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守在一處別院前的人竟是今日前來找軒轅夜的黎陽統領。
只見他朝軒轅夜行禮之後,又望了眼他身後的一大幫子人,有些猶豫之色。
“皇上呢?”
“在院子裡。”
“你去忙吧。這兩位是我帶來幫忙的人,其他人你應該都見過的,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屬下不敢懷疑王爺,王爺請!”黎陽低了頭,讓開路讓軒轅夜一行人入內,雖覺得他居然拖兒帶女來這個敏感的地方有些不妥,可想想軒轅夜的身份,再加之他都這般說了,他也沒理由攔着。
踏入這處對金碧輝煌的皇宮而言略顯偏僻的院子,鳳天羽剛進入院子就發覺此處戒備森嚴,宮女太監們的神情都緊繃着,緊張無比。
繞過前頭的小花園,過了走廊後,到了一處兩層高的閣樓前,就看見一羣應該是太醫的老學究跪了一地,一個身着黃袍的高挑男子負手而立,氣場外放中,卻見那些太醫們低着頭,隔着老遠都感受得到他們的驚慌失措。
“皇兄。”軒轅夜喚了聲,看也不看地上那些太醫。
緩緩轉過來的身子顯露出那男子的容顏,雖是不如軒轅夜容貌出衆,可好歹也是一國皇帝,不怒自威。再加之與軒轅夜本就相似的容貌,只是更顯老成,步入了中年,留着一撮鬍鬚,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人到中年時的軒轅夜一般,不愧是同胞兄弟,長得就是像。
這就是金陵國的皇帝。軒轅夜的親二哥軒轅諸胤嗎?果然氣勢不凡。容貌出衆。想來後宮裡的妃子們爲他傾倒無數,各種宮鬥日夜上演着吧。
鳳天羽的打量雖然隱晦,可軒轅諸胤畢竟是當了數年的皇帝,這點感知還是有的。
待他一眼看到鳳天羽之時,竟是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不由有些失望的斂了眸,最終將目光落在軒轅夜身上。
“七弟。你只說回去找人幫忙,怎麼這會卻是找了這麼大一幫子人,連月心這丫頭也帶了過來。朕可是知道,她昨日才入住你的府上,甚至都未曾經過見朕一面先,實在是個偏心的丫頭。”軒轅諸胤不由笑着說道,只是一開口,這氣場就變得輕鬆了些許,連帶着那些太醫們也有力氣爲自己擦汗了。
“皇兄,敘舊的事情待會再說。先去看看人吧。”軒轅夜的目光落在鳳天羽身上片刻,雖不見她有何表示。卻還是開口轉移話題,不想讓軒轅諸胤繼續水月心的話題。
軒轅諸胤自是將軒轅夜的反應看在眼裡,他這是不高興他多事嗎?如今的七弟,倒是變了不少,莫非真是因爲雲淵的孃親?
嗯,長得倒也不錯,以容貌而言確實配得上七弟,再加之還有一個雲淵在場,能夠生出這樣一個出色的兒子,身爲母親的鳳天羽想來也不會太平凡,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就好似……
軒轅諸胤腦海中劃過一道身影,卻立刻甩開,將心思放在正事上,其它事情待得這事處理完畢後在繼續也不遲。
“走吧,我們上樓先,先救人。”軒轅諸胤說着率先上了二樓,在樓中侍衛躬身行禮後,入了那個房間。
剛剛踏入房間之時,鳳天羽就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麼也沒想到人還未看到,一股子難聞的腐爛氣味就連藥汁的味道都無法掩蓋下去,反倒是混雜起來,變得更難聞。
原本還只是以爲過來走個過場的素千傾此刻也在踏入房間後,收起了那份輕鬆,換上一副認真之色。
聞人澈原本輕鬆的心情也同樣的變得沉重。
這不同尋常的氣味,代表着棘手二字,恐怕這位病人的症狀不會簡單。
通過空氣中瀰漫的藥香,聞人澈立刻就分辨出使用藥材的珍貴,也對那些太醫們開出的吊命方子沒有太大的意見,可這些藥物卻僅僅只能讓人苟延殘喘,實在不可思議。
第一次,聞人澈沒有對素千傾怒目相視,而是與他對視一眼,同樣看到對方眼中的慎重,已經用不着人招呼,直接就走到了病人所在的牀榻前。
屋子裡採光很好,一眼就看到那昏迷之人的容貌,而正是那張容顏,卻是讓鳳天羽身子狠狠一震,眼中是掩不住的驚訝之色。
怎會是她,怎會?
