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古月先生是吧!小子可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青春美少年,向來是人人爲我,我爲人人,就不需要您親自**了吧!”陽林作了個嬉皮的鬼臉,就想往城牆下溜,可沒走兩步,衣領就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不錯,那手的確很大,主要是因爲手指特別長。
“想我古月刀文,自問文采武功已登峰造極,卻不想先是武學上敗給了李賓老先生,又在文學上輸給了李綱先生,更是在自問無人可及的奇淫技巧上輸給了一個七歲的孩童,難道,只能靠手中長笛,博古天下第一樂師的名頭了麼?”手指這麼長,其實陽林是建議他去做天下第一神偷的,不過看着這位古月先生一臉苦楚的模樣,陽林不忍打擊他,因爲陽林的到來,恐怕古月刀文天下第一樂師的名頭也將站不住腳。
“這跟我有關係麼?”陽林用手指指古月刀文提溜着自己衣領的大手小心翼翼道,短短的時間他已經猜測到了,這位歷史上不曾留名的古月刀文恐怕是一位李二很想收服的人,在內府司禮監報備職務的,除了太監和宮女,應該就只有李氏家臣了。
對於家臣,陽林通過許多小說和史書上的描述有一些瞭解,非世家大族,很少蓄養家臣,而一旦擁有了絕對忠於一個家族的家臣,這個世家一般都能存活很長時間,並且在當代肯定是很有名氣和勢力的,家臣們能爲家族的傳承和利益不顧一切,同時,他們也享受家族擁有的成果,家主可以支配家臣,家臣又反過來監督家主,一切以保障家族傳承和利益爲上,李世民作爲大唐的皇帝,他的李氏家族無疑是這個帝國最大的家族,被他蓄養起來保護家族傳承的人,肯定不是庸人。
“有關係,有大大的關係,因爲你的出現,讓我把自己的一生輸給了李世民,不,很可能是生生世世,所以,老子要收你做徒弟,既然你是天下間奇淫技巧第一人,那麼我就要做你這個第一人的師父,這樣,就算你以後闖出偌大的名頭來,都會有一大半功勞是我的,因爲我是你師父。
“呃。”
陽林無語了,這樣一個爲了名聲不折手段的人,要麼是極有能力,要麼就是極瘋癲,當然,古月刀文肯定是前者,從他古怪的名字可以看出,這就是個喜歡離經叛道的人,古月不就是胡麼,刀文不就是劉麼,還偏偏要叫個古月刀文,看來原名可能是叫胡劉。
陽林幼小的身軀被古月刀文提溜到了宮牆內一處僻靜的小院,院子的小門正對着太液池,也算是個雅緻的地方,離陽林的武學師父李賓的住處不遠,小院裡有個十來歲的小童伺候着,院內玲琅滿目擺放着一些造型怪異的東西,正屋裡只有一種東西,除了書,還是書,到了這裡,陽林的心反而安定下來,一個整日裡讀書的君子,應該不會有虐童的癖好吧!
“難怪你會輸給陛下,原來你住的地方,到處都是‘輸’,君不聞,百無一用是‘輸’生麼?”
陽林經過一下午的折騰,已經又累又餓了,不等古月刀文招呼,自己已經動手抓起了小童端過來的茶水糕點吃起來,這他看來,大唐皇宮裡唯一能吃的入口的,也就只有這些桂花糕,紅豆糕什麼的了。
“百無一用是書生,誰說的?這個觀點倒是與我不謀而合。”古月刀文倒也不是做作的僞君子,從陽林手上搶過盤子,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更是點頭贊同起陽林的話來。
這個論點在飽受隋末戰亂的大唐來說很站的住腳,現如今的朝堂之上當政的,多數是帶過兵打過仗的武人,純讀書出生的很少,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就沒有一個不知兵的。吃飽喝足之後陽林纔來了談話的興趣,當然,還是先從書說起。
“這些書,先生可都讀過?”陽林指了指數丈方圓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書簡問道,唐時已經有了紙,但是造紙工藝不是很高,弄出來的也都是軟不垃圾容易透墨的黃紙,爲著書的文人所不喜,是以,在唐初,紙的利用率不是很高,如山的書,指的是一堆竹簡。
