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已經被這個好消息給砸暈了,完全忘記了打手心之恨。
她立即討好起淳于越來,殷切的關心道:“大人,您上次說的公務就是去西北運軍糧啊?什麼時候出發?遠不遠,路上有沒有危險?”
“大概跟你差不多時候出發,雖然遠了些,但沒什麼危險。”
淳于越朝她面上掃了眼。
眼睛鼻頭都哭的紅紅的,粉白的臉頰還沾着沒幹的淚痕。舉着裹成糉子的手,模樣悽慘,偏偏還掛着滿臉諂媚的笑容。
只聽她又道:“大人,那個李東莊,您打算怎麼罰他?”
淳于越坐到書桌後拿起文書審閱,頭也不擡的說道:“五板子,罰銀五兩。”
唐穌有些吃驚:“爲什麼比我罰的重?按理說,我是罪魁禍首,他的罪責應該比我的輕啊。”
淳于越聞言,擡眸朝她看了眼,淡道:“按律,他的懲罰是三板子,罰銀二兩。”
“那爲什麼……”
“因爲他害你捱打了。”淳于越看着她的眼睛,坦蕩蕩。
“……”
唐穌無言以對。
她現在又覺得,淳于越這個朋友還是很值得交一交。
淳于越垂眸看着文書,又道:“給他深刻一些的教訓,免得以後他的愚蠢會害了更多人。爲他好。”
唐穌暗暗苦笑。
徇私枉法都能說得這般大義凜然,讓人無話可說。
不愧是連皇帝都不捨得懲罰的人。
淳于越擡眸瞥她一眼:“怎麼不說話了?手疼的厲害?”
唐穌在心裡呸了他一聲。
打的時候毫不留情,現在倒挺會裝模作樣。
她心裡頭雖這麼想,臉上卻依舊掛着討好的笑容:“大人,我聽說,今天是您的生辰?”
淳于越道:“聽誰說的?”
“夫人給我發了張帖子,請我們晚上過府吃酒看戲。”唐穌說道,又解釋了一句,“不是我們非要打擾,實在是盛情難卻……”
“我知道。”淳于越說道。
他拿着筆在文書上寫字,神情專注。
唐穌有點不好意思再打擾,站起身要走,想到一件事,忙走上前,問道:“大人,您想要什麼禮物嗎?”
淳于越微怔,擡眸看向她:“什麼禮物?”
“生日禮物,您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嗎?”唐穌問。
晚上去給人家過生日,總不能空着手。
何況他給了自己這麼大的好處,總得表示表示,意思一下。
淳于越想了想,微微搖頭:“想不到要什麼禮物。不如,晚上你做飯給我吃?”
唐穌:“……如果這是大人的心願,那當然行。”
她掃了眼他的書桌,忽然看到桌邊擺着一幅字畫,是漫天風月茫茫然的蕭瑟意境。唐穌雖然不懂畫,看着也覺得很好。
淳于越看她一眼:“喜歡?送給你,拿去吧。”
唐穌問:“這是大人畫的?”
“閒來無事隨手塗抹幾筆。”淳于越道。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唐穌連忙上前,用一隻左手,費力的把畫卷起來。
“笨死了!”淳于越看不過去,伸手幫她卷好,順手扯了根絲帶繫上,問道,“你回家嗎?我讓侍書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