一段段記憶在腦海中迅速閃過,與她的相識彷彿還在昨日,卻沒想到再度相見時,地點身份卻是變了這麼多。
花媚娘!小小劉鎮上欣悅居的寡婦老闆娘,亦是給了鳳天羽不少幫助的女子。
原來軒轅夜當初出現在劉鎮並非偶然,難怪那日會在欣悅居廚房處聽見那樣的對話,如此一來就一切都通了。
花媚娘與軒轅夜本就認識,至於二人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如今卻是未明,不過可以看出花媚娘定然很重要,至少對她昏迷前掌握的事情來說,她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更何況,她的昏迷還讓軒轅諸胤都親自來此守着了,想來不會簡單。
聞人澈率先爲花媚娘做了診斷,從脈象到肌理,再到舌苔瞳孔,甚至血液,以及引起那種惡臭味道的傷口也檢查了一番,妄圖找出花媚娘昏迷的原因所在。
隨着聞人澈的檢查,他的臉色是一次嚴肅過一次,連帶着房間內的氣氛都因着他臉色的變幻而變得訝異無比。
“素千,到你了。”聞人澈停下過後,讓開了位置朝素千傾如此說道。
素千傾倒也未曾拒絕,也在檢查花媚孃的身子,不過,他檢查的更多的卻是傷口的形態以及傷口處血液的變化,甚至於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下,直接抽了匕首。將花媚娘那一頭烏絲剃光。連問都未曾詢問一聲。就直接動手了。
軒轅諸胤這位皇帝對於素千傾這種行爲很是不滿,可還是忍住了。
只要人能夠救醒,這樣罔顧他在場如此自作主張的事情,他就忍下了。
看着素千傾那利索的動作,鳳天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垂落在胸口的髮絲。
隨着素千傾的動作後,竟是意外的在花媚孃的頭上發現兩道細小的傷口,那傷口紅豔豔的,卻未曾滲出血絲。反倒像是傷口稍稍癒合的模樣。
可隨着這兩個傷口的顯露之後,原本還眉頭緊蹙的聞人澈呼的一下就跑了過來,蹲下了身子開始端詳這處傷口,甚至於用手碰了碰,在拿了素千傾那把匕首,輕輕劃破了一絲表皮,目光灼灼的盯着傷口,一瞬不瞬的看着。
因着傷口小又價值距離有些遠,除了當事人外,其他人都看不出任何門道。不過從聞人澈忽而欣喜忽而沉重的神色中卻是感受得到,興許這突破口被尋到了。
在素千傾與聞人澈檢查的時候。鳳天羽早已通過小云淵隨身空間,禁這個作弊器爲花媚孃的身體做了詳細的檢查,不過檢查結果並不理想,直至素千傾發現了頭上的傷口並且被聞人澈劃了一道後,禁那邊立刻有了一條好消息反饋給鳳天羽。
只是,這個消息只是查明瞭花媚娘昏迷不醒的原因所在,卻是對她身上是何物咬傷這點完全沒有一絲線索。
小云淵的空間雖說全能,卻也並非萬能,套句禁的話,那就是資料庫不全,無法推演判斷,這花媚孃的狀況就是屬於狀況外的資料不全。
聞人澈起了身後,立刻走到了桌案前,抓起筆直接畫了一副圖,鳳天羽在一旁看着那張圖之後,卻是發現這東西竟是醫用鑷子的心態。
一張圖上三種鑷子,一個末端尖細的直線型鑷子,一個尖端位置帶有弧形末端尖細的鑷子,另外一個卻是變圓如扇貝一般弧度的扁口鑷子。
“皇上,勞煩讓人立刻打造兩套這類的器具,越快越好。”聞人澈將東西遞交給了軒轅諸胤。
軒轅諸胤看了眼之後,將圖紙交給了軒轅夜看了會後,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這東西需要做到多大?”
“以手掌靈活運用的大小,必須輕便,有足夠的承受力與彈力,讓其可以自有的張合,夾住東西。什麼時候能夠造出來,對此人的傷勢就有着怎樣的結果。若是太遲,恐怕……”聞人澈欲言又止。
“此物要求頗高,三日,三日時間可否?”軒轅夜沉聲道。
“太遲。”聞人澈搖了搖頭。
這個答案讓軒轅夜有些不甘,可三日的預估已是最高,形態好做,只是那所謂的承受力與彈力要求,需要的金屬有所不同,哪怕連夜趕工,也做不到立刻拿到手。
三日,已經是他預估着工匠們不眠不休加上送到宮裡來最短的時間了。
看着軒轅夜的表情,所有人都知道,方法雖有,卻卡在工具這道坎上了。
“難道沒有其它辦法?”軒轅夜再度問道。
“有。”
軒轅夜眼睛不由一亮。
“只是用那個方法,她存活的可能性不足一成。”
此話一落,軒轅夜的臉色直接就陰沉到底了。
“禁,你空間裡應該有這類醫用鑷子吧。”鳳天羽不禁在心中如此問道。
“夫人,自然有有的。哪怕沒有,立刻做出來也不過片刻的功夫。”
“那你拿出兩套請便耐用的醫用鑷子給雲淵,記得包裝上覆古點,不要用盒子,用牛皮吧。正好放在雲淵隨身那個小袋子裡,讓他拿出來也不會讓人懷疑。弄好後跟我說聲。”
“夫人,按您的意思已經辦妥了。東西都是現成的,無需等待。”
“嗯,謝了,禁。”
“能夠幫到夫人是禁的榮幸。”
與禁的短暫交流之後,雲淵那邊也知道了他要做得的事情,與鳳天羽對視一眼後,表示東西確認無誤在他袋子裡,隨之,鳳天羽也在這個氣氛沉悶的當口裡開了口。
“聞人公子,能不能將你畫的工具讓我看看?”鳳天羽問道。
“王妃,你……”聞人澈有些不解的望着鳳天羽,甚至於連軒轅諸胤等人都將目光投射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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