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侍回頭,看她也是強撐着的可憐模樣,便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柔聲說:“樸兒已經沒事了。剛纔喝了點藥,已經睡着了。”
唐藍的眼淚這才放心掉下來,哽咽道:“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趙侍抱着她,安慰道:“樸兒不會有事的。你也落了水,別出來站着,回去牀上躺着,也讓太醫給你瞧瞧。”
“我喝了薑湯,沒事。”唐藍搖頭,抹掉眼淚,“我心中疑惑,樸兒怎麼會好端端的一個人站在湖邊玩?我素日教過他,不能隨便到湖邊玩耍的,樸兒也一直很乖。”
趙侍道:“平時是誰跟着樸兒的?”
兩個太監和兩個宮女,一個嬤嬤都被押着,進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趙侍聲音冰冷:“你們都是跟着伺候樸兒的,事發時,爲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在湖邊?你們都去哪兒了?”
“回皇上,奴婢本是跟着殿下的,路上殿下說口渴要喝水,奴婢回去取水了。”一個宮女磕頭說道。
一個太監說道:“平時我們是分着兩班日夜伺候殿下,昨晚是奴才守夜,所以今天白天就留在了宮中沒跟着。”
趙侍的目光掃向另一個太監:“那你去哪兒了?”
那太監慌忙磕頭,哆哆嗦嗦的說:“奴才本是跟着殿下的,在御花園玩的時候,遇到康妃娘娘宮中的小全子,說康妃娘娘讓奴才去幫個忙,奴才就跟着去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康妃?”趙侍皺眉。
康妃是清淡和順的性子,雖然管着後宮,但從不多生事端,甚至也從不跟他邀寵。
她會去害皇子?
“皇上,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給樸兒一個公道。”唐藍咬着牙根說道,“我也不能因爲這一面之詞,就去認定康妃害樸兒。但她起碼有嫌疑。今天若非唐姑娘奮不顧身,今天我和樸兒都會死在湖中。”
想到這裡,她就一陣陣的後怕,也愈發對唐穌感激不已。
趙侍吩咐道:“這幾個人伺候大皇子伺候的不好,全都打三十板子,打發到尚衣局去做苦力!”
幾個太監宮女都被拖了出去。
趙侍又道:“立即去賢妃宮中,把小全子帶到宮正司去審問,必須要把這件事查清楚!”
太監得了吩咐,立即去把小全子抓起來,帶到宮正司審問。
康妃得到消息,不知出了什麼事,便親自去見趙侍。
趙侍卻並不見她,任由她在椒房宮外跪着。
他好生安慰了唐藍,唐藍受過驚嚇後,與他說了許多話,彼此間的關係,倒是緩和親近了許多。
直到晚上,趙侍留下吃過晚飯後,才離開椒房宮。
唐穌留在這裡養病,他也不好留下。
康妃還跪在外頭呢。
趙侍只冷冷的:“康妃,朕一向對你很信任,你讓朕很失望。”
康妃搖搖欲墜的,臉色發白:“臣妾愧對皇上信任,沒有照顧好皇后娘娘和皇子,求皇上降罪。”
“你宮中的小全子,今天把樸兒身邊的太監叫走了,可是你所爲?”趙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