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你怎麼打人吶!(3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 天下書庫
等?
她怔在原地。舒骺豞匫
霍斯然卻擦身而過,單臂隨性優雅地插在口袋裡,邀請幾個同來進修的醫院高級醫師搭車回招待所,幾個人不明他的身份所以面色拘謹,但最終還是同意。整整一個小時,他分批來回幾趟將所有到京都進修學習的高級醫師們都送回去,最終是c省軍區醫院這一批,他冷眸淡然,不看她,卻不着痕跡地勾了她的腰過來,示意她也跟着一起上去。
幾個人擁擠在後座,談笑風生,她水眸則怔怔盯着前面的男人,來回幾趟雨水將他的肩膀袖口都打溼了。
下車時一片哄散,道謝聲也散在風中,她頓了頓,想想還是乖乖留在後座,沒想到霍斯然竟走過來,冷眸深深凝了她一眼,走過去探身抱她,她呼吸一緊,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不敢抗拒,他卻抱了她下來後“砰!”得一聲關上了車門,接着從後備箱裡拿出了她簡單收拾的行李袋來,放在她身側彗。
“其實不就是惱我沒告訴你就把你帶到這裡來,跟我獨處一個月?”他額前的碎髮被雨水打溼,深眸卻亮如星辰,好看性感的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線,盯着她說道,“亦彤,我是很想跟你好好相處培養感情沒錯,可利用職權假借進修名義這回事,我沒做。”
“想清靜清靜是麼?好,我給你。其他的呢?還要什麼?”
她幾乎聽傻了,眸色晶亮如水,仰頭怔怔盯着他看溺。
看來沒有。她只是想避開他而已。
一絲劇痛的猩紅閃過深眸,霍斯然不甚自然地看了一眼別處,走過去俯身將她親暱卻悲痛地抱入懷中,清雋的眉眼盯着她的水眸啞聲道:“我號碼就存在你通訊錄裡,只要你想打,我隨時在;有什麼需要幫忙也就隨時開口,只要你肯,只要我能。”
大掌輕輕釦緊她後腦柔軟細密的髮絲,眼裡浮起凝重的血絲,薄脣重重印在她柔美的眼角。
——開心點。寶貝。
——你笑起來的時候好看得很。
接着冷眸收回,連同他渾身冷冽肅殺的強勢氣場,那薄脣抿住,一身藏青色的軍裝轉身走進雨裡,上車發動車子掉頭便走。
她心下微動,水眸因詫異而微溼,目送那輛車子在自己視野中漸行漸遠,接着消失。
遠處。
大雨滂沱。
……
副主任倒是詫異她又回來住的,好在還有空房空位,她和護士長住到一起,晚上收拾洗漱好之後正整理牀鋪,就聽見護士長在陽臺上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跟自己丈夫打電話,笑着逗自己兒子開心的聲音。
澀意微重。
縱使入了秋還是有蟋蟀聲,賊心不死地響透半夜,她躺在不怎麼舒服的綠墊子牀上睡不着,翻個身就想起今日在“婚房”內看到的大約兩米的大牀,鋪了一層牀墊三層駝絨毯,想必比這容易入眠得很,迷迷糊糊想着,霍斯然的臉又恍然鑽進腦海,那麼清晰,她一驚,便徹底醒了。
汗溼髮絲,她迷迷瞪瞪地拿手背搭在額頭上醒神,睜開眸看到外面的月光,雨停了,月色更皎潔。
那清冷的神色,好像他低下頭跟她說話時,眼裡冷冷的,卻彷彿含着情的神色。
進修課的確是有些聽不懂,她做了筆記仍是如此。
纖眉一直蹙着,有點不敢問姚副主任,可到課間扯開閒散話題的時候卻被吸引了注意,那講課的女醫師說:“你們可知道爲什麼所有的病人都討厭住醫院?不只是花錢、病痛、見證生死,還因爲醫者淡漠,以致病者孤獨無助,現如今這些病,吃藥能好,寬心就更好,你板着臉不肯吝嗇那麼兩句寬慰,放眼望去這一片,病房自然日日都是難過痛苦。”
旁邊有人嘖嘖說酸,笑談這女醫師該去當心理輔導員,而不是外科講師。
她卻聽得茫茫然怔住了,想起那個偌大空曠的房子,一個人住豈不孤單,連回聲都聽得見。
中央軍區的電話是下午時分打來的——
“嫂子。”寒峰的嗓音第一次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沒了一點笑意。
她一怔,小臉微白,輕輕抿脣。
“嗯。怎麼了?”
