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明姑娘當真了得。”
“並不是她了得,藥王谷是塊香餑餑,翊國不奪其他國家也會爭着交好,醫術缺泛的天下,那方土地哪能安靜。”慕容楚並未走遠,而是停右拐方向,掀着簾子看外邊一舉一動,“不管是太子或是世子都想爭一爭這明鳳紫,既然他們這麼有閒情擋路,也該給他們換點新鮮感嚐嚐。”
“王妃的意思是?”霜月在慕容府雖是慕容楚的侍婢,可前主向來喜歡用陸冬,甚至有些事還瞞着貼身的奴才,所以這個霜月只放在外房。
慕容楚瞥着霜月。
霜月噗通一下跪在馬車前,垂下頭顱不敢動。
“行了,不用學陸冬那套。”慕容楚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怕的,至於讓慕容府的下人對她這樣,也不見外邊那些妖豔貨對她惶恐。
“奴婢逾越了。”
“在我跟前沒有那麼多規矩,回府,”慕容楚放下簾子,手撫着放在腿間的小白貂。
奉天脩有多少天沒回府了?
慕容楚撫額,難不成還想讓她像跑西北大營那樣跑一趟找人?
……
中宮皇后將太子叫到了跟前,說起了前太子蕭去宬的病。
“母后在後宮不爭不躁,安分守己,無非就是爲了你們兄弟二人。你哥哥在行宮已有數年,瘋病無法根治,反而愈發不可收拾。晟兒,你與明姑娘交好也替你哥哥說幾句話,讓明姑娘與薛公子前去瞧瞧。”
爲了這個兒子,皇后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和心血。
可到頭來,卻越發的猛烈,病情完全控制不住。
上次發病更是殺了不少人,這次冬祭選在告近行宮的地方,只怕再會有失。
藥王谷的人有多難請,天下皆知。
好不容易藥王谷弟子肯應了陛下的話,進了帝都城,皇后無論如何也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
“母后,大哥的病情您也知曉,無人敢靠近。”
皇后知道,聽了兒子的話,暗暗抹淚,“可是你哥哥關在籠子裡數年,母后這心壓着難受……爲了你哥哥,母后沒了心思與那些個賤人爭寵,幸得有你在……若你哥哥未曾重傷,母后身邊有你們兩人陪伴,也不知比那些個嬪妃幸福。”
提到蕭雲宬,蕭雲晟一股煩躁涌上心頭,皺眉道:“明姑娘這裡兒臣會盡量爭取,母后也知道,要請他們出診,極難。”
“母后明白,只是提醒你一句讓你多上點心,他畢竟是你的親哥哥。”
“兒臣會記在心裡的,母后近來瘦了不少,還是小心保重鳳體。後宮,仍舊需要母后的操持,大哥那裡自有兒臣在。”草草安慰了句,蕭雲晟帶着滿腔的壓抑離開中宮。
母后心心念唸的全是那瘋子,他也是她的兒子,爲什麼一切最好的都讓給那瘋子,他不甘。驚才豔豔又如何,如今還不是像條瘋狗一樣被關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急了只能咬人,什麼也不能做,與廢人有何區別。
蕭雲晟眼神陰鷖,一路出中宮,無人敢靠近神情難看的太子。
“太子殿下消消氣,”只有安公公敢近身安慰一句。
“慕容楚這個女人看來是時候棄了,父皇令本太子近她身,不過是權宜之計。與她耗費了這麼大的心神,沒見着將軍令的影兒,到是噁心了自己……如今有藥王谷這位在,也差不得哪去。”
安公公忙接着話說是。
想到這次的冬祭,蕭雲晟眼神閃過深沉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