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大隊王城官兵,說是城裡進來了奸細,需要盤查。。。”陽林正總結着各組人馬們彙報過來的情報,負責看門的馮掌櫃就急匆匆的向後院跑來道。
“盤查?那就是不知道我們在這嘍,你慌張什麼,大家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我就是來店裡買點雜貨的顧客,這倆茶碗就是我要買的東西,現在我買好了要走了,你們只當我是個買完東西的顧客就好。”陽林抱着桌上兩個喝乾了的茶碗道。
幾個專搞情報的傢伙深深的爲駙馬爺這份處變不驚的本事所折服,他們在這裡本來就有店小二的身份,早就在官府報備過,倒是好應付,就看駙馬爺有什麼脫身的妙方了。
陽林拿着兩隻茶碗,後面謝飛魚剔着牙不慌不忙的向前院走來,眼神還不住的在雜貨鋪子玲琅滿目的商品上晃盪,絲毫不把一隊堵着門口的王城兵丁當一回事。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可有大王城的居住憑章。”爲首的一個壯漢衣服穿的周正些,看來是個隊正的樣子,陽林瞧着他身後的兵丁們並沒有全力戒備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並沒有確定奸細是什麼人。交趾七王城的管理都很混亂,基本都有屬於個人的獨特管理體系,就比如這英吉大王城,原居民是憑着一個刻着據說是英吉王頭像的木牌牌來確認身份的,如果陽林見過那個牌牌,可以很快的僞造一大堆出來,可惜他木有。
“我們是城外居住的百姓,來城裡買點東西,怎麼滴啦,我沒犯法啊,我大哥是海巡司的察猜,城門隊正賈尼也是我的把兄弟。我要是奸細,也只會跑到洪都王城那邊去做奸細,這是鬧的那門子啊。”陽林的態度有些惡劣,好像自己是最不可能是奸細的人反而被冤枉了一樣,海巡司的察猜那個巡邏隊正隱約聽過,可城門官賈尼他就熟悉了,二人同屬城衛軍,又都是隊正,陽林報出這兩人的名字,那巡邏隊正就信了九成。在家陽林這種表情和演技的配合下,巡邏隊正還沒聽完他說的話就已經信了個十成十。
“得了得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該幹嘛幹嘛去吧,我這還忙着呢!掌櫃的,叫你店裡所有的人把居住憑章拿出來,利索着點,爺屬下的軍士們還忙着呢!”看着已經大搖大擺的走出雜貨鋪的天授駙馬,馮掌櫃在心裡真心說了幾個高字。原來做奸細應該是這麼的幹活,回頭得叫屬下們都學習學習,提高一下他們的細作水平。
陽林二人一路在街上走來遇到了好幾個巡邏隊,當然。盤問的結果與雜貨鋪的情況相當,有了察猜這個假冒大哥和賈尼這個假冒把兄弟在,二人的長相又特別像英吉王城本地人,所以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城門口。
“呵呵。賈尼隊正還忙着呢,我們兄弟這就回家了,您也早些收班休息吧!回見哈!”熟的不得了的樣子給人打了個招呼。陽林二人就出了城門,那賈尼隊正本來是要嚴防奸細進出的,可碰到了這麼熟咯的人連盤查的功夫都省略了,這樣隨和的娃要是奸細,這世界還有天理嗎?
大王城要抓的人確實不是陽林,他們要抓的是一組洪都王派過來探查英吉王城防禦的奸細,並且奸細很可能已經通過秘密的渠道逃出城去了。
洪都王的實力全部在海上,他的船隻和善水的兵士是七王中最多的,與英吉王和洪森王的聯軍在邊寨上打攻防仗非他所長,所以他就想出了一個繞遠海到英吉王城背後偷襲英吉王城和洪森王城的計劃,還別說,這個計劃的成功率相當高,因爲兩大王城目前的防禦力量都不強,加起來才三四千兵力的樣子,而洪都王可以動用的水軍是兩萬,且都配有鐵器裝備。
陽林和謝飛魚在半沙半石的椰樹林子裡走着,交趾沿海幾乎就沒有什麼明確的路,只要兩顆椰樹之間的距離大了,就可以行走,長年被海潮衝擊的沙地上,基本沒有什麼植被,與他們行走的方向平行的幾百米遠處也有着那麼十幾個人在往海邊行走,他們的行色很匆忙,皮膚甚至比陽林更黑,想印度人多過像英吉王城的普通百姓,如果陽林看到了他們,第一時間就會聯想到奸細上去。
英吉王對自己的老巢並非沒有防範,封鎖海岸就是他的一個手段,陽林和謝飛魚能從海上靠岸,那是因爲他們的長相不像奸細,而且從外面回港嚴格來說不觸犯英吉王的禁令,可是要出海就不同了,爲了防止奸細將王城兵力空虛的實際情況泄漏出去,英吉王是下令所有船隻和人員不準出海的,所以陽林現在與那夥奸細們遇到了同樣的問題,怎麼逃走?
