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忘了那是他記憶中的畫面,並不是真實,他正要呼之欲出,腦中卻又清醒過來,他道:“把她喚來!”
嶽澤擡眸,偷偷看去,只見趙匡胤眼神迷離,脣角上彎,眉角帶笑,嶽澤暗想:皇上如此英明,也難逃情網呀!
嶽澤上前,頷首道:“皇上,若是纖雪姑娘的天花未愈,皇上也要她前來嗎?”
對呀!她身患天花,如今已有兩月餘,也不知道好些沒有!趙匡胤想到此處,一絲憂傷浮在臉上,他看着嶽澤說道:“去,不論她身體好壞,都得把她喚來,就算是綁,都得給朕綁來!”
嶽澤被趙匡胤強硬的言語,嚇得連聲應是,就急急忙忙的退出去了。
這時,鄭纖雪正在對鏡梳妝,嘴裡還念道着:都道花堪需折直直須折,可憐我這朵花註定是要夭折的,縱使我這朵花傾國傾城,也、、
嶽澤進屋聽到鄭纖雪這番話,臉上浮起了笑容,他道:“纖雪姑娘想法未免太過偏激了,姑娘花開正美,又傾國傾城,雖然在這深宮之中,卻也難掩你的華美,依咱家看,你這朵花,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採折呢!”
“纖雪在這裡傷春悲秋,倒讓公公見笑了,不知道公公找纖雪何事?”鄭纖雪害羞的低着頭,忙轉移話題道。
“咱家跟姑娘說笑,倒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嶽澤拍了拍腦門子,又道:“姑娘趕緊跟咱家走,皇上還等着姑娘呢!”
“好!”纖雪綰好雙丫髻,繫上飄帶,便隨嶽澤前去了。
文德殿劉纖雪是極少進的,就算進入,也從未仔細看過,劉纖雪進門,未來得及仔細瞧瞧,就被一個有氣無力的男音給打斷了。
“過來!”
“是!”劉纖雪輕移蓮步,盈盈步履,頷首前去。就在離趙匡胤只有一米之處停了下來。
趙匡胤擡頭望去,看着劉纖雪白玉般泛紅的臉,他舒心的笑了笑,說道:“看來,你的天花已經全好了!”
“奴婢得皇上隆恩庇佑,所以才能僥倖活了下來!”說完,鄭纖雪俯身謝恩。
趙匡胤示意左右退下後,說道:“你得朕庇佑才能活下來,那你是不是該報恩呀?”
報恩?
鄭纖雪聽後,猛然擡頭,看着趙匡胤,卻發現趙匡胤正玩味的看着自己,她又立刻埋下頭,須臾後,才道:“若是皇上不嫌棄,奴婢願意終生侍候皇上!”
趙匡胤聽後,滿意一笑,隨後說道:“你且靠近朕!”
鄭纖雪不明就以,木訥的移動着步子,朝趙匡胤走去。
還差幾步兩人就靠攏時,趙匡胤伸手捉住鄭纖雪的手,拉她入懷後,說道:“就算讓你做朕的女人,你也願意?”
趙匡胤盯着懷中佳人,臉上掛着笑容,那笑容既是認真,又帶玩味!眼神似乎在詢問,卻又帶着酒醉般的迷離!
或是男女靠近的緣故,又或是心中已經住下她的緣故,他有些心神盪漾了!
鄭纖
雪快速脫離他的懷抱,退後幾步跪下,顫抖道:“奴婢卑微,奴婢只盼望一輩子能伺候在皇上的左右,不敢奢求其他!還望皇上明鑑!”
“哈哈哈、、瞧把你嚇得!”他止住笑聲,道:“朕後宮美人無數,豈會看上這區區奴婢!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鄭纖雪本以爲趙匡胤已經迷上了自己,而此時所言也屬肺腑之言,卻不想自己料錯,這只是他的一個玩笑!
鄭纖雪一臉錯愕,片刻後,她恢復平靜,道:“是,是奴婢自不量力,想多了!”
“你起來吧!”趙匡胤看着鄭纖雪淺笑後,躺下後,說道:“
最近這幾日,你就日夜侍候在朕左右吧!若非必要,就不要離開了!”
“是!”鄭纖雪盈盈起身,道。
很快趙匡胤進入了夢鄉,鄭纖雪望着趙匡胤慘白的臉,暗暗沉思:看來,他的傷還未痊癒嘛!
她伸手捂着傳來絲絲疼痛的右胸,閉眼,心下道:傷口,經這狗皇帝這麼一拽,肯定又裂開了些,在這裡,不能好好休息,吃藥還得再三小小,看來得想過辦法才行!
時夜,趙匡胤吩咐人爲劉纖雪鋪了個臨時牀榻,那榻離龍榻只有咫尺之遠!
這是自古以來,沒有任何宮女享受過的榮寵,對於宮女來說,真是天大的榮寵!
鄭纖雪侍候趙匡胤休息後,便滅掉燭火,只留下一盞,然後扣上罩子,那燭光便昏暗了許多,但這樣子,總不至於黑燈瞎火!
