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沈哲拿來的荷包。
淳于越把荷包翻過來看了看,點頭:“繡工不錯。”
唐穌有些膽戰心驚,小聲說:“淳于大人……”
“嗯?”他眼神掃過來。
“阿越,”唐穌連忙改口,“這荷包您是哪兒來的?”
“門口撿的呀。”他笑眯眯的說,“你不認得嗎?”
他雖然笑的很好看,聲音也很好聽,但唐穌就是覺得緊張:“這荷包我也不記得是不是我的了……”
“哦?”他若有所思,“這穌字,是個很特殊的名字,除了你,附近還會有誰也叫這個名字呢?”
唐穌拿不準他要怎樣,道:“阿越,我知道流雲一定都跟你說過了,這荷包是沈哲拿來的。都許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真的不記得了……”
“唔,七夕的時候啊,幾個月前而已,你記性這麼差的嗎?”他歪頭抱着胳膊打量她,“你很有耐性嘛,繡了個這麼漂亮的荷包送給人家。還繡了這兩個字在上面,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嗯?”
唐穌心虛的小聲說:“我不記得我繡過這個,也沒送過給沈哲,是他胡亂拿來冤枉我的。”
“倒是嘴硬。”淳于越伸出指尖,挑起她溼潤的下巴,用視線描繪着她明豔秀美的五官,“這麼美的一張臉,爲什麼沈哲就是不喜歡你呢?”
唐穌心裡立即涌起一股怒火來,一巴掌打開他的手:“淳于越,你不要太過分,你出去!”
“看來你有點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他好整以暇的說道。
“是你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唐穌冷聲道,“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憑什麼來質問我?就算這荷包是我送給沈哲的,也跟你沒關係。馬上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淳于越的面孔沉了沉。
他順手把桌邊一盞油燈端起來,把荷包放到火苗上。
呼的一聲,荷包慢慢燃燒起來。
唐穌怔怔看着。
直到荷包燒光,淳于越才停下,道:“說吧,你還送過什麼給他。我統統弄來燒了。”
唐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既不喜歡他,也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觸。淳于大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了?”
“真的真的,比金子還真!”唐穌恨不得指天發誓。
淳于越蹲到浴桶邊上,表情變得有幾分苦惱:“我明明比沈哲好呀,你爲什麼不能喜歡我呢?”
唐穌被他逗笑了:“大人當然比沈哲好一千倍。但也不能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歡你,是不是?”
“我纔不要天下所有的女人,我只想要你!”他賭氣似的說。
“你就爲了個荷包生氣?”唐穌覺得男人有時候真是幼稚的可愛,她用溫柔的聲音哄着他,“你先出去好不好?水有點冷了,等我穿好衣服再說話。”
“我若是不出去呢?”淳于越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如果我就這麼看了你,我是很樂意對你負責的。”
“不走?那你看吧。”
嘩啦一聲,唐穌直接就從水裡站了起來。
淳于越瞳孔驟縮,慌忙背過身去,臉紅如雲,咬牙道:“臭丫頭,要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