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實在不好意思啦,因爲臨近年關,月底又將至,公司裡的事情越來越多,所以更新的頻率就不會很快了。長篇的更新大約沒有時間寫了,只能爭分奪秒的寫點番外小文給大家打打牙祭。待過了這個星期最忙碌的時刻,我會抓緊時間更新後文的。希望大家能喜歡這些小番外,有些正文裡沒有講述的事情,在番外裡都會陸續發表的。大家不要着急哦!:)
在印度藍伽訓練營的時候,好學又刻苦的狄爾森難得有清閒下來的時候。當時他還是連長,儘管軍職不高,但也有了相應的軍官福利。除了軍餉比普通士兵稍高,伙食稍好之外,還能享受到一週有一天休息的待遇。不過,他卻很少使用這項在很多士兵們眼中豔羨不已的福利,因爲他的休息天常常都會在訓練場上度過。
不管是颳風下雨,打雷閃電,還是豔陽高照,暑熱當頭,只要是他自己安排好的任務,他都會雷打不動的出現在訓練場上,直到認認真真的做完所有的操練動作。訓練營裡幾乎人人都知道他的這條不成文的慣例,但凡有誰要在他休息日的時候找他有點什麼事情,誰都知道別去他的營房,因爲他一準不在那裡。要找他,除了去訓練場,別無二地。
唯一例外的只有一次,也是絕無僅有的一次。不是爲了他自己,而是爲了韓婉婷。
經過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來到藍伽訓練營的韓婉婷,當親眼見到了自己要尋找的愛人時,長久以來懸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頓時轟然落地。也許正是因爲解了心中的憂慮,原本緊繃的神經爲之一鬆,強撐下來的身體終於到了極限,再也無法堅持。
剛來才三天的她便倒下了,病勢洶洶,儘管經過了美國軍醫的及時醫治,但透支太久的身體還是無法很快恢復健康。她纏綿病榻足足一個星期,才勉強恢復了一點精神。擔心她身體狀況的狄爾森幾乎每天下操後都要去醫院的病房探視她,但礙於身份和時間的關係,他只能短暫的駐留片刻,向醫生詢問一下她的病況便不得不離開。
一天午後,她午睡醒來,居然看見狄爾森就坐在自己的病牀邊。他正埋首在一本厚厚的英文書裡,看得很是認真。算起來,他們已經有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過面了,因爲聽護士小姐說,每次他來的時候,不是她吃了藥剛睡下,便是睡得昏昏沉沉尚未醒來的時候。她可是好久沒和他一起說話了,如今能再看到這張她思念了很久的面容,一時間,竟有些感動。
她想叫他的名字,誰料到剛要開口,反倒咳嗽起來。他一聽見動靜,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書,輕輕的扶起她,拿起桌上的水杯,湊到她的脣邊,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她喝了幾口,可能是不小心岔了氣,一下子嗆得滿臉通紅,淚水漣漣。他有些發急,立刻坐到了她的身邊,大手在她的背上又是拍又是撫,一臉的灼色: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嗆成這樣?好點了嗎?還難受嗎?我看還是找醫生過來再給你檢查一下比較好。”
說着,他便要起身去尋醫生,卻一把被韓婉婷抱住了胳膊。她抱着他的胳膊,順勢倒在了他的胸前,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堅定的搖着頭,低聲喃喃道:
“不要去!有你陪着我,我就會好了。”
他沒有站起來,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擁着她纖瘦的身體,看着她憔悴而倦怠的面容,心中不免爲她感到心疼。他伸手輕輕觸了觸她還在微微發燙的臉頰,低聲責道:
“你總是這樣讓人不省心!從小就不聽話,隔三差五的就愛給我找麻煩,如今大了,更是把麻煩都帶到國外來了。我被你麻煩了十多年,慣了也就罷了,偏你還要跑到國外來麻煩別人,讓所有人都被你嚇得不輕,我看你啊,都快修煉成麻煩精了!”
她早已習慣了他的口是心非和奇怪的關心方式,慢慢地從他的懷中擡起頭來,眨着美麗的黑眼睛,柔柔的看着他,低低的含笑而語:
“這個麻煩精還打算再麻煩你幾十年呢,你準備好再受這幾十年的苦嗎?”
她凝視着他,看到他藍色的眼睛裡有溫柔的眼波在流轉,那麼美又那麼清澈的藍色,好像她曾經看到的太平洋。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俯首吻了吻她的額頭,伸手將桌上放着的一碗藥端了過來,遞到她的脣邊,微笑着道:
“那幾十年的苦我可以慢慢吃,但是,現在,你眼前的苦,是你必須馬上承受的。”
韓婉婷瞥了一眼眼前這碗微微冒着熱氣,散發着難聞苦味的中藥,小臉幾乎要皺到一起去了。她仰頭可憐兮兮的看着狄爾森,撒嬌似的小聲道:
“我能不喝中藥嗎?好苦的。這裡不是有西藥的嘛,吃西藥的效果也是一樣的啊。”
他儼然對她的哀兵之策無動於衷,看着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的病雖然好了,可身體透支的太厲害,還需要好好調養。中藥固本培元,所以,再苦的藥,你都必須喝下去。沒得商量。”
看他一副毫不通融的模樣,她撅起了小嘴,很有些不甘心,只能硬着頭皮接過他手裡的藥碗,看着那黑色的黏稠狀的液體,鼓足了勇氣才抿了一小口下去。藥一入口,整個口腔裡,所有的味蕾都被那股苦澀至極而又古怪的味道所佔滿。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將手裡的碗捧得遠遠的,只恨不得扔了,有氣無力的嘟囔道:
“不要喝,我不要喝。天底下再沒有比這個東西更難喝的東西了!”
她的聲音本就清靈,大病初癒後,嗓音固然有些沙啞,卻因此而顯得多了幾分嬌憨。幾聲無心的嘟囔仿若觸動了狄爾森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引得他不禁有些情難自已。他一語不發的從她手裡奪過藥碗,她本以爲他又生氣了,孰料竟見他仰頭將那碗苦得要命的藥汁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她登時看得發愣,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喝她的苦藥,就在這時,他的大手穿過了她烏黑的頭髮,托起了她的後腦,俯首下來,滾燙的脣覆上了她因爲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小口。他將口中的苦藥全數灌進了她的嘴中,當她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苦藥早已順着食道滑進了胃中。她想要說話,剛一開口,他的舌便靈活的滑進了她的口中,與她熱烈的糾纏在了一起。苦澀的中藥味道,漸漸的,在他們纏綿着的口中變成了一股奇異的甜味,深深的吸引着他們,魅惑着他們,讓他們完全的沉浸在了美好而甜蜜的愛情世界之中。
“嗯……逸之……”
氣息交換間,她的一聲幾乎輕不可聞的嚶嚀聲令他在熱血沸騰的時刻,忽得想起了他們在年少時的陳年往事,脣邊泛起了深深的笑意。喘息着,他緊緊的抱着懷中酥軟無力卻又美如病西施一般的韓婉婷,吮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
“幸好當初你沒讓我姓朱,不然,打死我,我都不願意叫這個名字。”
她輕喘着睜開了泛着綿綿情意的眼睛,望着他眼睛裡同樣近乎氾濫的溫情,想起了那段有趣的往年舊事,心中一動,暖暖的感覺頓時流遍了全身。她咯咯地低聲笑了起來,伸出雙臂緊緊的摟住了他的頸項,整個人都沉浸在兩個人共有的美好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