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大夫跟着心急如焚的報信人來到傷患家中是,看到這麼一羣在病人房間裡,還能這般興致勃勃吃着糕點的人,能不傻眼嗎?
“大夫,您快去看看公子。”王小意催促道,鳳天羽發現這王小意對玉含的稱謂改了。
之前還喚着少爺,這會成了公子,明顯的拉長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王小意站在一旁,看着大夫爲昏迷中的玉含診斷,隨後爲他將骨頭正位,斷掉的骨頭也將之正骨後,讓王小意準備了竹板將斷裂的關節上藥後固定起來。
將這些搞定後,開了一份方子,讓王小意抓藥,隨後這位大夫拿着足夠的診金離開,走得匆忙,不太樂意在這個院子裡久留,儼然是對此避諱甚深。
大夫都看過了其它地方的傷勢,唯獨頭部的傷勢未曾多加理會,只是將流血的傷口清理了下,灑上止血藥後就算了事。
當然,人家這樣也怨不得人,畢竟古代對大腦的認知可不多,能夠診斷出什麼來,還真是難爲人家了。
王小意手中的方子鳳天羽拿了過去稍稍看了看後,將方子遞給了七冥。
七冥心領意會,拿了方子去抓藥,而鳳天羽望着王小意,雖是不語,王小意卻是明白她想知道什麼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給鳳天羽聽。
原來,玉含順利離開玉家,避開那些糾纏後準備回家,剛走不遠後,被人堵在了一個巷子中。而堵他的人不是別人。卻是江水仙身邊的一名侍衛還有幾個百姓裝扮。完全陌生的壯漢。
那個侍衛只說了一句不識擡舉後,就讓帶來的人動手,將玉含打成如今的模樣,也幸虧王小意正好在附近辦事,正好經過那條巷子,才目睹了一切。
不過他不敢聲張,知道若是他被發現,別說救玉含。連他自己都要給搭上。
隨着對方打的差不多後,人也走了。
初時王小意挺害怕玉含就這樣被打死了,不過對方儼然並不想要玉含那麼快死,這才讓他有機會讓王小意救下。
爲了不讓人發現這事,王小意花了點錢,找來附近的乞丐,弄了個擔架,將人的臉遮掩後,從較爲僻靜的小巷子,抄近路回了城北玉含家。也纔有了後來的事情發生。
聽了王小意這樣一番解釋後,鳳天羽也明白了爲何王小意最初會提到江水仙。原來原因竟是如此。
“王小意,你這樣跑出來一天沒關係嗎?可會累你回去後受到責罰?”鳳天羽問道。
“夫人不用擔心,我的事情本就提前辦妥,遲點回去不成問題。”王小意應道,笑得有幾分憨實。
“你是玉家的家生子,可有辦法離開玉家?例如贖身什麼的?”鳳天羽忽而想到玉含受傷這些也需要人照顧,這王小意對他倒是情深意重,若是有辦法解決這方面的問題,讓他過來照顧玉含,也好有個平緩雙方關係的緩衝人,何樂而不爲。
“可以贖身,只是那個錢,我還沒攢夠。”王小意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需要多少我給。你若是有父母兄妹也一併贖出來,對了,你應該有個相好的小姑娘吧,若是她願意,她與她的家人都可以贖出來,錢方面你不用擔心,我替你解決。”
王小意一下子臉就紅了,被鳳天羽提到的那句小姑娘臊得通紅一片。
“夫人,我跟小米自小一起長大,在玉家相依爲命,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還害臊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就算此刻不是這樣,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既然你在玉家只有你說的那個小米,那倒是簡單得多,需要花多少錢你直接說,我讓我哥直接給你,你回去後給自己與小米贖身後就過來負責照顧玉含。相信你們兩人住在這裡,他看在你曾經那樣幫他也不會趕走你們。若是實在不行,我那裡多養兩個人卻還是沒問題的。”
“多謝夫人恩典。”王小意臉上一喜,趕忙磕頭道謝,隨後起了身望了眼還昏迷着的玉含,“那公子今夜……”
“你儘管回去辦好事情,我會讓人過來照顧他一個晚上。”
“嗯,我知道了。定然儘快贖身過來伺候公子。”王小意咧嘴一笑。
“之前還沒問,你之前不是稱呼玉含少爺,怎麼這會又改成公子了。”
“以前公子是玉家掛名的少爺,自然要稱呼少爺,如今跟玉家撇清干係,不受約束,自然是公子的成爲讓玉含少爺聽起來舒服點。”
鳳天羽不由一笑,這王小意倒是有幾分意思。
王小意離開玉含家會城南,鳳天羽這邊也沒必要久留,直接讓家中護院過來看護着,別的事情用不着他做,將人顧好就行。