“首長不肯吃飯,我勸幾句吧,他還罵我多事。”
額。
這通電話打給她,算是……告狀嗎??
她留在階梯教室裡,右手輕輕划着筆記本上的重點,小臉尷尬微紅,手也一道道沒了輕重:“那你……繼續勸啊,你跟了他那麼多年,你沒辦法找我怎麼有用……”
“誰說沒用?你倆不是吵架了嗎?吵架了首長才不吃飯的!”寒峰蹙眉委屈地抱怨起來。
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們……沒吵架……”
“還說沒有?嫂子你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嗎?首長回來前說打算今天在軍區給你辦婚禮的,還說哪怕排場不大也要搞得熱鬧有分量,不能委屈了你。我們一羣人連着兩個通宵佈置好了,全軍上下都通知了,可昨兒首長突然說先取消吧,今天來了軍區是個旅長師長都笑着跟首長祝賀,首長也笑着一一回過去,說改日,丟多大人啊……”
隔着一段電波她聽得驚心,小手慢慢沁出汗來,這感覺她體會過,曾經推遲她跟景笙的婚期也是她一個人笑着跟所有人解釋,直到後面母親說,不想嫁就算了,多大點事,該道歉道歉,我就愛護着我閨女。
霍斯然呢?
有人護着他沒?
她眼眶泛紅,想着怪不得他不在c省舉行婚禮,一來怕她母親和顧家那邊不能承受,一方面霍家那些至親,應該沒人會給他半點祝福。
他想補,也無可厚非,也一片好意,在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兵面前,在好歹敬仰他佩服他,願意真心笑着祝福他的人前給她這個見證,只不過如今覺得她不願,就只好自己圓這個場面。
“首長今兒一開始說沒食慾,我就說那是嫂子不願意陪你你纔沒食慾,平時怎麼開玩笑也沒事啊,今兒就爲了這個跟我急……”寒峰委屈爆了,還要說的時候像是猛然中斷了,裡面傳來窸窣的聲音,聽不清了。
她一怔,輕輕貼緊聽筒:“喂?”
“喂?”
聽不見了。
裡面傳來低低的聲響,依稀能聽見交談聲“首長你回來了”,“晚上去防雷區啊,那很危險的”,接着就聽見霍斯然低低的一聲問,“你跟誰通電話?”
寒峰笑起來,狗腿地湊過去說“首長我跟嫂子說了,正求着呢,嫂子晚上肯定就不鬧彆扭回來了……”
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霍斯然的臉色肯定變了,變得很冷很差,寒峰卻半點眼色都不會看,繼續狗腿地笑着邀功,接着一聲厲響傳來,伴隨着嘩啦的紙頁聲和寒峰的痛叫,霍斯然飽含着怒火的切齒低吼傳入耳中,“誰準、你、去求她!!”
那聲劃破般的厲響,隔着電波刺痛了她的心。
小臉猛然漲紅,她攥緊了手機忍着心痛顫聲喊出來:“你怎麼打人吶!”
怎麼能一句話聽得不對,就對一個那麼年輕的兵下狠手,他怎麼這麼暴力?!
寒峰捂着眼睛艱難道:“嫂子我……”
“你把電話給他!!”她急得鼻頭一陣酸,一時竟口不擇言起來。
霍斯然面色依舊冷冷的,薄脣冷寒地抿着,直到寒峰把電話拿過來他才接起,聽着裡面急促的喘息聲在她開口說話前啞聲打斷她:“……我沒打人。”
她一噎!水眸瞪大。
“……是紙劃到眼睛了。待會我帶他去看。”他泛白的薄脣冷冷抿着,屏息仔細聽裡面她微弱的呼吸由急促變平和,不捨地低低道:“還有事嗎?”
她訥訥的,眼角那一絲清涼被風乾,低啞道:“你記得吃飯。”
他卻勾起一抹蒼白的冷笑,寒聲道:“心跟胃可沒連着……不見得我胃舒服了,心就能跟着好受。”
她心裡一刺,水眸盯着綠色的黑板蹙眉哽咽:“我是護士。”護士的話他怎麼能不聽??
“治得好我嗎?”他淡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