椰樹林雖然大,但是停船的碼頭就那麼大,走着走着兩派人馬就一前一後的到了碼頭邊,腳板上起泡的陽林二人自然是後到的,海巡司的船早就三三兩兩的佈滿了周邊海域,城裡都盤查的那麼嚴,海上自然更嚴了,大白天的不適合逃走,陽林決定等晚上再行動。
洪都王的屬下們在沙灘上也開始想起了辦法,陽林和謝飛魚還有艘小船,從海港算,艦隊的方向大概裡這裡以東七八十里的地方,如果慢慢劃得一天的時間,遊是完全不可能的,而洪都王的屬下要走的路程肯定是更遠,不過他們似乎有了定計。
“飛魚,給你個機會想個辦法回到大船上去。”陽林一屁股坐在沙堆上涼着自己的腳丫子,水泡被磨破進了沙子的感覺真不好受,本來是想跟謝飛魚開個玩笑聊聊天的,誰成想這個在岸上做什麼都顯笨的人一考慮水上問題的時候人就特別精靈。
“這有什麼難的,咱們做船的木料是和做帆板船的一樣的,只要拆了船板做衝浪板,架上個簡易帆,就這些交趾人的船,誰能攔的住我們?”
“好小子,哥當初的一點意圖都被你琢磨出來了,帆不用做,把咱們船上的一對船槳插入船底板的槽口就成了帆骨,而那艘船的底座正是由兩個衝浪板組裝成了,拆了那個用作掩護的船圍子,裡面有疊好的風帆布,掛上去就行,不過這得到晚上才能幹,現在啊!先躺下來休息一會,這滿腳破水泡,一會往海水裡面一泡,還不知道啥滋味呢!”陽林將身體躺在了沙灘上,謝飛魚有樣學樣,現在正是黃昏的時候,迷迷濛濛的夕曬溫度正暖和,很快的讓他倆進入了夢鄉。
陽林是被一陣喊殺聲驚醒的,想要逃到更遠些的海域去,洪都王的屬下除了奪取帆船別無選擇,在漆黑的夜晚,只要船上不掌燈,跑開一定的距離別人就看不到他們了,即使你有幾百艘同樣的帆船追擊,在茫茫大海上,那也只是幾百個小點,一點碰一點,沒影的事,除非你能在劫船的瞬間立即制服他們。
洪都王的屬下是精悍的,他們衣袖裡藏的匕首輕而易舉的就割破了在港口邊守夜的英吉王城兵丁,悲哀的察猜今晚有兩條大黃魚做晚餐,美美的整了幾口小酒睡的正酣,直到他的屬下被斬殺了一半他才醒來,巡邏船被開動了,駕船的不是他的屬下,酒勁上涌的察猜很有把子力氣,抽出來自己的大砍刀就像向突然襲擊他們小隊的人砍去。
“飛魚快起來,海上可能打起來了。”
巡邏隊的船隻上是掌了燈的,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一點光明份外耀眼,察猜那艘駛出港去的帆船自然也是被其它的巡邏小隊發現了,他們甚至可以看到船上隱隱綽綽的打鬥的身影,於是各個巡邏小隊都緊急的架起了自己的船向打鬥的方向衝去,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海港的一角,一艘普通的單帆漁船這時候駛出了海港,衝進了茫茫的夜幕之中,他們更加想不到的是,還有一大一小兩人在別人?大戰正酣的時候正慌慌張張的在拆自己的船。
“吧唧。”
巡邏船上的油燈被洪都王屬下的一人用飛刀打滅了,其實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在他們的掩護下,兩名隊友已經駕了來時的帆船駛出了海港,不過他們還要爲自己的生存戰鬥,今夜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沒了燈的帆船隻要往大海深處走遠一點,就能躲過巡邏船的圍攻,他們離成功很近,準確的說,只要解決了船上唯一的倖存者察猜,他們就已經能夠逃出昇天了,兩路都成功逃出,那可是雙保險。
衝浪帆板船被組裝好了,陽林和謝飛魚找了個合適的姿勢就箭一般的向海浪上衝去,這玩意航行起來除了要藉助風力,還要巧妙的運用海上一波接一波的海浪涌動的浮力,這方面謝飛魚和陽林都是好手,認準了方向,二人保持着極近的距離向目標方向衝去。
好死不死,察猜的那艘巡邏船正好也是朝着這個方向跑的,陽林二人飛箭一般的速度很快的越過了混亂不堪的其它幾支巡邏小隊的船支向這艘船衝過來。
“我靠,轉彎,小心撞船。”
天色再怎麼黑,還是有一點鱗鱗波光的,靠近了自然可以看的到那麼大的目標,陽林和謝飛魚的衝浪帆板船擦着察猜的船走過,正好看到察猜被人家當胸一刀砍進了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