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纖雪輕輕嘆息道:“德妃娘娘真的可憐,不得君心,又失去孩子!這定是女子最大的悲哀吧!”
趙匡胤擡眸,看着劉纖雪道:“朕怎麼覺得你話裡有話呢!”
“沒有呀!”劉纖雪一本正經的答道。
薄情就薄情了,爲什麼還愧疚!
趙匡胤起身,食指擡起劉纖雪的下顎,直視着劉纖雪拿着白皙的臉,她的臉如玉滑潤光潔,眉如彎彎柳葉,眸中似乎還閃着綿綿情思,腮微微泛着紅暈,趙匡胤看的有些癡迷了。
“我怎麼感覺這裡面有酸澀的味道?”良久,趙匡胤低頭,附在劉纖雪的耳畔說道,這動作極其曖昧,遠觀會以爲是吻劉纖雪的耳垂。這是趙匡胤第一次在劉纖雪面前自稱我,而不是朕,但是這微微的變化,劉纖雪並未發現。
我拐着彎說他薄情,他倒是自作多情,以爲我吃醋了!劉纖雪拍掉趙匡胤的手,道:“奴婢沒有其他的意思,奴婢只是覺得德妃娘娘可憐,在這個宮中,娘娘只有皇上一個親人,皇上應該多去看看她,也好緩解她思子之痛。”
趙匡胤眉宇微皺,有些失望的說道:“原來你是在想這個!”他眉頭輕舒後,又道:“你說的對,朕是該去瞧瞧她!”
“嶽澤,你吩咐下去,朕今晚去延福宮!”這話像是出於真心,也像是在於劉纖雪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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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靜寂的夜,劉纖雪坐在妝臺前,正準備卸妝,門外的敲門聲響起,劉纖雪從新系好飄帶,前往開門,一看,敲門者是嚴雲慧身邊的侍女影月。
影月微笑道:“纖雪姑娘,尚宮大人等着你呢!”
尚宮局內殿依舊燭火通亮,不過看嚴雲慧的神色,似乎是一個正沉溺於愛河中的姑娘,滿面桃花,笑臉盈盈。
劉纖雪行禮道:“小姨!”
“嗯!雪兒,快過來坐。”嚴雲慧斟茶遞給劉纖雪後,又道:“雪兒近來可好,御前侍候還順心嗎?”
“一切都好,小姨你呢?”劉纖雪關切的問道。
嚴雲慧
想到前些日子與榮濤的相會,有些含羞的笑道:“我好呢!”嚴雲慧看着影月,示意影月出去守着,影月退下後,嚴雲慧道:“對不起,前日聽說你捱打了,我一顆心懸着呢,後來聽說皇上很維護你,還要治罪於劉才人呢,我也就放心了。沒想道昨日她、、、、、、都怪我疏忽了她折騰的本事,還好皇上及時趕到,不然我還真沒法給你師傅交代了。”
“小姨,此事總算有驚無險,事情過了,你也別太自責了。”劉纖雪看到嚴雲慧一臉自責,她忙握着嚴雲慧的手,寬解道。
“是呀!還好有德妃相助,不然等到皇上來,已經晚了。”嚴雲慧頓了頓,又道:“德妃是一個苦命的人,算起來與你也是同根。”
劉纖雪不解的看着嚴雲慧,重重的重複着嚴雲慧話中的兩個字:“同根?”
嚴雲慧點點頭,娓娓道來:“對的,你應該叫她表姐!她的母親是你父皇的姐姐寧遠公主,下嫁後,就沒有回過宮中,所以你認不得了。她父親生性懦弱,在那年大變後,他也沒有派人來找你,寧遠公主一個失勢的亡國公主,一介婦道人家有心想找你,也無能爲力。後不久因家國之事傷心成疾,鬱鬱而終。那時德妃也就九歲左右。皇上登基後,她父親爲力保命,保住官位,將她送入宮中。她進宮後,皇上經常留在皇后宮中,三五天都難見道皇上,皇后對她又時時壓制,日子過的艱難。後來一朝有孕,本以爲可以和孩子一起安穩度過一生就行了,可惜天不見憐,懷了兩個多月就滑胎了。”
劉纖雪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一個親人,此時心裡五味雜陳。她想到德妃楚楚可憐的樣子,問道“小姨可知道當日德妃怎麼滑胎的!”
“估計是皇后的手筆吧!”嚴雲慧輕輕嘆息後,又擔憂的說道:“雪兒,你身壓重任,萬不可爲了德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呀!大事如願,這點小仇還怕報不了嗎?”
“放心吧!小姨,事情輕重,我知道的。”劉纖雪堅定的說道。
“那就好,對了,你師父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嚴雲慧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劉纖雪。
劉纖雪接過信,打開看完後,道:“這些個賣主求榮的,現在過得都還好嘛!”說完
將信付諸一炬。
“我也算是一個吧!”嚴雲慧自嘲的笑道。
“小姨,當時你一介什麼事都不懂的宮女,能左右得了什麼?這名單上的人,可都是受了後漢委以重任的,不奢求他們誓死效忠,但也可以做到忠臣不侍二主吧!”劉纖雪握緊拳頭,眼裡冒着寒光,須臾後,道:“改日,我倒是要會會這些人,看看他們是臥薪嚐膽,還是十足十的有奶便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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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福宮。
“皇上,這是臣妾親自熬的血燕銀耳湯,皇上嚐嚐?”德妃恭敬,小心的盛了一碗,遞給趙匡胤。
趙匡胤微笑的接過湯,一勺一勺的飲盡。然後握着侍候在一旁的德妃的手,擡眸望着德妃,憐惜的說道:“雅君,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德妃聽到趙匡胤的話,瞬間淚眼盈盈,似乎無數的委屈、心酸都要崩出來。她貝齒緊咬,不讓淚水流出來。
趙匡胤見此很是心疼,起身將德妃緊緊摟在懷裡,輕輕拍着的德妃的頭,道:“想哭就哭吧,此時沒有君臣,只談夫妻,只是朕不是一個好丈夫,苦了你了。”
德妃嚶嚶抽泣起來,哽咽道:“不是皇上的錯,是臣妾命薄。皇上今日來看臣妾,臣妾很感動,所以纔想哭的。”
趙匡胤見德妃將苦水往肚裡咽,也不願意說出來,讓他擔憂傷神,他將德妃摟得更緊,心上的愧疚之意,更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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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趙匡胤夜夜宿在德妃處,皇后恨得牙癢癢,爲了不再惹趙匡胤生氣,她只能極力隱忍,還拉下面子,送了德妃好多貴重物品。德妃從容收下,丟之庫房,看也不看一眼。
宮中嬪妃嗟嘆,皇后已失君心。屆時,有些坐不住的,都來巴結德妃,看能不能從中分一份寵愛,分一些君心。
德妃如往昔一般,不驕不躁。除了不讓皇后找到錯處,她也知道,君心不易得,最易失,今日榮寵,明日也可能被冷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