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大概也能猜到了,是緣分也是孽緣。
川穹看了眼淡竹,說:“所以我不喜歡天界,條條框框真是令人厭惡。”
淡竹無奈的笑了笑,說:“我也不喜歡。”
說完又看向押送半夏的天兵們,說:“先不急着押送過去,待我與王母娘娘瞭解清楚。”
“不必了。”半夏笑了笑,神色迷茫又帶着些許的無奈,說,“這個處罰並不重,只是入輪迴不得修仙罷了。”她環顧四周看了看,雲霧縹緲,盡是白茫茫的雲海,仙境雖美卻單調了些,沒有人間的山山水水,自然也顯得清冷了些,無情了些。
半夏說:“或許並不算是懲罰,永世爲人也好,我也厭倦了天上的日子。”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淡竹和川穹也不能自作主張的去向王母娘娘求情。如此想來,或許王母娘娘也是刻意如此安排的,表面上是處罰,也算是對半夏的成全。至於事實究竟如何,便只有王母娘娘知曉了。
天兵愣在邊上不知該如何,淡竹看向他們,無奈的說:“便按照娘娘的意思執行吧。”
“是。”天兵們押送着半夏繼續向着誅仙台的方向而去。
川穹和淡竹沒有跟過去,淡竹盯着他們遠去的方向同樣也是眼中帶着迷茫。他看了看川穹,問:“川穹,天界的規矩存在很多很多年了,在我還是凡人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它存在了那麼久,自然有它的道理,作爲凌駕於凡界之上的神仙自然是不能有私情……可是若有私情,也並不是罪不可赦。”
“哈哈。”川穹笑了起來,竟是反對了淡竹的觀點,說,“我雖討厭天界的這些規矩,但若我是天界之主,我也不會允許有私情。比如你,爲了杜洋徇私了多少次,實際也是對人間的不公,天界只要還標榜着凡界的管理,就絕對不能允許私情的存在。”
“你說的是。”淡竹擺手道,“因爲我心裡有了私情,所以覺得天界的規矩錯了,擺在以前,我絕對不會這麼想……看來是修行還不夠嗎?”
“誰知道呢。”川穹看了看淡竹,竟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本座的修行可能也不夠。”
兩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誰知道呢,反正已經壞了規矩,什麼原因也就不重要了。
遠處隱約的可以聽見雷聲,是誅仙台那邊的動靜。
半夏沒有等被天兵推下去,自己就跳了下去,對天界已經沒有多少的留戀。
無數道雷打在她的身上,是鑽入骨髓的痛苦,將她的修爲盡數散盡,仙根仙骨完全拔出,令她永生永世都沒有再修成神仙的可能,修妖修魔也全部都沒有可能,只能是個凡人,永遠都只能是個凡人。
她並不後悔。
“……”無數道的雷電之中彷彿夾雜着什麼像是雨,卻又帶着血的顏色,沒有向着人間落去,而是懸浮在那裡。半夏撐着最後一口仙氣飛到那邊,看見是兩滴懸着的血珠,竟是可以在上面隱約的看見兩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