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舉起匕首,打算一刀結果了沈哲的性命。
沈哲閉上眼,神情變得平靜下來,默默等死。
“慢着。”
外頭響起一道平穩清朗的聲音。
唐穌回頭,竟看見文若明舉着一道聖旨,疾步走進來。
淳于越也看向他,神情帶着幾分訝然:“師兄,您怎麼會來這裡?”
文若明看見他的銀色頭髮,不由愣住:“阿越……你這是,怎麼了?”
淳于越沒有回答,視線落在他手中聖旨上:“師兄還是先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吧。”
文若明似乎纔回過神似的,道:“哦,這是聖旨。沈哲接旨。”
沈哲渾身是傷,慘不忍睹,哪裡還能跪下接旨。
文若明朝他看了眼,又看看唐穌,沒說什麼,直接展開聖旨讀了一遍。
聖旨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要提走沈哲。
具體爲什麼,要提去哪裡,卻沒有一個字的解釋。
淳于越明顯有些不悅:“師兄,您是不是有點過分?沈哲是我的犯人,從我這裡帶走他,連個理由都不給?”
文若明苦笑道:“阿越,這次你就冤枉我了。我真的只是來傳道聖旨。我也是剛回來,甚至還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
“師兄這是替誰傳聖旨?”
“……師父。”
“師父?”淳于越臉色微沉。
唐穌笑道:“莫非指使沈哲的,竟然是首輔大人?這就有意思了,我一直以爲,我和首輔大人是統一戰線呢。阿越,不如咱們也一起去見見首輔大人?”
“好。”淳于越對於她的要求向來有求必應。
文若明命令自己帶來的人,把沈哲擡着離開府衙大牢。
唐穌和淳于越也坐着馬車,隨他們一起去餘府。
在路上,淳于越問道:“師兄,你現在怎麼有空進京?”
文若明騎在馬背上,與他並駕而行,聞言道:“哦,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現在已經被任命戶部尚書一職。”
淳于越聞言,與唐穌對視一眼。
戶部尚書,說白了就是財政大臣。
把一個封疆大吏忽然調到京城管財政……
唐穌覺得,這皇帝是真的缺錢了。
但她還是覺得奇怪,這沈哲到底有什麼好處,能讓餘珣去救?
到了餘府。
餘珣正和女兒餘嬌嬌面對面坐着下棋。
看見淳于越進來,餘嬌嬌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一頭墨發竟然變成了銀色,喜的是他已經許久不曾登餘府大門。今天竟然又來了。
“淳于哥哥,你的頭髮是怎麼了?”她雙手捂着櫻脣,花容失色,走過去想要伸手去摸淳于越的頭髮。
唐穌隨後走進來,走到她面前,正好隔在她與淳于越之間,毫不客氣道:“餘姑娘,阿越是我的。別的女人不許亂摸。”
淳于越聽了,朝她看了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餘嬌嬌卻眼圈微紅,垂下頭,低聲道:“父親,我先出去了。”
餘珣溫和道:“嬌嬌,你去吧,晚上爹和師兄陪你吃飯。”
餘嬌嬌有些驚喜:“淳于哥哥也一起嗎?”
餘珣看向淳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