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聽了,神情微凝。
先前她一直以爲,神茶之所以住在府衙不回家,就是因爲不想被家人識破身份。
現在,他竟然回去了?
神茶和淳于越的區別,一般人雖然很難區別,但作爲淳于越的母親和妹妹,淳于夫人她們難道也看不出來嗎?
唐穌心裡未免有些疑惑。
“心蘭姐,你知道她們家要舉辦什麼宴會嗎?”唐穌問。
“唔,我只是聽母親提了一句,沒仔細聽,好像是誰的生辰?”季心蘭眼睛向上,想了半天,“哦,對了,好像是淳于靜的生辰。”
“靜兒的生辰沒有邀請你嗎?”
“遞了帖子來。不過我懶得去,讓下人送了份禮過去就罷了。”季心蘭說道,“你不知道,我現在每天都要在太后面前和趙婉柔吵架鬥心眼,簡直沒有功夫管其他事情了。”
“這麼說,趙婉柔也很忙了?”
“她可比我忙。”季心蘭撇嘴,“趙婉柔這個人現在簡直是瘋狂的恨嫁,每天除了跑到皇上和太后面前說我的壞話和使壞之外,就是到處打聽男人。整個京城,但凡像樣點的男人,都被她打聽遍了。”
“她畢竟是郡主,不至於這麼難嫁吧?”
“如果她不挑肥揀瘦,想借着攀上瑞王府而娶她的男人,自然多得是。”季心蘭不屑的說,“但這樣的男人能有好的嗎?譬如淳于越和晏十三那樣的,在京城年輕男子裡算是最出挑的了,她倒是想嫁呢,可能嗎?”
季心蘭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發現唐穌有些出神。
“阿穌,你在想什麼呢?”季心蘭問。
“哦,在想,既然我已經知道今天是靜兒的生辰,論理,我是該送一份禮物過去的。”唐穌說道。
其實她想的是,既然趙婉柔全部的心思都在和季心蘭爭鬥以及嫁人的事情上,那她便不太可能費心思派人來殺自己。
也就是說,神茶,以及趙諶遇到的那幾個人,並不是趙婉柔派來的。
還會有誰?
偌大的京城,跟她有仇的,除了趙婉柔,也就餘嬌嬌。
難道真的是餘家嗎?
她想着餘嬌嬌小白花一樣的模樣,眉頭微蹙。
“你要去淳于家嗎?”季心蘭側頭看着她,問道。
“嗯。”唐穌點頭。
當初淳于越給她舉辦及笄禮的時候,淳于靜也是出力的。
無論是從淳于越那方面的關係來說,還是從唐穌和她的私交,這份禮都不能輕了。
季心蘭笑道:“這還不容易?我這就讓人回去庫房取樣禮物替你送過去。”
“心蘭姐,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自己可以準備。”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季心蘭說道,“何況你纔來這裡,還沒安頓下來,再去給她準備禮物,豈不麻煩?我那裡有不少東西,都是別人送的,閒着也是閒着。”
這些貴族之間禮尚往來,禮品也是存在庫裡,相互之間送來送去的。
大部分人連禮服都不會看一眼,只看看禮單子就罷了。
委實無趣。
唐穌自然不會送那些毫無意義的花瓶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