式的搜查這個本宅,所以才讓周佳亦像老鼠一樣的搜。
但是搜來搜去確實是沒有鄭秋格的影子,別說是影子就算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也沒有,頭髮倒是在後面的院子裡找到好幾根,但是髮色都不是鄭秋格那個常年吃大豆的人會生出來的頭髮。
“看來小阿姨是真的沒有在這裡。”
渾身發酸,轉了一大圈的周佳亦在傍晚纔回到自己的房間下定結論。
雖然真的是非常不想要承認,但是仔細想想的話,韓雅澤的話卻不是全無道理的。
最起碼鄭秋格的鬼點子這麼多如果真的是被韓雅澤抓了最起碼也會留一點記號的,但是鄭秋格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也許小阿姨早就已經逃跑了,誰會這麼倒黴的留
她在家裡。”
遠在家中的袁盎然打了一個噴嚏:“難道已經有人知道是我把鄭秋格藏起來?”
老兄,你多慮了!
周佳亦聰明的時候雖然不多,但是糊塗的這一時卻是把能關起鄭秋格來的最大嫌疑人給忽略了個乾乾淨淨。
接連幾日韓雅澤都在早飯的時候看着周佳亦的黑眼圈一臉奇怪,趁着周佳亦聽話的去廚房倒牛奶,韓雅澤看向旁邊的管家:“怎麼她臉上有黑眼圈?”
“少爺,我們這裡沒有人敢虐待她。”
你真是多慮了管家大人,只要她不虐待別人就已經很好了。
“你太緊張了,我說的不是這個。”韓雅澤看管家的臉色一陣漲紅,自然知道周佳亦這兩天定會再生出許多的是非,“我是說,周佳亦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大概是這句話問到管家的心窩子裡,管家就差這個時候暴露原形對着自家的少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了。
“周小姐睡覺的時候,打鼾磨牙說夢話,還用筷子戳破了同一個房間的女僕的臉。”
真是光榮的問題女僕,不知道她念書的時候是不是一樣這麼任性。
韓雅澤用手捂着自己的太陽穴,管家適時的建議:“要不要把周小姐放遠點,我覺得遠郊的別墅一直沒有人打理,周小姐去的話”
管家的未說出口的話在周佳亦端着牛奶出來的時候適時的停下,韓雅澤淡淡的掃了一眼周佳亦手上的牛奶,韓雅澤知道管家的意思是把周佳亦這樣的禍害流放的越遠越好,但是他不覺得這樣的辦法好。
“等我考慮看看吧!”
韓雅澤說完就接過周佳亦手上的牛奶杯,指尖有暖暖的溫度傳達到周佳亦的指尖,儘管只是這樣微小的一點接觸,周佳亦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急速跳動起來,莫名而在熟悉的悸動在身體裡蔓延,積攢在胸口的緊張跟期待讓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韓雅澤。
韓雅澤嘴角含笑,本就冷漠的氣質卻配上這樣桃花般的略帶邪氣的禮貌一笑,讓周佳亦豁然心驚的轉過了身。
“不如讓周佳亦來打理我的房間,夫人你看怎麼樣?”
午飯過後,韓雅澤懶懶的沐浴在暖陽之下,修長的手指端着做工精細的皇家骨瓷咖啡杯,而劉海下一雙子夜般的眼睛卻是帶着調侃的笑意望着樓下在與牧羊犬玩耍的周佳亦。
“我會轉告周小姐的。”
禮貌的稱呼讓韓雅澤微微點頭,他喜歡這樣的決定,因爲可以讓周佳亦了的自己更近一些。
自此,周佳亦變成了韓雅澤的專用僕人,而每一份感情的萌芽都需要外界環境的適當幫助,與韓雅澤越來越多的接觸讓周佳亦羞賀而迷茫。
漸漸在日常的交接之間都會臉紅心跳,幫他將衣服遞過去的時候周佳亦會本能的看着他扣下釦子的修長手指,而他嘴角洞察的笑意卻如若帶了調侃的三月春風一樣讓周佳亦措手不及的深陷下去。
她知道,她對他的感情開始不對勁。
被拋諸腦後的鄭秋格卻沒有機會
被三月的春風吹得心癢難忍,而是被冷漠跟暴躁孤立的肺都快氣炸了。
“鄭秋格別放棄,別放棄,一定可以逃得出去的。”
鄭秋格爲自己加油打氣,一個人自言自語還舉着拳頭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讓鄭秋格覺得自己越發詭異而神經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被這樣的處境逼瘋,鄭秋格望着唯一接觸到的空曠地下室有點喪氣。
自從被袁盎然抓住之後鄭秋格就一直被關在這個有點潮溼的地下室裡,牆角厚厚的 毯子是上好的澳洲羊毛毯,但是這禦寒的毯子被鄭秋格翻來覆去折騰了千百遍也沒有裹到她身上抵消一點風寒潮氣。
唯一的一點用處或許就是在捂住那個看管她的男人的腦袋時,可以藉機跳起來一棒子打暈他。
鄭秋格回頭看看被打暈後拖到牆角用毯子裹起來的男人,如果她能替代自己在這地下室待上幾個小時,也多少算是幫了忙的,最起碼這幾個小時或許就可以讓她逃出生天。
但是鄭秋格低估了顧良辰的謹慎跟城府。
圍着地下室繁多的房間謹慎的貼着牆角轉過一圈,鄭秋格還是沒有發現整個地下室通往地上的通道在哪裡。
迷惑的看看佔地龐大的地下建築,鄭秋格承認自己真的沒有想到袁盎然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幾年前他說要建一個地下迷城的時候鄭秋格還在敷衍的背地裡嘲笑他,但是現在他貨真價實的做到了。
看的出來,他已經成熟了,而且具備她無法看透的實力跟能力。
並且,他可以成功的囚禁她。
鄭秋格的身體無力的蹲下去,將雙手抱住膝蓋,頭髮垂落下來的時候遮蓋住了冷漠失望的眼睛,她不得不承認她自己逃不出去。
有風從黑暗裡隱約吹來,鄭秋格感受着地下寒氣溼重的涼風卻聞到淡淡的花香,這是外界的空氣,是地上的空氣。
像是處在絕望裡的人突然看見了絕處逢生的生機,鄭秋格的眼神裡有狂喜掠過,然後側頭去看那個有風吹過來的方向。
狂喜的感覺在心底偃旗息鼓,臉上跟眼裡的生機也尋死頹靡下去,像是一朵午夜盛開的曇花迅速的枯敗在無形之中。
“真厲害,竟然從房間裡面逃了出來。”
背光而立的男人有着挺拔的身姿,只是無框眼鏡架在模糊了膚色的臉上仍舊顯得陰寒詭異,在這樣昏暗的地下室裡,連頭頂的昏黃燈光都彷彿承受不住男子冰寒的壓迫感,開始不是的閃爍起來,並且發出嘶嘶的聲音,似乎下一刻就會燒斷電線讓一切都陷入到黑暗裡面。
這讓鄭秋格看着一步一步悠然走過來的男人更加的感覺驚恐,有什麼在腦海裡不斷的回放跟重複。
就像是老電影,雖然畫質低劣但是讓人沒齒難忘。
“你是想要逃出去嗎?”
男人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在這個有水聲在黑暗角落滴答的環境裡,鄭秋格勉強站起身子,眼睛有瞬間的失焦,聲音卻是清晰而倔強:“當然!”
她當然想要逃出去,逃得越遠越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