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憂思着,手機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電話裡是個陌生的聲音,說是她送去工地的親屬進醫院了,讓她趕緊去一趟。
似乎沒等她反應過來,對面就直接掛斷了。
今天不是愚人節,也沒有必要大半夜的和她開這種玩笑,杜若放下手機很是難以置信,她愣愣的看着杜洋,說:“川穹進醫院了。”
自己感到難受是因爲他出事了嗎?她以爲自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川穹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兩人就能無關的重新各自生活,卻在潛意識裡早有靈犀。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歸都是要去醫院看情況的,兩人出門的聲音驚醒了淡竹,聽到是川穹出事了,淡竹也一起去了醫院。
在急救中心問了下,得知已經推進去搶救了。
杜若在周圍看了一圈,沒看到工地上的人,便去問前臺護士是誰送他來的。
“可能是他朋友打的電話吧,救護車接過來的時候沒其他人一起。”
他爲什麼會受傷?爲什麼會嚴重到搶救?現在情況怎樣了,還有希望嗎?
杜若眉頭緊皺,下意識的跺着腳在走廊上踱步,她內心的不安至今沒有平靜下來,甚至感到莫名的冷和害怕。自己現在明明對他是沒有感情的,爲什麼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杜洋也發現了她的異樣,只好安慰道:“他又不是一般人,估計不搶救都沒事。”
淡竹也走過來,說:“放心吧,只要法力仍在,多大的傷都可以癒合的。”
道理她都明白,可緊鎖的眉頭卻沒有解開。
“我到其他地方去走走。”杜若深吸一口氣,離開了搶救室外面的走廊。
她走到醫院靠窗戶的樓道里,伏在窗戶邊沿上,任由外面的夜風吹拂自己的臉龐,冷風讓她心裡的煩躁感覺稍微減少了些。她嘆息一聲擡頭,看見議論圓月,月光皎皎宛如銀盤,月華如水傾瀉人間,周圍蒙着一圈光芒。
月色很美,讓人的心都靜了下來,可是看着那月亮,卻又莫名的泛起一股悲傷的情緒。
手心微微發燙,她展開手掌讓青木簪出來,青木簪微微的搖晃着,不知道要表達什麼。青木簪見她不明白,乾脆從手掌心中飛了出來,向着走廊的盡頭走去。盡頭拐彎是開水間,不知爲何那邊的燈沒有開,望過去黑漆漆的一片,讓人心裡發毛。
青木簪指着那個方向,不斷的虛空比劃着,顯得很是着急。
杜若心頭一驚,低聲問:“你是說……那邊有……那啥……”
青木簪晃了晃,表示沒錯。
“……”杜若瘮得慌,雖說之前和鬼差已經有過交鋒,可現在對方在暗處,人天生就對黑暗有着恐懼感。
杜若小心翼翼的靠近,說:“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川穹他現在對別人沒有威脅。”
“……”黑暗裡彷彿有什麼聲音,可細細聽的話,靜悄悄的。
杜若停下了腳步,就站在影子和月光的交界線邊上,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