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說開之後好像反倒是沒有捂着掖着時的那麼重要了,她的真實身份,川穹想必是心知肚明瞭,只不過還差最後的關鍵他不曾知曉。
杜若其實很擔心,如果川穹將記憶讀取到最後,得知她是從未來逆流回來,而他所讀取的那個“川穹”其實就是他自己,不知道他心裡會是什麼感想。
他會坦然接受那些事實嗎?還是會覺得一切都只是她僞造的罷了?
她確信自己對川穹有足夠的瞭解,但那時基於川穹喜歡她的前提下,一旦這個關鍵條件變化了,很多的猜測也就不成立了。
不過奇怪的是,之後都沒聽到川穹再問起她身份的事情了。
六界一派和諧的景象,魔界和妖界時不時的會有一些小衝突,在無法預測的漫長時光裡,每一天發生的事情也許都是微不足道,又或者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掀起巨大的風浪。
至於川穹對她的態度,也一直沒有多大的變化,充其量就是一個比較舒適的抱枕。杜若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感到頭疼了,她猜不到魔尊爲什麼停止了窺探記憶。
“靈仙,你來到魔界也有些日子了,本座遲遲沒有給天界一個交代。”某天,川穹突然吩咐她去天界給淡竹送酒,也將自己現在的情況與天界彙報一聲。
杜若相信川穹不可能給淡竹送毒酒,彙報她這種小仙的情況完全可以有使者前去,當真是弄不懂他的用意。
但她也還是答應了,就當是去天界透透氣,看看那幫神仙們是怎麼管理百草原的。
杜若離開後不久,川穹再次去了祭司殿。
“至尊似乎是遇到了難題?”蒼朮神色平淡,可語氣聽着卻總有些幸災樂禍。
“本座讓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蒼朮施禮,道:“毫無進展,想要構建一個連貫完整的幻象,以她的修爲絕對不可能辦到,更何況同時還要能做到影響窺探者。”
川穹不語。
蒼朮又問:“至尊調開她去天界,想必是發現了什麼?”
“不,只是厭煩罷了。”
“是嗎?”蒼朮的聲音比之前的要高了一個調,足以見得其中的好奇和八卦之情。 шшш⊙ тTk дn⊙ ℃o
川穹投來一個冰冷的眼神,說:“大祭司,此話何意?”
蒼朮連連施禮,道:“屬下只是因流言太甚,下意識的問了句罷了。哪怕至尊您每天抱着她入睡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但相信至尊您還是打心眼裡的瞧不起這位小仙。雖然您一直讓我調查她的情況,但您也一點也不在意她。”
“大祭司。”川穹咬牙切齒的說,“你向來可是寡言少語的很。”
“屬下知罪。”蒼朮面無表情的施禮賠罪,卻看不到幾分真誠。
川穹甩袖離去。
川穹覺得杜若應該是一個很危險的存在,如果早知道會令自己陷入困境的話,他肯定當初直接一巴掌拍死了。她有着太多的疑點,而偏偏他就是很好奇。
記憶的窺探或許是條最簡單直接的道路,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被影響了,前無聲息的讓他產生一種,那個“川穹”就是他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