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的聲音帶着點鼻音,更多的是悲傷和憤怒。
“你喜歡的,別人就一定給你?”她低聲說,“老徐一家又有什麼過錯,你竟然讓人侮辱她們母女二人?你還有人性嗎?”
沈哲愣住:“侮辱她們母女?我,我沒有讓人這麼做啊。”
“你還裝!”
唐穌憤怒至極,揮手打他一耳光,“她們兩個受辱而死,老徐也受不住刺激自殺了!三條人命,你就不怕做噩夢,遭報應?”
淳于越始終站在一旁,安靜的看着他們。
沈哲怔了許久,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阿穌,如果我說我沒有做,你信嗎?”
唐穌冷冷道:“事到如今,是不是你親自吩咐的,還有區別嗎?在清徐的時候,你害我,到了京城,你還是害我。沈哲,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沈哲垂下頭。
唐穌蹲下身子,注視着他:“你的背後,還有人?告訴我,他是誰,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沈哲沉默片刻,道:“阿穌,你沒死,我很高興。但別的,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要殺要剮,隨你,只要你能出了這口氣,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你確實是該死。”
唐穌抽出匕首,一刀扎進他左腿膝蓋上。
血噴涌而出。
沈哲慘叫一聲,滾到地上。
唐穌冷厲道:“這是你欠老徐的。”
她拔出短刀,朝他右腿狠狠砍一刀,厲聲道:“這一刀,是你欠老闆娘母女的!”
沈哲慘叫着滾到血泊裡,暈了過去。
淳于越看了眼獄卒。
獄卒立即提着一桶水過去,潑在沈哲頭上。
沈哲呻·吟着睜開眼,立即又要面對漫無邊際的疼痛。
“阿穌……”他伏在地上,低低的喚道。
“姑娘,他不肯招,得使點手段。”獄卒討好的對唐穌說道。
唐穌沒有說話。
獄卒自以爲懂了,立即取來一大罐子粗鹽,抓一把,撒到沈哲雙腿的傷處上。
鹽遇到傷口,引起劇烈疼痛。
沈哲渾身汗出如漿,躺在地上哆嗦着慘叫。
獄卒把鞭子蘸着水,朝他身上抽。
沈哲疼暈過去,又被澆醒。
如此幾次往返,他竟硬是咬着牙忍着,沒有鬆口說半個字。
獄卒覺得在大人和唐姑娘面前失了面子,有些惱羞成怒,提着烙鐵上前,準備給他上酷刑。
“你想下去。”唐穌攔住獄卒。
獄卒看向淳于越。
淳于越道:“出去。”
獄卒忙垂下頭,恭恭敬敬退出牢房。
唐穌走到沈哲面前,蹲下身子,輕聲說:“我知道你爲什麼不肯說,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查。”
沈哲聲音虛弱:“這都是我自己做的……沒有任何人指使我。”
“不,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覺,而不是你的一面之詞。”唐穌說道,“你不怕死,但我想,你家中父母總有怕死的。”
沈哲眼睛猛地睜大:“禍不及父母。我做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與他們無關?他們生了你,這事兒就跟他們有關。”
唐穌站直身體,冷冷道,“沈哲,我先殺了你,再去審問你的父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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