玉含被江水仙派人報復毆打的事情並未有人知道,不過,關於玉含回家時,是被人擡進去的事情,卻瞬間傳播開來,再加上玉家早上的那件關於玉含在監察史見證下,執着玉家令牌提出的事情卻是讓原本還因爲鳳天羽那間天下美食引起的熱度還未消退之時,再度掀起一陣風波。
所有的流言蜚語都將玉含的傷勢歸咎於玉宇翔的心胸狹義,私自報復上。
這話傳到玉宇翔的耳中,結果可想而知。
“混賬,到底是什麼人在外如此造謠。給我查,狠狠地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對玉含下毒手,還將罪名推到我的頭上。”玉宇翔當場就發飆了,直接下令徹查此事。
而在他下令後不久,府衙的人也出動了,在監察史的帶領下直奔玉家而來。
不過,他來並非找玉宇翔,不過卻也讓玉宇翔這心裡不太好過,只覺得最近的事情只要攤上玉含,就絕對沒有順利過的。
這不,他才被人誣陷無法容人,私自報復,剛下令徹查,今早上才當了見證人的監察史大人就帶着一批人馬涌上門來。
“吏大人,有失遠迎,不知道這會怎麼有空再上玉家,可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玉宇翔客客氣氣的將人迎進了客廳,陪着笑臉。
“玉家主,你放心,我知道城中傳聞的事情與你無關,我這是來捉拿罔顧我吏西元的面子,給我一記耳刮子,讓我下不了臺的人,你不用緊張。”吏西元板着臉說道,雖然這話讓玉宇翔鬆了口氣,卻也同時有些糊塗了。
來玉家抓人,莫非是玉家子弟所爲?可是不對呀,那些子弟與玉含也不算有深仇大恨,做不來這種事情。應該不是。
可若不是,這吏西元帶人跑來這裡,還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明顯是胸有成竹的來抓人。
這便讓他越想越糊塗了。
“吏大人,你知道行兇之人?”玉宇翔不由問道。
“這是當然。當日對方行兇之時,有人親眼看到那負責大人的人中,有個是熟面孔,若非如此,也認不出兇手。”
“竟有此事。那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樣做,險些陷我於不仁不義的境地,若是讓我知曉,定然不饒那人。”玉宇翔一臉憤慨的說道,換來的卻是吏西元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其實這人你也知道。就是如今住在你家的江水仙小姐的貼身護衛,證人是誰,我就不多說,免得隔牆有耳,讓證人受了傷害。”
吏西元如此一說,玉宇翔吃驚之餘卻是爲難了。
江家的小姐在他家中做客,他身爲主人家實在是……
玉宇翔甚是爲難的望向吏西元,那話未說,一絲卻也足夠明顯,那是猶豫不決,是希望吏西元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也不想計較累他名聲的事情,也請吏西元放他一馬,莫要讓他得罪了江家。
吏西元見玉宇翔如此,心中不由冷笑一聲。
這個玉宇翔實在夠勢力的,若非那位動了怒,他也不敢這般大陣仗的跑上門來開罪七大部族的附庸家族的人。
可是小小一個江家之女與那位比較起來,還真的算不得什麼。
別說得罪,哪怕當着江家的家主的面,直接擰下對方的頭顱,對方估摸着還要樂呵呵的說聲好。
玉宇翔呀玉宇翔,你可真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不過,他也不會好心的提醒他這些,只是冷冷的瞥了玉宇翔一眼,冷了嗓音。
“玉宇翔,我也是看在你好歹也是七門玉家中發展最好的一門的面子上,纔跟你說着這些。你若是怕得罪了江家,那這事就我一個人扛着,人我是抓定了。另外還有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想,你若是知道後還攔着我抓人,我佩服你。”
“什麼事情?”玉宇翔有點懵了。
“想要跟玉含成婚的江水仙表面的賢良淑德都是裝的,她不知跟誰珠胎暗結,懷了別人的孩子,想要跟了玉含。不知她可曾催促過你儘快讓她與玉含完婚?”吏西元話至此,不多說了。
該說的都說了,若是玉宇翔還要攔着,那就只能撕破最後一張臉皮,他也沒有在怕的。
玉宇翔臉色幾度變換,如今聽了吏西元這番話,雖然很難接受這個消息,不過若是真的,以本就野心勃勃的他而言,能夠想到的結果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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