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表面輕鬆,實則心中暗暗叫苦。
這個神茶當真是性情陰晴不定,一言不合就動手。
若是尋常,她就早拔腿就跑。
但想到段十誡正在後院尋找淳于越,她又不能走,只能硬着頭皮在這裡拖延着神茶,不讓他察覺到。
更要命的是,她手臂上綁着沙袋,這麼一動不動的舉着,又酸又痛,簡直要了命了。
箭筒從神茶的鼻子移到脖子,並不是她換了目標,而是,她的胳膊快撐不住了……
“你敢殺我嗎?”神茶反倒笑了起來,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玩味,“你不想見淳于越了?”
“我怎麼知道淳于到底在不在你手裡?就算在你手裡,我怎麼知道你敢不敢殺他?以爲捏住一個把柄,就能隨便操控別人了?”唐穌冷笑道,“你有本事,便去殺了他。”
神茶眸色陰沉。
“不敢殺?”唐穌終於開心的笑了,“看來你神茶和淳于越果然有非同尋常的關係,竟然用他來威脅我。我再猜猜,你到底是不捨得殺他,還是不敢殺他呢?”
“唐穌,你在找死。”
“唔,我再猜一猜,你之所以不殺我,是因爲你和淳于越之間有某些約定?”唐穌神色沉靜,“殺了我,你怎麼跟淳于越交代?”
“我可以……”
“當然,你可以打傷我,”唐穌打斷他,“不過,那又有什麼用呢,之前你用了六七成的功力傷害我,我現在不照樣活蹦亂跳?”
神茶打量着她的神色。
她雖然額頭溢汗,氣息微喘。
但神色間並沒有受傷的痕跡。
“是誰在幫你?”他緩緩問道。
唐穌正想拉着他嘮嗑,聞言心中一喜,神情依舊淡定:“爲什麼就不能是我運氣好呢,說不定我天賦異稟,不怕任何傷害。”
“可笑。”神茶麪露譏諷。
“你說可笑就可笑吧。”唐穌漫無目的的跟他瞎扯,,“神茶,好歹你也收過我許多銀子,能不能回答我一個疑問?”
她乘機垂下手,佯裝抓癢,讓痠痛的手筆得到些許舒緩,隨即又毫不客氣的舉起來。
“我沒有收過你的銀子。”神茶卻給了她一個令她吃驚的回答。
“你這就沒意思了。”唐穌笑道,“銀子收就收了,我又不會往回收。何必耍賴?”
“耍什麼賴?”神茶怒道,“我說沒有就沒有,難道本座會貪你那幾兩碎銀子!”
“那就奇怪了,莫非你們組織裡頭,有人冒充您神茶大人來領錢?”唐穌好奇的問。
神茶眼光流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你猜的沒錯。”神茶淡淡道,“在我的組織裡,神茶、只是一個代號,神茶也不止有一個人。”
“有幾個神茶?”唐穌追問。
“幾個你不需要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淳于越也會用這個代號出來做事。”神茶勾脣,“你說,那個領了你的錢,接了你的任務的人,會不會就是他呢?”
唐穌心中大震。
淳于越也是神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