趙匡胤斜眼看着鄭纖雪的鬼把戲,不自覺的笑了笑,暗自付道:這丫頭是在防着我呀!
這時,鄭纖雪的轉身後,那一臉寒霜的樣子,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來。
她一襲素衣,臉蒙薄紗,也未遮住她那一臉寒氣,手持寶劍,朝他刺來,空中那短暫的停歇,突然覺得彼此是那樣的熟悉,她眉眼,額頭都與眼前的人極像,那她是她嗎?
他嚴肅的看着鄭纖雪,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何人?”鄭纖雪壓住臉上的輕蔑的笑容,復而恭維的笑道:“皇上,奴婢是纖雪呀!”
“朕問你是何人?”趙匡胤突然坐起身來,目露兇光,厲聲問道。
鄭纖雪抿了抿脣,走到趙匡胤身邊,說道:“奴婢鄭纖雪呀!皇上不記得了嗎?”她說道此處,便要扶趙匡胤躺下,嘴裡還說道:“皇上快、、”躺下吧,小心着涼!
鄭纖雪沒有說完,手已經被趙匡胤給逮住了,趙匡胤捏住鄭纖雪的手,問道:“你真的是如朕瞭解的那個鄭纖雪?”
“如皇上所知呀!皇上!”鄭纖雪面帶痛苦,她有些無辜的看着趙匡胤,眼眶泛着紅,嘴裡還嚶嚀抽泣着!
趙匡胤看着面前的淚人,才意思到自己的粗魯,他有些懊悔方纔的行爲!
他鬆開鄭纖雪的手臂,淡淡說道:“那就好!”
鄭纖雪委屈的望了趙匡胤一眼,便到小榻上側身躺下,背對着趙匡胤!
她似乎心有餘悸,恐懼還未消除的
她,全身還有些微微顫抖,以至於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也跟着微微動着。
趙匡胤見此,心上似乎被什麼壓住了一般,難受的很。他翻身下榻,朝鄭纖雪走去!
鄭纖雪聽着趙匡胤下牀發出的細碎聲音,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欲擒故縱!若即若離!
那步子聲音越來越近,被褥下的佳人越是害怕,顫抖的就越是厲害,隱約之間,你還可以聽到貝齒碰撞的聲音。
趙匡胤看着眼前的佳人,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眉頭緊鎖,一臉陰雲。他默默的問着:你就這樣怕朕嗎?
劉纖雪和鄭纖雪完全不是那個人,劉纖雪是站着死都不願跪着生的人,那一種傲骨是多少男兒都比不了的,然而鄭纖雪,她就如一隻失去利爪很無助的老虎,她需要人保護、呵護!還有一些膽小與自卑!
趙匡胤想到此處,他的臉上浮出了笑容,暗暗告訴自己:她不是她!
鄭纖雪發現背後的趙匡胤一動不動,她雙手緊了緊,難道他的懷疑更甚了?該怎麼辦,現在!
趙匡胤蹲下身子,輕輕掀開被子,將鄭纖雪狠狠的用入懷中,輕聲道:“別怕,朕相信你!”
鄭纖雪擡頭看着趙匡胤,梨花帶雨的嬌容上,泛起點點興奮,她道:“皇上,你都快把奴婢嚇死了!”
別怕,朕相信你!鄭纖雪默默的復讀着這一句,心底泛起了一絲冷笑。
趙匡胤看着眼前的淚人,心下疼痛不已,暗罵自己怎麼這樣冒失,若是真的知道她是不是她,明日大可讓嶽澤查一查她是否離開過皇宮即可呀!
不知道過來多久,趙匡胤低頭看着懷中的佳人子,竟然已經睡着了,他慢慢放下佳人,然後爲她蓋上被子,脣角泛起了一絲笑容!
這樣的日子,一去便是三日。
今夜正是三日後的晚上,此時宮中熱鬧非法,文臣武將都喜氣的坐在自己的筵席位置上。
要說今日是什麼特殊日子,也不算是,這只是一個慶功宴。慶祝潞州大勝的筵席。
趙匡胤與皇后王嫣然坐在高位之上,嶽澤與鄭纖雪服侍在他們身側,鄭纖雪主管斟酒。
這酒真是撲鼻的香,據說這是五十年的陳釀。
趙匡胤舉杯說道:“潞州之役能夠大獲全勝,全仗在坐的諸位!這杯朕敬諸位愛卿!”
“此戰能勝,全仗皇上英明神武,臣等不敢居功!”衆臣飲酒後,說道。
月上中天,已是酒過三巡,放眼望去,不乏酒態濃郁之人,他們面似桃腮,眼神迷離,趙匡胤望着羣臣酒醉後,憨態可掬,欣慰的笑了笑,暗自決心:朕一定要讓着天下四海歸一,五湖太平,天下萬民安居樂業!
鄭纖雪望了望四處,眉眼處陰深冷冷,笑如鬼魅,只是她臉上這一幕是大家看不到的,因爲此時她已經低下了頭。
這時,一行七八個舞姬臉部至大殿中央,跳起了綠腰舞,那腰肢纖細,慢扭之間,似狐媚附身,奪人心神,不少人全然沉醉其中!
(本章完)