“古人言,飽讀詩書,學富五車,這點書都沒讀過,怎敢自稱文采天下第一,可別忘了,陛下讓我做的,可是你的文師,至於武功嘛!其實我想說,等李賓那個老傢伙老死了,我自然就是天下第一了。”
張口閉口天下第一的奇葩註定成不了朝堂之上治理天下的大臣,在這一點上,陽林不得不佩服李二的用人眼光,像古月刀文這樣的人才,只適合收做家臣,不適合放在朝堂上,做爲一個帝王,他不需要文第一,武第一,他只需要用人第一,就能成爲千古一帝,李二明顯在這方面的能力十分出衆,縱觀太宗一朝,除了他自己的兒子勾結外戚造反,對於朝堂上諸文武的任命運用,幾乎都是完美的恰到好處。
“不知先生打算教我些什麼呢?”陽林隨意的翻看了一卷筆畫多到數都數不清的竹簡問道。
“自然是寫字了,知道我是怎麼騙得防守嚴密的王家村守將讓開一條道路的嗎?憑的就是一手寫誰就是誰的筆法,連李靖傳遞軍令的秘密書寫法我都是隨手就來,聽說你還是個不識字的白丁,就一邊寫,一邊學認字吧!”古月刀文打了個飽嗝,有些洋洋得意道,這種持才傲物的人,三句離不開自誇。
李二與他打賭的時候本來是要給他一塊令牌,讓他持令到已經被禁軍封鎖的王家村印證賭約中所說是否屬實,這個古月刀文偏偏不用,還放下狠話說,連突破禁軍的本事都沒有,還稱什麼天下第一,直接認輸算了,原來他用的卻是僞造軍令的手法,想來王家村的那名守將的屁股現在已經被打開了花,李二是最不能容忍別人掃自己面子的,古月刀文偏偏是喜歡掃盡天下人顏面的人。
“所謂飽讀詩書,我吃飽了,便要開始讀書了,你先自行練習吧!”古月刀文隨意的找了一卷簡書就開始翻閱起來,閒來無事的陽林也沒有早睡的習慣,找了支筆開始跪坐下來練起字來,雖然現在還是小孩的身體,但前世也寫過一段時間的毛筆字,不是連筆都不會拿的純白丁,寫來畫去,便將唐朝的許多繁體字與現代的簡體字對上了號,認字的速度倒是異常的快。
大約練了兩個小時,也就是唐時的一個時辰,陽林的手指實在吃不住勁了,便將毛筆閣下,再一看自稱飽讀詩書,學富五車,天下第一的牛人,早已睡的口水橫流,甩了甩髮酸的手指,陽林出了小院。
晚夏臨近初秋的長安,夜晚已經有了幾分寒意,陽林漫步在太液池邊,緩緩的向承宮走去,一路上他在思考着,貞觀元年的冬天應該沒有雪,來年即將爆發的旱災和蝗災恐怕會奪去許多人的生命,大軍封鎖了王家村,但是王家村的村民還是在按照陽林臨行前規劃的線路在組織生產,四季棚今年的作用是將玉米和紅薯多種一季,來年的種子也就更多一些,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還需得想個其它辦法才能救下最多的人,剛剛和長孫嘿咻完的李二絕對想不到,一個七歲大的孩子會在深夜的太液池邊憂國憂民的苦思着救國之策。
陽林晃悠到承乾宮的時候已近三更,一路來他沒有碰到任何侍衛和阻礙,影子一樣的春桃會處理這些事情,李二手下四大貼身侍女春桃,夏菊,秋香,冬梅都是手段很高明的暗侍衛,春桃陽林已經見過了,心嚮往之的秋香卻不知在何處。
承乾宮的氣氛有些詭異,侍衛極少,昏昏欲睡的宮女丫鬟卻有一大票,原因何在?因爲這些宮女的主子們今日都匯聚在了承乾宮,爲了傳聞中的香泡泡,各位公主王子顧頭不顧腚的藏身於李承乾的浴宮之中,許多人的眼皮都在打架了還在強撐,大家都見過了太子收集的那些香泡泡,味道好聞又好玩,所以,今夜他們打算趁小神仙沐浴過後哄搶他的洗澡水,而在浴池泡了兩個小時,渾身都起了雞皮的李承乾在得到了宮女來報之後頓時來了精神,嘴裡哼着奇怪的調子,正是早上陽林哼唱的‘我愛洗澡’,不過只學了一成水準,所以哼起來完全可以用虐心二字來形容。
“在哪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羣藍精靈,他們可愛又美麗······”
將揹包甩的打圈的陽林唱着歌走進了浴宮,手指上的皮都鄒成雞爪狀的李承乾向他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於是,陽林下池子了,於是,一幫公主王子不分男女通通從各個犄角旮旯冒出來搶泡泡了,於是,太子的浴宮來了一個男女混浴大趴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