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簡直是奇臭無比。
也不知她吃了什麼，臭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在場除了唐穌和幾個傭人，那可全都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從小生活在錦衣玉食和花團錦簇中，何曾見識到這種場面。
唐穌挽着趙素的手，就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身子僵了僵，然後慢慢皺起眉頭，用手帕捂住鼻子，轉過臉去，不忍再看。
淳于夫人和孟紫君的臉上都是一副尷尬而又不知所措的表情。
女人們尚且如此，門外的男人們就更加尷尬了。
淳于越和趙諶兩個最滑頭，早就遠遠躲到湖邊，被湖面的寒風一吹，倒聞不到什麼味道了。
唯有二皇子和晏十三首當其衝，就站在趙婉柔身邊。
被薰的差點翻了個跟頭。
晏十三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當機立斷轉身就跑。
二皇子爲人文雅，比不上他跟個潑猴似的亂竄，苦着臉，又不好捏鼻子，只能一臉懵逼的看着自己堂妹，聲音都明顯聽出來顫抖：“婉，婉柔，你，你沒事吧？”
此刻的趙婉柔，哪裡還能聽得見他說話。
她噴了第一次後，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只覺得羞憤欲死，可又無法控制的繼續往外噴射，感覺到整個褲子都在往外滲透不明物體。
她的婢女冬雪都被嚇哭了，扶着她哭道：“郡主，咱們快走吧……”
“走，走……”趙婉柔扶着她的手，雙腿都抖，一邊顫巍巍的走，一邊發出噗噗的巨響，一邊向外噴射着刺鼻的臭氣熏天的物體。
從後面看，明顯能看到她的裙子逐漸變色，走一步，順着腳脖子就往外流出來一些東西……
嘔——
趙素身子最嬌弱，潔癖最嚴重，終於忍不住蹲到地上吐了出來。
唐穌隨之蹲下身子，用手背輕拍她的後心，她的婢女忙遞上來茶水和帕子。
這一聲嘔吐，終於成了壓垮趙婉柔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的背影分明顫抖了下，然後哇的一聲哭出聲，瘋狂的朝後面跑去。
一路仍舊噗噗噗的流下稀里嘩啦無數……
崩的她走路都一跳一跳的……
……
暖閣內外死一般的安靜。
只除了趙素的咳嗽和喘氣聲。
男人們沉默着面對着湖水，心情複雜。
淳于夫人雖說是長輩，也實在是尷尬的要命，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默默的命令僕人們把裡裡外外打掃一遍。
好在，流雲終於架着一條船趕過來，道：“對岸正在修浮橋，估摸着還得一段時間。我跟驛站借了這條船來，先接大人們回去。”
大皇子趙乾還溼着衣裳，趙素身子柔弱，都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況且那奇臭無比的味道始終無法消散，實在讓人呆不住。
沒有一個人反對，全都陸陸續續上了船，回到驛站。
至於趙婉柔，她正蹲在暖閣後頭，一邊忍受着寒風的摧殘，一邊痛苦的噗噗噗，抱着肚子哎呦哎呦叫，根本就站不起來了。
冬雪陪在旁邊，差點被薰的暈過去，可她又不敢捂鼻子，只能飽受煎熬的忍耐着，還得關心郡主：“郡主，您好點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