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兩銷,再無瓜葛。
川穹望着空蕩蕩的走廊,不知爲何心裡也覺得有些空,尤其在一場歡愉剛結束後這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厭惡極了心裡這種無法描述的情緒,他穿上衣服憤然離開了山莊。
杜若一路很平靜的從伙房走回到自己房間裡,將門關上。
她很平靜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手還有些乏力的在顫抖,她沒有喝水,將杯子放回到了桌案上,突然整個人伏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又怕出聲被人聽到,太丟人了,只能無聲的張着嘴。
過了一會她擡起頭,用指腹冷靜的擦掉眼淚,在心中的自言自語。
——“杜若啊杜若,你哭個毛啊,你又不喜歡他,你傷心個什麼勁。”
——“想開點,從今以後那個邪魔再也不會糾纏了,你想幹嘛就能幹嘛了,多開心的事情呀。”
可是……
“唉……”杜若嘆了口氣。
心想白蓮花最不能當,她可不是爲了幫魔尊才願意轉移身孕的,而是希望斷得徹底還自己一個自由的生活。
若是生個小魔頭下來,肯定被周圍的人當妖怪歧視,再者魔尊那邊沒準也會再糾纏。
所以這腹中胎兒,她是不會要的,明日只需去藥……
咦???
杜若將手按在肚子上,沒見自己肚子有異樣,難道是失敗了?可她這次的確是自願的啊……
也許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那就等着吧。
川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他回了魔宮。
直奔神殿找了蒼朮,問:“身孕要多久才能轉移?”
蒼朮神情揶揄曖昧,反問道:“至尊得手了?”
“……你回答就夠了。”
“不會太久的。”大祭司也不太確定,又去架子上找書翻閱。
一邊翻的時候忍不住八卦,臉上一副平靜的表情,好像只是隨口想到,說:“既然得手了,可否滅口?”
“……”川穹眉頭微皺,說,“本座沒有打算殺她。”
“哦?”大祭司面對着架子,眉頭一挑,又說,“不應該啊,我記得至尊上一次來神殿找我的時候可是一臉要將那人挫骨揚灰的表情。”
聞言,川穹不禁冷笑一聲:“呵。大祭司記性這麼好,那一定記得自己之前說過,若是再出錯……”
大祭司不由心虛,加快了翻閱的速度,說:“至尊放心,我記得很清楚,只要她是自願的就可……”
視線停留在書籍上,後面的聲音直接沒了。
向來保持良好形象的大祭司,此時額頭上有一滴汗珠緩慢落下。
見他如此,川穹驚了,道:“蒼朮,你最好看清楚了再說。”
大祭司將書合攏,儘可能鎮定的看着魔尊,如果不是爲了維持自己孤高的形象,此時他真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
“至尊,我之前的話是沒有錯的。”蒼朮語調平緩的說。
川穹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蹙眉道:“說重點。”
蒼朮吸氣緩解緊張的感覺,說:“事情是沒錯,只是……有時間限制的……你如今懷了將近六個月,胎兒已經完全成型,轉不掉了……”
“……………………”川穹內心一口老血。
超損好基友+超坑好下屬=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