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溪的求救聲,並沒能及時的穿透隔音效果極好的磚牆。
門外那些早就被安排好的保鏢,紛紛對着周圍的病患和護士投去威懾力十足的目光,嚇得他們誰也不敢駐足停留。
林淺溪奮力的掙扎着,想要從男人的魔爪之下求得一絲短暫的呼吸,可是這些天經過了精心照料的秦昊澤,體力早就恢復了不少。
就單憑力林淺溪的那點力氣,是根本不足以對抗他的。
“別費勁了,今天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秦昊澤的確有這樣自信的資本,爲了今天這場盛大的復仇,他幾乎沉寂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醫院的各個通道都被他安排下了人手,不僅如此,就連監控也都早早的被安裝在了每一個角落。
只要薄冷擎帶着他的人來,秦昊澤這邊就立刻會接到通報。
林淺溪的目光趁着秦昊澤分心的時候,趕緊向四周觀察,想要找到一件趁手的東西防身。
猛然!
剛纔那個裝着按摩膏的罐子映入了林淺溪的額眼簾,那罐子的外殼是鐵製的,大概是爲了好看,周遭還設計出了幾個棱角。
若是將這個砸到秦昊澤的頭上,應該不足以致命,但是至少能夠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林淺溪這樣想着,悄悄的鬆開了一隻手,她不動聲色的將手放在罐子上,然後突然一個轉身擡手砸去。
可惜,秦昊澤的反應很快。
這罐子並沒有砸中男人的頭部,而是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罐子本身自帶的那些棱角,登時就劃破了脆弱的病號服,秦昊澤的皮膚順着那處尖銳的地方豁出了一道血痕。
“啊——”
毫無防備的他,因爲吃痛而驚呼出聲,手上的禁錮也在一瞬間瓦解開來。
林淺溪慌忙的掙脫了男人的雙臂。
當雙腳終於站在了地板上的時間,林淺溪用最快的速度衝向了大門,可是奈何門外的保鏢聽見不對,一早就把門鎖死了,憑藉她的一己之力根本打不開。
“好啊,看來我是真的低估了你的本事。”
捂着傷口的秦昊澤下了牀,他的那條打上了鋼板的腿一拐一拐的,臉上的表情帶着殘忍的邪惡,給人格外恐怖的感覺。
林淺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掏出口袋中的手機,按下了緊急呼叫號碼。
好在之前薄冷擎爲了防止林淺溪出事,一直將她的緊急呼叫號碼設成自己的手機號。
沒想到這樣的習慣竟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而秦昊澤看見林淺溪拿出手機,還以爲她是要打電話報警,趕緊上來阻攔。
兩人搶奪之間,林淺溪的手指按到了撥出鍵,手機及時的做出響應,將這通電話撥到了薄冷擎的手機上。
另一邊,此時的薄冷擎還在會議室召開着公司會議,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安靜嚴肅的會議氣氛。
男人的眉頭緊皺,掏出手機正準備發火。
誰知道當視線落在了屏幕上的時候,“林淺溪”那三個大字忽明忽滅,就像是一種奇怪的魔咒,一瞬間撫平了男人所有的怒氣。
“喂?”
男人按下了接通鍵,他冷清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會議室之內,將所有人的表情都抹成了震驚的顏色。
這位薄大總裁還從來沒有在召開會議的時候,如此從容的接起過任何一個人的電話呢!
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嘈雜而又混亂,薄冷擎“喂”了好幾聲,都沒有人迴應。
但是通過揚聲器的作用,他能隱隱的聽到,這些複雜的背景音之中,包含着林淺溪的驚呼。
難道是那個丫頭出事了?
薄冷擎的心臟頓時狂跳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和猜測霸佔了他的整個大腦。
薄冷擎一向都是沉着冷靜的性子,可是每當事情出在林淺溪的身上時,任憑他平時有多麼老練,都會在心裡慌亂的像第一次經歷社會一般。
薄冷擎沒有更多的理智分給對於這種情緒的解讀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解散了會議,然後獨自一人開着車離開了公司。
不過薄冷擎並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他在開車的途中將定位分享給了封銘,讓他帶人隨後趕到。
薄冷擎記得,之前林淺溪在餐桌上,隱隱約約透露過那家醫院的位置。
其實不用她說薄冷擎也清楚,因爲這家醫院的所有權歸於秦家。
秦昊澤不會傻到放着這麼好的資源不加以利用。
薄冷擎狠踩油門,將車速調到了極限,路上的紅燈統統被他視作了空氣,叫囂的引擎聲隨着風聲越傳越遠,自動分開了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羣……
很快,薄冷擎就到達了醫院。
剛一開進大門,醫院的探頭就被薄冷擎敏銳的觀察力博捉到了。
看來秦昊澤這個傢伙,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了。
既然這樣,自己也不能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否則跟那些保鏢們糾纏只會白白浪費時間和體力。
打定了主意的薄冷擎,隨意的將車停在了一處空曠的地方,然後立刻跑進了樹叢密佈的一處陰涼之中。
薄冷擎擡起頭環顧四周,大概是因爲平時就毫無人煙的緣故,這裡並沒有被安裝什麼攝像頭。
不僅如此,這處偏僻之地還是空掉外機的聚集所,基本上每一層樓都會有一個空調外機給薄冷擎做墊腳石。
薄冷擎面無表情的從外部爬進了醫院,他矯健的身手就好像電影之中有條不紊的特工,只不過相比於他們,薄冷擎的臉上帶着更加沉重的殺氣。
男人根據指示圖找到了這家醫院的VIP病房區,而其中最頂配的那一間,剛好在這層樓的拐角處。
想必爲了符合身份,秦昊澤的身體一定會在那種地方休養。
於是薄冷擎順着走廊拐了個彎,而那幾個遠遠看到他的保鏢,眼睛裡都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如果被攝像頭捕捉到了薄冷擎的身影,那些別在他們身上的報警器一定會發出聲響的。
可是那些儀器就好像是失靈了一般,什麼動靜都沒有發出。
幾個保鏢對了一下眼神,紛紛將自己腰間別着的雙截棍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